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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剑上探出头,从岩洞外围朝里看——漆黑无光,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中,只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水滴落下的空灵声响,仍然回荡在四面岩壁制造出的狭窄空间之中。 越是狭窄的空间,御剑的难度就越是大,如果再要在其中找人救人,难度就又是朝上飞了不止一个等级了。 君蓝音微启双唇站在一边,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前拦他。 少女眉头弯着,试作安抚状说:“小公子,你既然不会御剑,就先别急,我们再等等看吧,搞不好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呢。” 这样危险的路,他们来时也是由项逐天带了一阵子才过来的,如果要他们单独御剑,还带寄无忧走,那更是不可能了。 寄无忧还站在剑上,见人走来,立刻伸出一手示意她不要靠近。 “没事,我知道怎么御剑。” 说罢,他抿了抿被冷风吹得干燥的唇,闭上双眼,口中喃喃:“运气入体,移动步伐,将气力聚集在足心之间……” 没关系,没关系,闭上眼,踩在哪儿都一样…… 长剑颤颤巍巍地浮起一小截,在空气与地面间来回撞了好几下,突然一下,似乎是撞清醒了,才嗖得一下悬空起飞,猛然朝黑暗之中飞了过去。 与初学者无异的鲁莽架势,把留在原地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他刚刚念的是什么?怎么那么耳熟?” “好像是……?” “……” 这小子不要命了。 三人第一次想到了一块儿。 *** 寄无忧的心中保留有一片小小的,隐蔽的区域。 那片潜意识之中的他,不掩自大,一点儿也不相信自己会为区区御剑术所绊倒。 年少时,他能得到上青峰峰主一位,不仅是因为靠山雄厚,也是因为他天分极优。 纵使得到这一切也有他埋头苦修的功劳,但他所付出的伤痛与辛劳,若是与那些缺少天资的平凡修士相比,远远要甩去他们不少。 他的天分,在日后学习符术时,也充分体现了出来。 若不是拥有一身精脉奇骨,天妒之资,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将千百年流传的古旧符术,改造成更加强大又便利的袖中灵符? 此时此刻,他能够像这样不顾一切,脚踩长剑,毫不计后果地往漆黑洞窟里御剑冲去,也许,就是受了心中这片潜意识的鼓动。 好在下一秒,他清醒了。 不光人清醒了,剑也清醒了,不飞了,卡在岩壁里一动不动了。 他一手攀着岩壁,摸了摸感到略微潮湿的脸颊。 ……果然是腥的。 寄无忧察觉到额角一阵刺痛,才发现是那儿给石块的尖头刺穿了皮肉,鲜血瞬间涌出,沿着脸颊的轮廓不断向下流淌。 谁知道这破剑不长眼就算了,居然飞起来还不会拐弯! 一下径直撞在凹凸不平的粗糙岩壁上,险些把人脸都给撞凹了。 但这一次撞,寄无忧有所发现,也不算全亏。 他发现的第一点就是:恐高是天生的,看不见也没用,自己确实学不会御剑。 除此以外的第二点,就是:只要注入灵气,稍稍简单操纵,这柄不会拐弯的剑,是能够笔直向前一直飞的。 也就是说,只要他找好方向,至少在前方没有遇到障碍的前提下,能让长剑一次性飞出很远。 寄无忧拔出岩壁中的长剑,边将它放在脚底,边念:“好好剑,好宝贝剑,这回,给我飞的远一点……” 嗖的一声。 长剑接收到注入体内的灵气,瞬间又飞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长剑有没有听到他这番陈恳的祈祷,但这一回跑得更加急和快,确实是飞得更远了点。 照这样下去,只要他再在岩壁上撞个一两回,应该就能赶到被项逐天掳走的阿月身边了。 恰在他分神之时,‘咣’的一声伴随着脸颊的微疼,骤然响起。 只是这一回奇怪得很,寄无忧撞的这块地方软绵绵的,叫他找不到支撑点,直往下掉,而脚底长剑竟是歪斜朝上,插在在了他头顶的岩壁高处,与他想象中的情形相差甚远。 感觉到身体在往下掉,寄无忧急忙伸手一环,将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岩壁”紧紧圈了起来。 等等,花香? 寄无忧睁开紧闭干涩的眼,缓缓抬起,对上了项逐天几乎算得上惊恐万分的双眸。 “……” “……” 真他妈是柄好剑。 寄无忧还没来得及开口,头顶便被一块半大不小的碎石打了个正着,不仅是这一块儿,紧接着,落石滚滚,四周岩壁震颤不已,一块接一块地砸下,小的像拳头,而大的,甚至是三个成年男子都环抱不住的巨大尺寸。 项逐天似乎知道他是为何而来,口气颇为自信:“师弟还是快回去,和你那些小同伴玩家家酒吧,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要塌了,如果你留下来,不过也是死路一条而已。” 寄无忧沾着满脸的血,模样如死士一般,毫不惧怕地慢慢问道:“怎么就是死路了?” 项逐天踩在长剑之上,动作轻盈熟练,微微侧身闪避落石,却让它们时不时重重擦过寄无忧的肩侧两臂,刮出一道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项逐天嘴角扬得狡黠。 “你要是想跟我耗着,我也无所谓,只不过这石块不长眼,几时会将你砸死,可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事了。但是,你要是现在想改主意倒是还来得及,趁着这通道还未完全掩埋,赶紧回去待着,做你的乖孩子去吧。” “你就不怕,掌门在我身上安了防护阵法?不过也无所谓,师兄,你要让我死,我更加不走了,不如咱们今天就绑在这儿,看看我死之后,阵法启动,你会被炸成几片?” 虽然只是虚张声势,但寄无忧心中躁动,趁势扯出一抹放肆凶残的笑,像是真有这回事般,将项逐天唬得不轻。 掌门李怀恩这会儿还未闭关,平日里拿他当亲孙子疼,感情自然要胜过对项逐天的不少。为了保护亲孙子,身上布下那种防护阵法,也绝不是不可能的。 项逐天冷漠的面容上终于起了些变化。他留着半长指甲的五指用力立刻抠在寄无忧手臂一侧,一边用力,一边恶狠狠地道:“给我松手!” 半长的指甲顶端形状正正好,说尖不尖,说钝不钝,正好就卡在人的肉里,狠狠一使力,留下十个深红发紫的印子,疼得寄无忧瞬间龇牙眯眼。 疼痛中,又一声怒叱:“快松手!” “你说松我就松了?” 他嘴角僵着,勉强扯出了一抹弧度,忽然又改了口。 “行,那我就松手吧。” 半空中,圈在项逐天腰上的力道忽然一松,他双目骤张——寄无忧竟就真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