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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定,这一页前被撕下过好几张纸。 什么东西那么难写? “张起灵不是神,他也会疲累,也需要休息。” “张起灵不是石头,他有心。” “张起灵不是没有感情,他只是没交过朋友。” “你虽然跟他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人家并没有嫌弃你。” “现在的张起灵还是有很多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但其实那些东西已经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张家那群亲戚太坑爹了,让他们离得远一点。” “他搞的药太难吃了,不过闹也没用,还是得吃,那小子的压迫感也太强了。” “但是人家是真的关心你,闹一下泄愤可以,别不识好歹。” “就算在张起灵的人生中,你不可避免地会提前告别,但是就算是装也装得乐观点,别太丧,普通人的陪伴对他来说太过短暂,即使用尽一生也不足够,至少让这份陪伴留下的愉快多一些吧。” “所以,没什么事,少折腾,好好活着。” 吴邪呆呆地看着自己留下的信息,只觉得心里闷闷地酸疼。 靠,怪不得豁出去了追闷油瓶,看来自己是真的很喜欢他。 吴邪抬起脸,想要仔细回忆回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闷油瓶子的?听说有一种心理现象叫做吊桥效应,是说人处于极度危险中,很容易因为肾上腺激素的飚增、心跳的加快,误认为对身边人产生了爱情。但一同经历危险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闷油瓶呢?因为他特别好看?因为他特别神秘?因为他救自己的次数特别多? 也许有这些原因,也许事实恰好相反,在他对张起灵投以的关注不断增加之后,张起灵的好看就变得特别好看,张起灵神秘坎坷的过往就变得让人心疼,他也再不愿意只能被张起灵保护,拼了命地要把他从蛇沼带出去,从翡翠矿脉中带出去,从张家古楼带出去,想把他从所有黑暗冰冷的地方带出去。 吴邪难以厘清自己的思绪,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若干年后英勇无畏的吴邪,追张起灵这个事儿,干得漂亮! 吴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现在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失忆什么的完全不放在心上了,但是自己留下的信息还是要看完的,吴邪又把笔记翻了一页。 那张纸就像什么述职ppt一样,写着大大的一行字:“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吴邪抽抽嘴角,又翻了一页。 答案只有三条—— “该吃吃该睡睡,争取善始善终,长命百岁。” “如果不爽,打这个号码xxxxxxxxxxx,就骂那个庸医,毁我青春,害我年华。(ps.你不欠他钱,他如果要钱,介绍他去做男公关!)”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TBC 第五章 (五)这个锅,哑爸爸不背 是夜,自认为通晓天机的王胖子,本着满满一腔兄弟爱,选择了跑回吴邪晒干菜并存放游戏与影视光盘的小院去,声称要扫荡一番吴邪的存货,把空间留给剩下那两人发挥。胖子潇洒转身,深藏功与名。 吴邪没有发现胖子的小九九,他遭遇了新的冲击:吃晚饭的时候,他发现饭菜的香味对于他来说,非常淡。胖子做了一个干菜腊肉,爆炒的,一眼看去就非常重油重辣,这种菜应该隔着大老远就香辣扑鼻,让人又爱又恨,然而这次吴邪即使把头凑到菜盘子上空使劲嗅,也始终只有一丝淡淡的味道。 胖子手艺突变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联想到今天喝过那一碗口感刺激气味却淡的梨膏,吴邪不得不推断,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 洗澡的时候,吴邪遭遇了第二波冲击。 他本来对自己的相貌改变有了点心理准备,毕竟眼一闭一睁就是十年了,原本有点帅的小年轻大概也变成了有点帅的大叔,但是照镜子时,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老,只是有些沧桑感,单论脸看起来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青年人,虽然瘦了不少,但还是比较帅的,更惊喜的是人虽然瘦了,但肌肉的线条更分明了,看来笔记里所说的身体素质提高确实不是忽悠的。问题是,除了他摸到过的脖子上的刀疤,这个身体上竟然还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看起来最致命的当然是脖子上那道,仿佛是被割过喉,另外肩膀和肋下都有个枪伤,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不过最让吴邪震惊的还是手臂翻过来时看到的,整整齐齐的17条刀疤。这些刀疤显然不是搏斗时留下来的,要么被人控制住后一下下割的,要么就是自虐。 吴邪陷入矛盾之中:他到底是该选择相信自己曾经被敌人抓住千刀万剐呢,还是该相信自己骨子里有自虐狂潜质? 真的很想选C。 吴邪撩起水泼在镜子上,扯了扯嘴角,镜子里湿漉漉的倒影露出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若干年后的自己真有意思,说了那么多,怎么也没好意思说说自己是怎么把身体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失去作用的嗅觉、破风箱一般的肺叶还有满身的伤疤,幸好是没有秃头,不然可以直接删号重练了。 吴邪洗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间,推门开灯,然后就愣住了。 张起灵在他房间里。 张起灵就像一只大猫一样,安安静静地靠在窗户旁边,吴邪打开灯的时候,他也转过脸看向吴邪,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微微眯起,修长的手指扣在窗棱上,指节在木制窗棱上看似随意地敲击着。 “小,小哥。”吴邪迅速镇静下来,仔细想想既然已经是那种关系,他在这里好像也是挺正常的事情……吧。 但是还是有点紧张,毕竟印象里真的没有当基佬的经验——尽管也没有拉妹子小手的经验。 两个人傻愣愣地对视着,吴邪还只围着条浴巾。 吴邪在疯狂地思索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做什么才比较自然,但是万一还是露馅了,会不会被当成冒牌货被一刀钉在墙上,还是干脆直接过去抱大腿承认失忆好了?张起灵则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指节一下一下叩击着窗棱,听久了这敲击声中似乎还有某种规律。 不知过去了多久,张起灵“啧”了一声。 也说不上为什么,吴邪觉得自己瞬间get到了这一声“啧”里蕴含的意思,连脑子都没过,条件反射一般就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床边,腰板挺直,两腿并拢,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 张起灵也停下了敲窗大业,走到他面前,微微低头,那双淡然无波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他,看得吴邪不知不觉地吞了一下口水。然后,他就感到有什么微凉的东西放在他的下巴上,向上托着他的脸,令他与闷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