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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属下……属下是许国遗民,世代生活在长夜山脚下的许国旧都中。许国……许国有个法子,能使无生孕之力的男子,怀上身孕。但是……但是千年已过,记载此法的石板上字迹已经残缺不全,属下不敢……不敢……” 戚无行说:“马上派人去把石板取来。” 军医愣住了:“可是……可是属下……” 戚无行心中翻涌着撕裂般的苦楚,想到要送萧景澜回京,他就像被无数双利爪狠狠撕烂五脏六腑,痛得脑中嗡鸣眼前发黑。 他必须要留住萧景澜……他必须要……留住……萧景澜…… 这是他一生,唯一不肯放手的温暖之物…… 戚无行回到房间时,看到萧景澜坐在他的桌案前,红着眼眶,含着泪,呆呆地看着那张边关图纸,细白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城墙绵延的样子,总是天真到薄情的眼睛里,是浓重到喘不过气来的痛苦和绝望。 戚无行知道,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萧景澜为什么伤心。 这个小废物,从来都没放弃离开的念头。 戚无行轻轻捏着萧景澜的下巴,说:“为什么哭?” 萧景澜颤抖着轻轻摇头,低喃:“我就是觉得自己……太笨了……太笨了……” 戚无行俯身吻在萧景澜唇上:“笨也是我的……澜澜……我喜欢你这个样子……这么笨,就不会再想其他人,只有我……澜澜……你必须只有我……” 萧景澜恐惧地哽咽着,泪水无助地顺着脸颊落下,打湿了脖子上的锁链。 大哥……大哥一定很为他担忧。 他从小就笨,孤身一人来到西北,不知道大哥为他担忧了多少日子。 可他被戚无行锁在了这间屋子里,像是养着一只宠物那样锁着,疼着。 他想跑,跑不掉,甚至不能托人给大哥带句话,让大哥不要再为他心忧。 萧景澜委屈极了,又害怕极了,颤抖着哽咽问:“你为什么……呜呜……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听话了……很乖了……让你……让你随便打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呜呜……” 戚无行的眼神冷下去,他狠狠把萧景澜的脑袋按在了桌子上,铁链摇晃着发出当啷的声音。 萧景澜被忽然发怒的戚无行吓得脑子都嗡嗡了,只会哭,哭得发抖,手脚哆嗦。 戚无行阴沉沉地说:“萧景澜,你以为我们这就能两清了吗?萧家欠我父母两条命!两条人命萧景澜!萧家就像打死两条野狗那样杀了!萧景澜,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你要陪在我身边,给我生孩子,你要偿还你任性自私犯下的孽!” 萧景澜早已记不清当年的情景。 他知道自己任性了,他偷偷避开家仆,离开了京城。 后来……后来当他被救回萧家的时候,躺在床上听着院中的惨叫声,才知道为了他,父亲杖毙了两个家奴。 他知道,他闯祸了。 可他太小了,他的头一直在痛,他哭着钻进被子里,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什么。 那个场景,多像现在啊。 被杖毙的家奴早已被抛尸荒野,可因果轮回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萧家倒了,父亲被流放云州。 而他……他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才能真正解脱…… 萧景澜在戚无行蛮横的手掌下脆弱地闭上眼睛,很小声很小声地哽咽着:“求你……求你……怎么报复我都行……我想回家……呜呜……戚无行……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呜呜……” 戚无行看着萧景澜额头在桌面上磕出来的红痕,深吸一口气,缓缓松手,捧着萧景澜的脸轻轻把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抬起来,沙哑着说:“澜澜,我心悦你,我带你骑马,我给你做槐花甜汤。我们就在这里过日子,好不好?皇后在宫中,不能常常照顾你。萧相国被贬云州,皇上有令,他此生不可再见萧家故人。你看……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们在这里,过一辈子,好不好?好不好!” 萧景澜怕得直哭,哆嗦着躲避戚无行的手指。 戚无行发了狠,扯着铁链猛地把萧景澜拽过来,细密的吻落在萧景澜唇角和眉心,含糊不清的语气温柔得要命:“澜澜,听话……听话……我对你好,我一辈子都对你好,别走……别走……” 他说得极了,阴厉的双眸中竟有了泪花。 他的小废物要走啊,不管他再怎么做,他的小废物还是想离开他啊! 不……不可以……不可以…… 萧景澜喘不过气了,哭着拼命挣扎:“不要……不要……戚无行……呜呜……你是个疯子……呜呜……你根本不是喜欢……喜欢……呜呜……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个样子的……变态……呜呜……” 戚无行心中痛极了,怀中小东西不疼不痒的小拳头砸在他身上,半点直觉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疯了,或许是真的疯了,或许他早就疯了。 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他不知道,也不在乎。 他喜欢萧景澜,喜欢得发了疯。 可萧景澜不喜欢他,半点……半点眷恋都不曾放在他身上。 他已无路可走,除了继续发疯,他还能做什么? 萧景澜绝望地被戚无行禁锢在怀中,猛地狠狠一口咬在了戚无行脖子上。 戚无行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任怀里的小疯子咬了他一口又一口,咬得他皮肉翻卷,咬得两人都鲜血淋漓。 萧景澜没力气了,窝在戚无行怀里绝望地哭着。 他清秀精致的脸上沾满了戚无行的血,像个比戚无行还要疯的疯子。 可戚无行仍然紧紧抱着他,双臂比铁链还要坚实,不肯让他离开半分。 戚无行沙哑着说:“萧景澜,除非我死,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就是我的,这辈子,你永远都说我的。” 萧景澜崩溃地沙哑哭着:“我不是……我不是……” 戚无行残忍又坚定地说:“你是,萧景澜,你是我的。” 看着萧景澜渐渐安稳下去,戚无行才把萧景澜轻轻抱到床上,平静地说:“我听说崇吾郡往西三十里的地方生着一棵槐树,过几天,我就亲自过去看一眼,或许那里有槐花。” 萧景澜虚弱地蜷缩成一团,沙哑着哽咽:“你到底要做什么呀……我是施人……生不出孩子……” 戚无行轻轻抚着萧景澜的脸,去拿湿毛巾过来,慢慢擦掉了萧景澜脸上的血迹,说:“你不用管这些事,安心呆着就好。” 萧景澜虚弱又委屈地低声哭着:“我只是脑子笨了些……不是傻子……戚无行……你不能把我当一块木头摆弄……你不能这样……” 戚无行没有再强调他能,只是用毛巾捂住自己依旧在流血的脖子,沙哑着说:“听话。” 萧景澜彻底放弃了挣扎,在大床上缩成一团,一头扎进被子里开始装死。 戚无行沉默了一会儿,俯身上床,把萧景澜和被子一块儿抱在怀里,平稳的呼吸一点一点侵蚀着萧景澜的生存空间。 萧景澜一躲再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