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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跃躲到学长的身后。学长转过头看了眼依旧安静躺在地面的小白,转而将目光落在门口处。 熟悉的连衣裙闯入视线,随即是穿着制服的急救人员。担架、仪器蜂拥而至,众人紧张而有序的展开工作,他们将小白与和子分别放在两个担架上,并叫上学长和胡灵一同上了救护车。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以至于坐在救护车里的学长还恍惚有种不真实感。 小白得救了,小白真的得救了,对吗? 看着急救人员测量着小白的血压和心电图,学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他的手心渗出一层薄汗,心跳加快,竟然比在博物馆里时还要紧张。尽管无数次想开口询问小白的情况,但学长都克制住了,因为他不想耽误医生们的救治,便全神贯注地坐在一旁盯着。 救护车在鸣笛声中呼啸而过,不多时便抵达医院。小白被推进了手术室,学长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正当他摸着口袋打算办理入院手续时,才想起自己的东西都还寄存在博物馆的存储柜里。 “在找这个吗?” 闻声看去,学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苏依正抱着他和小白的背包站在那里,嘴角微微上翘着。 “看你们走得急,我就用看门人的备用钥匙把存储柜都打开了,正好警察哥哥们也需要查验这些东西。你放心,我和他们解释过了,他们允许我把背包拿给你。” 接过东西,学长赶忙道谢,在办理好入院手续后就被前来调查情况的相关负责人员叫到了一旁。尽管内心无比惦记着正在接受救治的小白,但学长还是积极配合了调查,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明清楚。 待到手术室的灯熄灭,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守在门口的学长立刻迎上去,颤抖着声音询问结果。幸好,手术很成功。学长如释重负,终于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只是,他的脸上却挂着泪。 第七十九章 死亡博物馆(27) 得知儿子出事,小白的父母急匆匆地从出差途中赶了过来,抵达医院时,小白已经出了手术室,正在病房休养。看着浑身是伤面色惨白的儿子,白妈妈不停地掉眼泪,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白爸爸则默默守在一旁,安抚着妻子。眼见着小白一家人团聚,学长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应该留在病房打扰人家,便静悄悄地退了出来,沉默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学长把手指插进头发里,任凭在博物馆里经历过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也任由那时的心情在此刻打翻成各种色彩混杂的调色盘。刚刚找到受伤的小白时,学长无比害怕,他害怕会救不了小白,可在等待救援的那段时间里,这种恐惧反而减轻了许多。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平静下来,但他的心里隐隐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小白真的活不成,他就亲手杀死荀宁,然而自裁谢罪。或许正是这种偏激的想法让他陷入了暂时的平静,那是同生共死的信念所带来的勇气。当救护车赶到、小白被送往医院时,学长再次紧张害怕,因为他自己得救了,却不代表小白能够安然无恙。若是抛弃小白独自活下去,那种感觉仿佛是背叛了长久以来的信念与感情,他没能守护住那个男孩子,他会唾弃这样的自己,更不会原谅独自留下来的自己。 思绪停留在这里,学长忽然坐直了身体,他惊讶于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将小白看得如此重要了呢?重要到成为他生命的大部分意义。摇摇头,学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反射着灯光的地面上似乎映出了小白的脸。那个有时故意摆出嫌弃表情的男孩子会陪着他嬉笑打闹,会在他顶着烈日上自习时给他带去冰凉的饮料,会在他苦闷时倾听他的烦恼。是看似清冷的小白闯入了学长用圆滑垒砌的城堡里,并在没有拆穿他的前提下结束了他的孤独。与其说是学长宠溺小白,不如说是小白拯救了学长,他们两个早已在不知不觉间都离不开对方。 “请问,你是谣书的朋友吧?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 从思考中抬起头,学长看到白爸爸正弯腰站在自己身边,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令人亲近的微笑,一双眼睛透着岁月沉淀带来的睿智与沉稳。 立刻站起身,学长赶忙说道:“伯父好,我是小白的朋友,也是他的学长。您真的不必向我道谢,反而是我要向您道歉,刚才没什么机会,也没来及和您说。这次的事情都怨我,要是我没有带着小白来参观博物馆,他也不会遇到这种可怕的事情,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他……” “别自责,发生这种事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根本怨不得你。我作为谣书的父亲,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你。我虽然还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那种人人自危的境况里,你还能守着谣书、保护他,就冲着这一点,我就高兴,高兴谣书能结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拍了拍学长的肩膀,白爸爸语重心长,他拉着学长在座椅上坐下,继续说道:“谣书他妈妈在里面陪着他,我就想着出来和你说说话。” “伯父,您说。”学长正襟危坐,甚至还有一丝紧张。 觉察到身边的孩子的紧张,白爸爸眉眼稍弯,“其实谣书和我们谈到过你,还说要请你到家里来坐坐,是因为我和他妈妈忙,这件事就一拖再拖,不成想,却在这种情况下和你见面了,也是给你添了麻烦。” “伯父,您可千万别说给我添麻烦。小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哪能在他受伤时不管不顾。您这样说,我怪不好意思的。”说着,学长的视线飘向地面。 “好,看你也是个坦诚的好孩子,我也想和你说几句心里话。”看了眼病房关闭着门,白爸爸转过头来,“谣书这孩子挺懂事的,从小到大都没让我和他妈妈操过什么心,但就是因着他太懂事了,很多事情我们也没能帮上他。这孩子看起来清清冷冷的,没什么朋友,可他现在有了你这个朋友,我都替他高兴。谣书不愿意告诉我们的事情,肯定仍旧不会告诉我们,但他或许会和你聊聊。我不能要你多帮他,那样太自私了,也给你太多压力,我就是希望,你和他能够一直做朋友,想来家里玩几天的时候就过来。” 没想到白爸爸会说这些,学长一时语塞,鼻子一酸,眼睛也热了起来。他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原以为白爸爸会要求他远离小白,免得再给小白招来灾祸,没料到白爸爸居然希望他们能够永远做朋友,这份信任与关切令他动容。 见学长红着眼睛似要掉眼泪,白爸爸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没事儿的时候就到家里来看看,我和他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嗯,我一定去。” 重重揽过几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