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堆线路和程序，哪来的心
早晨起来，他大概是真的醉了，怎么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一堆线路和程序，哪来的心。他们机器人做出的选择也只是电子脑模拟数次的结果。 “0052，开机。”幕后鸣像往常一样用口令唤醒0052。 奇怪的是0052没丝毫反应，幕后鸣朝平躺在他身边的0052看过去。 怎么回事，没有动静。没电了?昨天带来时明明是满格。 0052身上有很多伤痕和情欲的痕迹，幕后鸣还看见0052锁骨处暴露出的铁皮。 他昨天做了什么? 明明知道0052不会反抗还是绑住了他，将他弯折成各种姿势。他甚至第一次听见0052呻吟求饶。 “求你……难受……” “闭嘴，忍着。”幕后鸣喘息愈发粗重，说起话来也带着一股子狠劲。 他甚至不顾0052已经痛的面部扭曲还是调高了他的痛感灵敏度。 “不许闭眼，0052，睁开眼睛！” 明明已经难受成那样却说不出一个不字，拒绝不了主人施加的任何指令…… 幕后鸣整理思绪，下床给0052充电。 换个边为0052连接充电线，幕后鸣得以看见0052脸上的掌印，宽大的巴掌印五指分明，0052原本漂亮白皙的脸蛋有一边一直红肿着。 幕后鸣一愣：自己昨晚打了0052? 不由得紧锁眉头。幕后鸣不得不承认，0052虽然不通情爱，但情到深处，他的反应和人类无异，甚至比普通人更要滋味销魂。 会不会有一天，作为机器人的0052也能明白爱? 0052眼睫颤动几下，汇入机体的电流为他提供能量渐渐转醒。 幕后鸣看见0052在第一眼见到他时有一瞬间瑟缩，转眼又恢复正常。 0052温润着一双无辜的眸子坐起身，顶着张难堪的肿脸，一副多处破损的机体。 0052被幕后鸣带到浴室，昨晚噩梦进行的地方。 0052愣怔的看着浴缸里满满的修复液，他原以为这里没有修复液。 机器人的修复液价格昂贵，千百块起步，越高级越昂贵，一小瓶可能是普通人半个月的花销。 鸣之前都是用修复液以涂抹的方式修复他……就算是这样，鸣似乎从未对自己吝啬过。 “怎么样0052，对我准备的礼物满意吗？”幕后鸣神情洋溢得意，自0052身后环住0052，吸吮0052的耳郭。 “0052，在这里和机器人做的也不少。”幕后鸣刻意不去看0052脸上的掌印，忽略0052僵硬得要命的机体：“做的过分了，为我昨天过分道歉。” 0052依旧沉默，他看向幕后鸣。他想让他出去，最后还是欲言又止。0052看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认命的解开衣服。 他想……惹怒幕后鸣可就不好了... 0052身上披着的是酒店里白色的浴袍，很轻易“啪嗒”落地。 0052抬腿坐进浴缸，幕后鸣却再笑不出来，神色凝重。 0052身上的痕迹斑驳，经过一晚的沉淀再次见只觉惊骇，无声的控诉昨晚暴行。 幕后鸣眉头微蹙，才发现他昨晚是有多疯狂。 0052几乎是刚接触修复液，全身心优化一般的舒适。肤白貌美的机器人把身体浸在浴缸里面，银白的发漂浮在水面上。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就连突兀的铁皮也被新生的肌肤包裹。 手里捧着的水流滑过肩膀、锁骨、胸膛、大腿内侧。 0052低着头认真的涂抹，神情遮挡在挡在两鬓发中。突然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怔了一下，偏头求助似的看向幕后鸣。 修复到私处，0052有些难堪。如果不动作，修复液进不去后面。而后面破损最严重，里面还存有幕后鸣留下的东西。 幕后鸣倚靠在门口一动不动看0052悠然自得的洗澡。抱臂低低笑了。 “这时候想到我了?” 0052冷淡细微躲闪和他对视，双臂攀附在缸沿。 不知道是不是幕后鸣的错觉，0052整个人经过昨晚的性事变得更沉默了。 幕后鸣捉住水里的滑腻肉体，一顿上下其手，扣出黏稠物时使坏的按向某点，有理有据：“按揉有助于快速吸收。” “……”0052抖了一抖。他其实只是觉得羞耻，想问问幕后鸣能不能先出去。 0052的后庭也有敏感点，类似前列腺。可见他的设计者注重细节，企图把他造成真正的人。 幕后鸣很庆幸是他捡到了0052，精致的怜惜，被销毁可惜。 幕后鸣抚摸0052后颈的编号。0052没有正规编号，是私制品。他的主人耗费了大量心血在他身上，并且制造他的人一定是个科学界的领先人物。 幕后鸣倒是一直不知道0052的制造者是谁，说来他曾经也是个机械迷…… 0052动了动手指，发出细微的轻颤，幕后鸣不像是在帮他清理，更像是恶劣的在捉弄他。 “趴好。” “……”欺负他的人不仅不放开反而语气不善的命令他。 清理以幕后鸣在0052红润的眼尾落下一吻告终，幕后鸣突然发现0052没有流过泪。可惜0052没有泪腺，不然哭起来一定很好看。 0052自水里起身，修复液滴滴答答从恰到好处的肌肉滑落。 美男出浴，看得幕后鸣胯间性欲大涨。 “我自己来就好。”0052淡漠的撇向别处，“我是情人型没错，但并不是不能自理。也需要一点空间。” 0052轻声寻问幕后鸣的意见：“可以吗？” 闭上眼睛，无畏的态度。 幕后鸣扔下手里的衣物，沉默离开。 0052松了口气，穿好衣服出来，幕后鸣坐在外面沙发上已经吸完一根烟，看见他出来就起身出门，“回家。” 0052跟上去，走到一半看见床头柜上的东西，心里升起莫名其妙的怨意。把床头柜上留在他身体里一晚，散乱摆放的东西哗一下推到地上，噼里啪啦响了一地。 0052冷眼看着，缓过神跟上幕后鸣。 不夜城里打扫高档房间的阿姨看见。联想到刺激的画面。一边收拾凌乱的情趣玩具，一边感叹:“有钱人真会玩！” …… 幕后鸣让杨方早早开车过来接他们，拉着0052坐车后座。 “鸣不生气了吗？”0052看着幕后鸣的眼睛问。 “嗯。”幕后鸣正抽着烟，随口应了声。 0052觉得人类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就像昨天。他昨天抓住鸣的手往心口放，用行动证明机器人是有心的。 他看见主人怒气值降低了许多，他赶忙深情款款道:“主人我是高度仿真的，你听，我有心脏，虽然为了避免机体过热运作比人类慢。” 他那样小心翼翼不知道为什么鸣的怒气值反而更高了…… 他果然是个不称职的情人型。 “我昨天说话有些重，你不要放在心上。”烟后的人是冷静的，幕后鸣哪里这样对床伴说过话。既有哄诱，又有认错的嫌疑。 “通情达理，温柔体贴是情人型的准则。”0052温和浅显的微笑。 “只是因为准则?”幕后鸣掐灭烟，看向他，似乎想从0052眼里找出什么东西。 0052计算不出鸣想听什么。他承受不起说错话的后果。 一段时间的相处，0052摸清幕后鸣的性格，喜怒无常，一句话都能点燃怒火。不容许他有半点忤逆，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 实际上他是害怕的，害怕再次惹怒幕后鸣。害怕重复一遍昨晚的荒唐。 幕后鸣见0052不吭声，冷着声问：“你真的有遵守准则吗？” 0052心里一惊。情人准则不如说是奴隶守则，里面的内容一条比一条露骨羞耻。 他一直以为能够瞒天过海，甚至庆幸，原来自己的小心思鸣都知道。 又是这样，眼睛里写满想说的话，却怎么也不肯跟他交流。幕后鸣无奈的啧了一声，抬手摸摸0052头，“0052，你是不同的，在我面前你不用按照上面的来。” 0052想到什么，“昨天是鸣的生日，对人类而言，生日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我应该给鸣准备礼物的。” 但是他却把鸣惹毛了…… “我的生日，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幕后鸣抚摸0052的眼睛，意味深长：“你真的是最好的礼物。” 也不知道怎么的，幕后鸣越吸烟越烦躁，手里的烟一扔，转头看向窗外。视野里的景物往后退，幕后鸣心里郁闷：昨天生日，把他当成穆戈，欺负的狠了。 …… 阿米尔研德科技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我们兄弟个个瞧见了。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情人型，鸣哥根本不在乎。怎么可能是阿修斯。” 陈贤撇撇嘴，“我看是您想多了。再说阿修斯不是早回自由国度了吗。” 幕后宸心思老成，不听陈贤的：“障眼法罢了。看见他型号了?” 陈贤只怪机器人脖子上的项圈碍事，随便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没有，没来得及看。被鸣哥硬拽走了，你知道的鸣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要不是我们有过命交情，鸣哥的作风。他早私下里派人把我手砍了。” “不过那个叫0052的真是个极品，有一瞬间我以为看见了穆戈。”陈贤摸着下巴肖想机器人在他面前赤身裸体的样子，口唇干燥，舌头轻舔唇角，“就是不爱说话，差点意思。” 等他鸣哥玩腻了，他一定要好好宝贝宝贝那个机器人。 幕后宸是幕后鸣亲伯不错，但对幕后鸣一直不看好。 幕后鸣这孩子小小年纪太过阴鸷，城府深沉，谁都能算计。除了穆戈任何人入不了他的眼，任何人都可能当了他的棋子而不自知。 “宸伯伯您还记得吗，鸣哥家实验室火灾，鸣哥的父母死在了大火中。鸣哥那是疯了一样，亲自拆了那台机器。” “那台保姆机器人，叫什么来着？”陈贤好一阵思索，灵光一闪：“啊对，05。可是陪了鸣哥八年啊。鸣哥拆他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陈贤一想到那场大火，一想到他鸣哥阴鸷到病态的眼神，他心里就毛骨悚然。 客观来说，那台保姆型没有救鸣哥的父母，火灾之大，机器人自保有什么错。 如果不是他恰巧去找鸣哥踢球，救了又拉着鸣哥不让鸣哥冲进火海，这一家子都得整整齐齐躺板板。 幕后宸怎么会不记得，当年幕后鸣因为离实验室远，没受实质性伤害。被陈贤救出。 自从那件事后幕后鸣躁狂症缠身，精神一度不正常。虽然治疗后现在不影响生活，却也得时刻提防。经历大灾大难的幕后鸣，当时才14岁…… 他的弟弟弟媳是科学界的顶流，忙于研究，实验室一关就是一月，陪伴幕后鸣的时间本来就少，使得幕后鸣这孩子从小孤僻，寡言少语。要不是那台保姆机器人照顾着，指不定出什么事。 也正是那件事，幕后鸣开始抵触与机械有关的一切，敌视人工智能。这也是幕后宸没有早早将公司交给幕后鸣的原因。 “我看鸣哥不过是一时兴起，一个情人型和战斗型我能看不出来吗？您也不要派人盯着他了。鸣哥有自己的想法。”陈贤瘪嘴，实打实的无语：“您还是多管管您家幕后衍吧。” 老爷子身体抱恙，名下有大把家业遗产。幕后衍，幕后家养了十八年，幕后宸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倒是更想要家产。 幕后鸣不仅不亲近，反而由着外人幕后衍三天两头往幕后大宅献殷勤。 老爷子平易近人，幕后鸣浑身是刺，老爷子心里空落的同时幕后衍打小就理解他的心酸。以至于幕后衍深受老爷子喜爱，幕后衍成年后即使断绝关系，仍有往来。 毕竟乖巧讨喜，要比性格阴鸷的幕后鸣讨喜。幕后家族里有一大半亲戚认同。 董事长摆手，“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掺和了。” 人啊，各有各的算盘。 陈贤状似不经意挑眉，“别说我没提醒您哈，鸣哥怕是要对幕后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