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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晕过去,质问他们:“你们呢?你们又做了什么好事?” 祁横断诚实道:“我买通了白云间相关的人。” 他生平爱好有两个。 一个是拿剑砸人,一个是拿钱砸人。 爱好不多,但足够祁横断走遍天涯不吃亏。 越霜江:“……” 呵,见钱眼开。 算了,他们白云间一群穷练剑的,能不见钱眼开吗? 不见钱眼开他当初为什么要收祁横断为徒? 崔无质也诚实回答他:“我拖住了师父您一会儿,让你无暇注意阿昼那边的事。” 越霜江更气了:“好啊,你们原来都是商量好的,合伙蒙我来呢!” 崔无质有一说一:“没有事先商量过,仅仅是灵机一动,凭默契行事。” 因为他们都是落永昼的朋友家人,都是关心他,盼着他好的人。 这一点便足够了。 他忍不住又笑,笑不灼眼,也不算动人,却意外通透温柔,容得下世间一切异端,也拦得住暗地里一切魑魅3 “何况师父,我们年轻一辈的小把戏,您眼里看不穿吗?从挥手让秋青崖入峰以后,您心中早有决断偏向了罢。” 第59章 番外(不孤峰) 越霜江口中的落永昼四人, 早溜下不孤峰,扬长离开了白云间。 然而他们为去处发生了一点矛盾。 等另外三个人一一开口过一回, 落永昼一点头, 做了个总结:“行吧, 西极洲、归碧海、晓星沉, 我再加个白云间,东西南北四角齐活了,你说我们去哪里?” 谈半生一想, 这样各执一词确实不好, 谁都不服谁,谁都要起争端,于是他也退了一步:“不如换个地方, 不提门派。” 月盈缺与秋青崖也都答应了。 他们翻着手上的舆图虚化出的幻象, 指指点点,一会儿要高山瑰丽, 一会儿要城池繁华, 一会儿要人文秀美,一会儿底蕴雄浑。 那时候四人还都年轻,年轻得俗气,眼里撇不开浮华,听着哪儿热闹, 哪儿好, 就爱往哪儿凑。 他们好像与世间其他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也没什么两样, 甚至还要有所不如。 至少其他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不会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落永昼在这种时候永远不会让众人失望, 嘴动得和剑一样快:“老生你看看你,你自己带的路?我和小青阿月不擅长认路,你引动的星辰之力还会骗你吗?” 谈半生有一说一,冷静把事实摊开面前给他分析:“你说要去这处山脉,阿月说要去离这处数千里之遥的城池,青崖又说要去另一座。” 他撇撇嘴角,倒是显出几分讥讽来:“你让我怎么引动星辰之力怎么带路?啊?把这三处地方凭空给你砸一起吗?” 月盈缺从从容容开口,从从容容把自己给撇清了:“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提个建议,不强求。” 秋青崖也有点不耐烦他们这种小孩子打架一般的作风,切中要点:“我无所谓。” 落永昼扫了一眼周围,一语见的:“问题是,老生,这里不是我要来不是阿月要来也不是小青要来的地方啊。你莫不是假公济私?” 谈半生:“……” 他可疑地沉默下去。 反正不管四个人为要去的地方吵到如何恨不得割袍断个义,谁是害群之马谁是假公济私,四个人最后都没去成自己想要的地方,还迷路在了不知所云的郊外。 很好很公平。 他们原来想的高山之巅,对酒当歌,城中绮户,大块吃肉,也全没了。 月盈缺说:“我觉得不行。不管去哪里,东西还是要吃的,酒还是要喝的。” 落永昼很赞同:“不然出来一趟为了干嘛?” 谈半生不置可否:“随意。” 秋青崖拍板:“那便去寻。” 他们最后找到的东西也大大超出了他们预期。 不是深山老林里的猴儿美酒,也非脍炙人口的玉盘珍馐。 他们在一处农户家安顿下来,自家新宰杀的猪肉灌成一碟香肠和白米饭蒸,饱满的大米粒滋滋融着猪油,新鲜摘下的樱桃犹带水珠,瓦罐中拆封的杨梅酒倒入粗瓷大碗。 仅此而已。 月盈缺犹豫半晌,筷子总算是夹起了一片肥肉不是那么多的香肠,为了说服自己般道: “饭,总是要吃的。” “我们四人能走到这里,能在千千万万家酒肆里找到这一家,能在亿亿万人里与酒肆主人相遇,可见是多么难得的一场缘分。” “为了这场难得的缘分,也应该好好爱护这一餐饭。” 一只寻常土猪灌的香肠,到她嘴里,就差变成龙肝凤髓麒麟胆了。 落永昼沉思片刻:“需要先忆苦思甜一下吗?” 月盈缺便道:“不必,我人生里没有苦这个字。” 她筷尖仍拈着那片香肠,却情不自禁微微仰了一段脖颈,美人面容在日光映衬下愈加的不可逼视。 西极洲的明珠,自出生以来,就是最好的一场好梦无缺。 他们一唱一和扯皮间,秋青崖默默地干掉了半碗饭。 谈半生也忍不住翻个白眼:“有时间废话,不如好好吃饭。” 他们吃完了饭,又喝完了酒。 农家自酿的杨梅酒图个清甜好喝,说是让四人喝醉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四人偏偏执拗地相信着,喝酒不喝醉,不痛痛快快疯一场,这酒喝得也没多大意思。 于是不管是真醉假醉,是杨梅酒逼不得已,还是自己装疯卖傻心甘情愿,四人都强行喝醉了。 他们一听落永昼说起自己剑下打过的人,个个听得义愤填膺,感同身受。 月盈缺最暴躁,敲桌子敲得碗筷叮当响:“让那群孙子来找我,来找我爹告状,看我爹敢不敢关我禁闭?我先把我爹住的地方一把火烧了先。” 三人:“……” 哪怕是在如此装疯卖傻神智不清的时段,他们还是忍不住低头齐齐同情了月长天一瞬。 真?飞来横祸。 真?无妄之灾。 谈半生喝她:“清醒点!他们来找阿昼的麻烦,你还能按着头让他们来找你的不成?” 他思忖了一会儿,对着落永昼勾勾手:“来,我教你几招,保证让他们被你揍完被自家长辈继续揍,有苦说不出。” 落永昼:“……” 他敢保证,谈半生平素向来自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