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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共,他幻想的天伦之乐。 房间里,杨星城说:“方戟,以后不要再见了,你去追你的杨稚桃吧。”他把笔记本锁在了书桌的抽屉里,钥匙紧握在手中。 “杨稚桃我自然会追,毕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又是什么身份,来和我提分手。”方戟的话一点儿也不留情,拳拳打在杨星城的胸口上。 他仅有的力气都跑掉了,只能扶着书桌说:“我也有心啊,我的心也会痛啊。你不是知道了么,我是一个令人不齿的偷偷摸摸的小人。离我这样的人,越远越好。” “可是你舍得我这根么?”方戟笑得邪,直勾勾地看杨星城。 眼泪太不争气,一下就充盈了杨星城的眼睛:“我舍得,我哪里会不舍得,我希望杨稚桃能够舍不得。” “好啊,你舍得就好。我这就走,别再腆着脸找我哦小狗。”方戟怎么难听怎么说,一点不考虑杨星城苍白的脸色。 杨星城掐着右腿的皮肤,把裤子都捏出了褶皱。他看着方戟摔门而出,觉得自己的脊柱被谁抽走了,右腿疼得像是重新折断了一次。 方戟怎么能以为自己不知道救命恩人的事呢。 那是他初二一个放学的日子,和杨稚桃讨论数学题一起走。他看到前方一个人埋头走路的男孩,白衬衫黑仔裤,挺拔如同白杨,不由地看了很久。所以转角的那辆轿车刚刚冒出头,谁也没发现的时候,他马上注意到了。 可是没有人能挑战意外的速度,他撒开腿冲上去的时候,方戟已经倒下了。杨星城大声让杨稚桃打急救电话,马上检查了方戟的伤势,止了血以后做了人工呼吸。杨稚桃终于赶到了,问要他做什么。杨星城只能抓紧让他守着,自己去电话亭打120。 转身要回,却发现肇事车主要启动车子开跑,他杀过去和人扛,闻到一股浓重的酒精味。一个喝醉酒的人,何谈理智与道德,撞开杨星城跑了。 杨星城的腿疼得不行了,以一种怪异的姿态弯曲着。他想自己应该是骨折了,但是他死命咬住嘴唇,想举身看看方戟那边的情况。 命运弄人,这时候方戟睁开了一次他的眼睛,记住了眼前人的脸。是杨稚桃的一张脸。 杨星城痛昏过去之前,伸手捡到了方戟的一块校徽,上面是新鲜的血液,写着:二年(3)班方戟。 14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上一次方戟夺门而出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杨星城决定洗心革面,不再做小伏低,开始新的生活。他的存款很多,于是在金街租了店面卖花,朝九晚五地去报到。 店的名字叫Stardust,里面卖的最多的是玫瑰,路易十四玫瑰、黑玫瑰、刺玫花、紫玫瑰、白玫瑰、大桃红、香格里拉、苏醒、珊瑚果冻…… 虽然他总是在扎花的时候想起方戟别墅外的玫瑰已经全部被挖掉了,但他看着这些鲜艳欲滴的植物,又觉得生命有所期待,他一个人也能很不错。 有一天,他正给店外的玫瑰除叶剪刺时,看到了对面街头的方戟,方戟的身边是杨稚桃。一个是西装领带,一个是卫衣外套,有才有貌。 方戟没有开车,两个人自然地走在街道上,看商铺和街景。杨稚桃还是以前的样子,斯斯文文,动作温柔。他挽着方戟的手臂,行走间像带着青春的栀子味。 这样的景色能使很多人动容吧,杨星城这样想着。无名指被玫瑰扎破了一个点,血一点一点地汇聚起来,他用嘴吮去了。 他往下看,是一片深绿色的牛仔围裙,上面有花枝折断的汁液,培花的营养液,还有一些尘色的泥土。杨星城试着不在意它们,用最和蔼的笑迎接客人:“你好。” “我想要一束……诶?星城?好久不见啦。”杨稚桃的表情很惊讶,带一点心虚,他用眼睛瞟身旁的方戟。 “是啊,初中毕业就没有和你再见了。”杨星城抚着围裙的一角,把手中的玫瑰放下了就要去握个手。 杨稚桃轻轻地带了一下,因着伸来的那手上,有血污和花泥:“戟哥,你记得星城么?初二的时候,他是我同桌。” 弯下身子,杨星城把一筒花苞搬到了展示架上,他在橱窗一闪而过的倒影里看方戟,然后耳朵听见他说:“不记得了。”杨稚桃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轻松。杨星城的身躯顿时重了,他回过身对着两人笑,不说话。 “戟哥,来一束花吧,家里太单调了。”杨稚桃摆了摆放戟的手,贴着他亲昵地说。方戟点头。 杨星城给他们绑了几只栀子花,衬了蓝色的芍药和白色的风铃,衬布是乳白的纱网,包纸是铂了金的深蓝。他在扎花的时候想,如果方戟要送自己一束花,会是怎样的。但是他没有权利用自己喜欢的玫瑰,只能为杨稚桃捆一束栀子。 “哇,星城你的手艺真不错。对了,我和方戟这个周日要订婚啦,正愁没有车花和手捧呢。你愿意来做花艺监督么?”杨稚桃抱着那一束,眼睛瞪得圆圆的,看上去纯洁极了。 杨星城没有直接回答他,转而去看左手边的方戟。他想从方戟的脸上看出一些情绪,重获所爱的快乐也好,不堪见我的恶心也罢,但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方戟大概是真的不在意了。杨星城的心头有一阵深深的酸闷,他感觉自己的眼泪就快要从泪腺分泌出来,于是他马上说:“好呀。”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他经过方戟的人生吧。 吕宋和张乔山蜜里调油,隔三差五地见面,然后是谁也不让谁的做爱。在开诚布公之前,他们需要把过去错过的,全部补救回来。 有时是在附近的酒店,张乔山把吕宋按在雪白的床单上,逼他说出最最淫荡的情话。那些任谁听了都会脸红的“啊~啊~~”、“再深一点…啊…”、“要,要到了”,然后是一句吕宋自个儿说的“饶了我吧,乔山。”有时吕宋被逼得急了,就狠狠夹张乔山,但换来的仍是更加猛烈的侵略。打结的避孕套扔的满地都是,从天明到日暮,直到吕宋一点声音也再叫不出了。 有时是在张乔山的公寓,他们在影音室的黑暗角落里看电影。音响的效果好得不行,在两个人的耳边或轻或快地跳动着,他们就在这样的跳动中互相抚摸舔舐对方的身体。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呢?就像在舔一根棒冰,在口腔的温度下,它慢慢地被润湿,开始融化、流水,令人不得不更加仔细地关照,否则一不小心它就顺着手指流走了。他们就在这样的珍惜和饥渴中互相地索取,再一无所有地射精。从电影开头做到片尾的字幕慢慢向上滚动,是一场的时间。 有时是在吕宋的小房间,风扇呼啦啦地摇着头,两个人的汗水把周围的一切都浸透。吕宋不敢发声,把脸憋得红胜樱桃,隐密的地方把张乔山浇湿一遍又一遍。在这里做爱,他们就像是已经结婚的伴侣,需要考虑邻居、床单和电费。他们的性,是完完全全被这个彩色的世界接纳的。就像没有,也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