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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媾

    “季承鄞,你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只会让我更恶心你!”晏玖声音有些不稳,这已经是他努力镇定的结果。

    季承鄞惨然一笑,衬着额角流下的血迹,有些神情癫狂,“我也不想如此,可是不管怎么做,你好像都不愿意回头了,你只会离我越来越远,与其放任你爱上别人,我为什么不可以强行将你留在身边。”就算是恨,总好过被你无视,他悲哀地想。

    晏玖挥开他的手,眼神看向那紧闭的门窗,明了自己今日大约是走不了了无措地在地上不断后移。

    “别这样做……”他难得露出示弱一面,轻声说,“承鄞,别这样羞辱我……我们之间不该这样的,你连最后一点好也不愿意留给我吗。”

    季承鄞步步逼近,无论晏玖后退到哪里,他都保持在一个微妙的距离,一边丝巾摁住额头的伤口,抹去脸上的血污,动作慢条斯理,优雅端方,又让人心惊肉跳,无法琢磨,“阿玖好狡猾,我原想对你好,可你不愿意,靠近你一分,你能退十分,避如蛇蝎,事到如今,才想要我的好吗?”他停下脚步,不再往前。

    晏玖已经退到墙角,身后再无退路,季承鄞站在他面前,丢掉染血的丝帕,淡漠道,“我一直在忍,你和那个陆远舟,沈琼华总是那么亲近,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回头看我……可是我等来的,是你头也不回的离我远去。”

    “事到如今,阿玖,我们之间没有好聚好散,你休想摆脱我。”

    “是吗,有没有可能……”晏玖猛地畜力,将人狠狠撞开,再握着他从头上拔下来的金簪毫不留情的扎在季承鄞身上,表情阴狠毒辣,“是你死我活。”

    季承鄞痛苦的握住他的手腕,盯着晏玖的眼神,再无最后的温柔,他眼里有泪意涌上眼眶,“你体内的蛊还没有清除干净,偏你不愿再信我一回,只能出此下策,不过是临时起意试探你心意,你却伤我两次。”

    两次不曾手软,一次砸头,一次刺伤他。

    没人可以面不改色对喜欢之人狠下杀心,晏玖却能做得干脆利落。

    爱与不爱,已经无需再问。

    晏玖不为所动,反而憎恶,“可你所作所为,都令人作呕,被误会,又怨得了谁!”

    季承鄞瞬间以牙还牙,抬起膝来顶在晏玖腹部,巨痛传来,晏玖痛苦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季承鄞抓起他的头发,把他提起来。

    “放手……”晏玖吃痛的去扳开他抓着自己头发的手,腹部的痛苦还未减轻,又不得不直起身来,可谓是不好受,可是他力气甚微,没什么用,反而让金玉发冠脱落,滚落在身旁,晏玖长发披散,强硬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了许多,清冷又温柔,脆弱又强韧。

    季承鄞很喜欢他披散着长发的模样,像极了从前会温柔对他的晏玖。

    他放开了晏玖的头发,指尖温柔的在晏玖脸庞轻轻抚过,似在描绘他的轮廓,“你说得没错,是我咎由自取,可是阿玖,你也休想置身事外。”话落,突地低头吻上那吐露着刻薄话语的唇。

    晏玖拒不接受,偏头躲过,立刻被捏着下颚转回去,唇舌瞬间被顶开,迎来充满占有欲的吻。

    他那点挣扎的力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

    晏玖眼睫沾着汗水,眼尾的绯红加重,嘴里几乎能尝到血腥味。

    视线不断的晃动,那么快,连汗水都甩出去,滴落在地,身体在激烈的动作中战栗,久违的快感酥麻着,遍布全身。

    炎热的吐息在他耳边响起,季承鄞与他十指紧扣,下身发了狠似的冲撞,晏玖隐忍破碎的呻吟和嘶哑的叫喊声断断续续脱口而出。

    这不是结束,他太久没有经历情事,恍惚生出一股错觉,要被溺死在这无边荒淫的欲望里。

    晏玖隐忍着激烈喘息,只有逼得狠了才会克制不住发出走调的呻吟,性感又煽情。

    几次畜力挣脱,都遭到强力镇压。

    这种单方的,绝对性的压迫,他甚少承受,从前季承鄞没这个胆子,但凡他做的过分,都会被晏玖加倍奉还,导致他一直不敢太过放肆,如今他没了顾虑,只将一切强迫给予,不要也得要。

    宫廷秘药甚多,晏玖并不清楚他吸入的是什么药,只要一使力,就容易四肢软棉,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季承鄞压制。

    再一次反击失败后,季承鄞扣着他的手腕,吻过他汗湿的鬓角,“别费力气了,阿玖,从前可以让你,这次不行。”

    两次出手,是真的伤了季承鄞,他终于体会到被所爱之人轻视伤害的感觉。

    那么无力,那么绝望,爱恨交织在一起,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杀了这个人,又舍不得,最后痛苦层层积累,化作怒火,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发泄。

    至少这一刻的亲昵,足矣弥补他眼睁睁看着晏玖与旁人亲近,而他只能筹措着,不敢上前打扰,又期盼他回头,无望等待的那些寂寞长夜。

    晏玖视线翻转,被换了一个姿势,季承鄞覆在他身后,次次都顶在最深处,晏玖受不了了,他讨厌那种被一次次贯穿到底的错觉。

    在倾临爆发的那一刻,晏玖猛地与季承鄞分开,他衣服并未完全褪下,只是散开来露出大片肌肤,甚不端庄,长发披散在身后,脚上靴子早就脱落,唯有罗袜还在,最后被抵在墙上,季承鄞支撑着他全身的重量,让他落在自己身上,由下而上的重新艹入。

    晏玖如倾死的猎物被咬住咽喉,发出近乎凄厉的悲鸣,有发丝贴在他汗湿的脸上,眼角落下泪来,瞬间被季承鄞吻去,与此同时,体内被灌入冰凉的液体。

    季承鄞含住他的舌尖,趁机勾缠在一起,津液交融。

    “你的身体明明那么喜欢……”他细密地吻着晏玖,不急着抽身离开,享受那交融的亲昵。

    高潮让人的神志有片刻空白,回过神来,晏玖只觉得屈辱,被强迫却有了快感,这跟扯着贞洁烈女,高挂牌坊,却做了放荡之事,有什么区别?

    他一脸疲倦,“够了就滚。”

    “不够。”

    季承鄞在晏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慢抽插起来,最后逐渐变化。

    晏玖简直呕血,“你这个王八蛋……”

    季承鄞不欲做口舌之争,手中不知何时握着那方才还扎在他身上的金簪,面无表情的划破晏玖的左肩。

    “啊!”晏玖因为疼痛惨叫出声,血腥味更加浓郁的刺激着人的感官。

    晏玖没想到他竟还将金簪往外挑,连带着伤口激烈作痛。

    大约是疼痛刺激了他,突然有了几分力气,就想反击,季承鄞怒喝一声,“别动!”话音一落,速度猛而迅速,从伤口中抓住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往一旁丢去。

    晏玖没来得及关注那东西,痛得眼前阵阵发黑。

    对于他的痛苦,季承鄞毫不心软,继续在他身上冲撞。

    晏玖彻底痛没了力气,逐渐往下滑,季承鄞顺势而为,在冰冷的地上重新侵犯他。

    颤抖着抬起手,轻轻落在季承鄞脸上,那是一种要扇他的动作,却因为没力气,变成了类似“抚摸”的动作。

    季承鄞染血的手握住他的手,张口含住他的指尖,眼神痴迷而冷漠,变态又疯狂,理智又清醒。

    晏玖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寒意。

    他感觉眼前的人太危险,并不正常。

    这个人分明就是季承鄞,又好像不是他。

    谁会对着血淋淋的人那么……晏玖难以启齿,却又无可辩驳。

    季承鄞确实很兴奋。

    那种兴奋是看到他身上染血时,突然萌发的欲望。

    季承鄞确实很兴奋。

    他知道这种感觉不正常。

    想将他撕碎,看他哭泣落泪,想让他尖叫着,发出痛苦的哀嚎,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他现在的情绪就像一根弓拉满后的弦,理智和疯狂相互拉扯,只在一念之间。

    “阿玖……”他迫切的想要晏玖给予回应,“阿玖……”

    或许是一直以来面对未知危险的谨慎,晏玖没有轻举妄动,他甚至顺从的由着季承鄞亲吻他的眼睛,浑然不知这个时候,只要他有一点反抗的意愿,就会被季承鄞撕碎,阴差阳错的救了自己。

    那嗜血的野兽,逐渐被季承鄞压下去,锁在笼中。

    他抚摸着晏玖的发,温柔又小心,怀中的人明明是个男人,甚至没有半分女气,却让他有一种容易破碎的错觉。

    他将人抱起,放在偏殿的床榻之上,替昏迷的晏玖梳理那一头墨发。

    发丝柔滑细软,与他冷漠的外表极为不符。

    握着那长发,他想到了年少时被遗忘的一段往事。

    当时晏玖,十八少年,他还没有现在的钢筋铁骨,冷硬心肠,嬉笑怒骂都是鲜明热烈。

    他那时一腔热血壮志,惨遭打击,叹时运不济,突发奇想要去求神拜佛,逮着两只崽子出门,奈何香客络绎不绝,意外走散。

    他和晏宛站在一颗梧桐树下等着晏玖来寻,一个道士路过,扬言算命不准不要钱。

    晏宛一时好奇,笑问几句,都是关于晏玖的。

    得到的批语竟都是不好的,晏宛瞬间不高兴,给了银子打发。

    道士收了钱,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默默不语的季承鄞,悠悠道,“千古帝王运,难得一见,不过可惜了……是个暴君。”他转头道,“小娘子若想兄长安好,听贫道一句劝,离此人远些,你们不合。”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季承鄞瞬间不满。

    道士摇了摇头,“你二人纠缠至深,注定无善果,言尽于此。”说罢,转身离开。

    “无善果么……”他握着晏玖一缕发,放在唇边轻吻,轻声呢喃,“朕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