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于他
等慕野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刑翼紧紧抱在怀中。 慕野立马清醒过来,他感到后穴传来冰凉的感觉,似乎是有人给自己上了药。 慕野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低头看向身上,里衣还穿在身上,他微微舒了口气。 低头又看见了地上的水盆中正泛着红色。 慕野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想起昨天自己因为失血和剧烈的疼痛而昏厥在刑翼的怀中失去了意识。 他帮自己洗了澡,还上了药? 他看见了? 不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慕野眼底泛起汹涌的杀意。 转头看见刑翼平静的睡颜,毫不犹豫地上前扼住了他的脖颈。 手不断收紧,刑翼还沉浸在梦中,他又做了之前的那个梦。 可梦里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却完全变成了慕野的模样,似乎再没了丝毫违和感。 梦里的他比现实里要温顺热情许多,温柔地叫着于安,甚至满眼爱意地主动亲吻着自己。 刑翼发现自己甚至比以往更加无法抑制,心里没有了规矩的束缚,没有了像慕择一样的距离和压迫感。 刑翼忘情地回吻着,只知道要狠狠地贯穿他,占有他,几乎想把他揉碎到自己身体里...... 刑翼慢慢感觉呼吸越发困难起来,出于习武之人的直觉,他几乎是靠着潜意识瞬间出手,用力击出一掌。 感到击打到一个柔软的物体上,头顶传来一声闷哼,自己脖子上的束缚也消失了。 刑翼瞬间睁开眼,却看见慕野正紧皱着眉头痛苦地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刑翼眼底闪过一丝恐慌,立马起身扶住慕野,懊悔道:“慕......慕野,你怎么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说完立马满眼心疼地用手擦拭着慕野嘴边的血迹。 慕野看着他充满关切的眼神呼吸微微一窒,眼底滑过一丝不解,但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打掉刑翼的手,将他推开。 死死盯着刑翼的眼睛,质问道:“你给本王洗了澡?你脱了我的衣服?你看到什么了?” 刑翼看着他满眼的杀意,心中微微一抽痛,脸上又带上了玩世不恭的笑意,道:“真巧,下官也没有伺候过别人洗澡,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只是帮王爷上了药。” 慕野有些不信,微微收敛了杀意,看向地上的水盆,盆中的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刑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带上一丝戏谑的笑意,拉起慕野的手放到了自己缠着绷带的胸膛上,开口道:“王爷不洗,下官也是要洗的。王爷也看到了,这么多血。王爷要是再不给下官换药,下官可又要撑不住了。” 慕野终于放松下来,转头看向刑翼,面色又恢复了平静,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无波。 想要把手从刑翼手中抽出,可刑翼看着他这样的目光,心里却极其不舒服起来。 明明看着自己却毫无情感的波动,像一个佛子在俯瞰众生,像一个神明在蔑视蝼蚁。 似乎除了布防图和他极力掩藏的秘密之外,什么都不能让他有什么感觉。 即使是在自己身下的时候,他明明眼底是有情欲的,可那里却没有丝毫反应,一切都像装出来的,像是在完成任务...... 想到这刑翼又开始愤怒起来,可自己似乎也已经达到目的了,羞辱了他,占有了他,但就是开心不起来。 还想让他看着自己,带着情感的看着自己,想让他自愿臣服于自己。 刑翼的手慢慢收紧,扼住慕野的手腕,紧紧贴上自己的心脏。 连手腕也很纤细,刑翼忍不住惊讶道:“是不是王府的饭菜太难吃了,竟让王爷如此瘦削。以后带你尝尝望京楼的菜,那里虽然不是什么极有名的酒楼,可菜色却都是色香味俱全。你之前一直抱病在府中,估计天天只能吃差不多的饭菜,肯定没什么胃口......” 刑翼自顾自地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又开始想些什么东西,竟然忍不住还说了出来,抬眼看向慕野。 他正满眼惊诧地呆呆看向自己,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突然说这样的话。 刑翼立马觉得羞窘难当,自己本来就是因为一张布防图才和他纠缠了这几天,不论自己是否交出图来,自己之后都不可能再跟他有交集,自己跟他注定只能站在对立面。 刑翼立马放开慕野的手,咳嗽了一声。 慌忙解释道:“下官随口一说,王爷不用当真,要是府中吃不惯,可以去尝尝。” 慕野又觉得这解释也太苍白了,偷偷看向慕野。但男人的面色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对自己说的话并不在意,开口道:“刑大人,本王已经兑现了承诺,希望大人也不要再耍花招了,这是本王最后的耐心,交出图就放你离开,之后你想怎样都与本王无关。” 刑翼看到他的模样,也终于恢复正色,道:“图可以给王爷,不过给之前下官想要知道王爷为什么想要谋反,王爷和皇上是同胞兄弟,又感情甚笃,为什么......” 慕野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他说下去,狠狠出声打断他:“本王想怎样还需要向你报备吗,刑翼,你是个什么东西,次次得寸进尺,是本王对你太手软了吗?” 刑翼垂下眼沉默良久,起身下床,跪在床边。 郑重地俯首行礼,略带恳求道:“下官只是想要一个理由,如果真的是慕择不配做这个皇帝,下官愿向您俯首称臣,为您赴汤蹈火,助您登基。” 慕野目光晦涩不明地低头俯视着跪在床边的男人,许久都没有出声。 刑翼的头紧紧贴着地面,静静屏息等待着。 慕野光着脚慢慢下了床,一步一步地走到刑翼身边,用修长的手指托起刑翼的脸。 审视许久,慢慢低头靠近刑翼的耳边,道:“本王凭什么信你?你把本王当成外面天真的小姑娘了吗?” 刑翼眼底划过一丝决绝,站起身走向一边的刑具架,拿起一把铁剑。又慢慢走到慕野身边,将剑柄放到慕野手中,跪到慕野脚边,昂着头慢慢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慕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归于平静,将剑扔到了地上。 露出一丝冷笑,狠狠捏住刑翼的下颚,嘲讽道:“刑大人不用如此做戏,你知道本王一直有能力杀你,不论你反抗还是不反抗,更何况你还没有交出我想要的东西,跑过来演这样漏洞百出的戏码,不知道是刑大人傻还是刑大人觉得本王傻?” 刑翼睁开眼,看着慕野漆黑的瞳孔,笑了一下:“被王爷发现了,可下官愚笨,确实想不出什么自证衷心的办法。” 慕野轻拍下手,叫人送来了一颗丹药和一只鼓,将丹药含在口中,捏开刑翼的嘴,俯身上前,低头将丹药送入刑翼口中。 刑翼瞬间睁大了双眼,想要挣脱开,但突然又想到这是他除了喂药之外第一次主动吻自己。 虽然这次也是喂药,估摸着还是什么折磨人的毒药,但刑翼却舍不得把他推开。 索性伸手搂住慕野的后颈,开始像梦中一般疯狂地啃噬着慕野的薄唇,攫取着他口中的空气。 用舌头深入他的口腔,抚摸着每一寸角落。 慕野没想到他竟然毫不反抗地吞下了丹药,还不忘记占自己的便宜。 慕野真是被他的脑回路震惊了,这样也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慕择还把布防图交给他保管,皇兄的眼光也有待考究了。 慕野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瘫软下去,可刑翼却愈发疯狂起来,手开始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地摸索起来,感觉已经快要失去理智。 慕野瞬间想起昨夜的痛苦经历,立马开始推搡起他的胸膛,可他却如磐石一般岿然不动。 慕野感觉嘴唇开始火辣辣地疼,脸上闪过一丝愤怒,抓起一边的手鼓轻轻一摇。 鼓边上的铁片开始互相击打,发出悦耳的声响声。刑翼立马面色苍白地捂住心口跪了下去,紧紧缩成一团。 慕野感到身上的桎梏消失了才停下动作。 刑翼已经侧躺到地上,脸上冒出了冷汗,大口喘息着。 慕野掰过刑翼的脸,淡淡地道:“你可知西域蛊虫,这母蛊是以我血肉喂养,只听我号令,只要这手鼓一响,你体内的子蛊就会在你的四肢百骸蠕动,那种感觉钻心刺骨。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怕你承受不起,如果你知道后愿意为我所用,我会每月给你解药,如果你知道真相后又突然反悔......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好。”慕野终于缓过来,回应道:“不过我有个要求,把这鼓收起来,非必要时候不能再拿出来。” 慕野听到他的要求,脸上浮出一抹笑意,却看到刑翼又呆呆地看向了自己。 刚想起身,刑翼却伸手抚摸上了自己嘴唇,艰难地直起身子,眼底泛着愧疚,轻轻摩挲着,小声道:“对不起王爷,都咬破了,疼不疼?” 慕野看着他的表情,心底浮出一丝异样的情感,他又发什么神经。 刚刚疯狂咬自己的也是他,现在装心疼的也是他,戏真足啊。 刑翼又低头看见慕野光脚站在自己面前,立马把慕野打横抱起,道:“王爷别冻坏了身子。” 慕野快要尴尬坏了,自己又不是留下他当仆人的,况且还是个极不挺话,整天觊觎自己,想方设法占自己便宜的仆人。 慕野突然后悔把他收为自己人的决定。慕野一头黑线,心里哀叹道:白白耗费了自己用精血养的蛊虫了。 刑翼把慕野放到床上,眼底不加掩饰地泛着情欲。 躺到慕野身边,又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上慕野,慕野无奈地转过身面向刑翼,刑翼的眼底闪出一丝光亮,刚想上手,慕野却一下将他推远,正色道:“刑大人只是表了忠心,又不是成了本王的情人,你与本王现在只是主从关系,昨天那一次也只是场交易,希望刑大人认清身份。我会在今晚告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现在,我要起床处理公务了。” 看着刑翼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慕野心中有些暗爽,却又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憋闷。慕野起身命人送来了一套新的衣服。 慕野刚解开里衣的带子,突然想起身后的刑翼。刚想转身呵斥他,却发现他已经乖乖地转身朝里端坐着,像在面壁思过。看着他这副模样,慕野嘴角微微翘起。 慕野刚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刑翼就像背后长了眼一样,立马转过身。慕野立马收起嘴角的笑意,警惕地盯着他。 刑翼慢慢上前笑着道:“接下来就让仆从帮主人穿吧!” 慕野想起自己刚刚说的主从关系,却不想他竟然是这样理解的。 但这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损失,反正他要是再敢乱动,手鼓暂时还在自己手边。 慕野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刑翼确实很认真庄重地在为自己穿衣服,严肃的模样像在完成什么神圣的任务。 直到终于有条不紊地为慕野系好腰带后才又退回床上,侧躺着看着慕野的背影,支着头温柔地笑着道:“臣等着王爷,别回来太晚。” 慕野听后只觉得汗毛直竖,这句话怎么听都让人倍感暧昧,但也找不出什么错误。 慕野只能尴尬地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地牢。 刑翼看着慕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拐角才慢慢收回视线,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 他想到刚刚给慕野穿衣服时,衣服上并没有熏香。 也是,即使他再妄图篡位也不至于公然焚龙涎香招摇过市,那他身上的香味来源就只能是慕择的寝宫了。 刑翼不愿意再胡乱猜想,他自然不愿只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猜想而抹黑自己衷心侍奉爱慕多年的人。 可他现在也不愿意相信慕野是自己所想的那种人。 他不知道,才不过三天的相处,慕野就已经在自己心里占据了一个位置,他还不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大。 但刑翼发现自己似乎都有些想不起慕择的脸了,他留给自己的似乎一直只有背影。 身为一个侍卫,自己甚至不能公然抬眼看他。 而如今与慕野相遇的这样短的时间内,自己抚摸过他的脸庞,勾勒过他的眉眼,看过触碰过他身体的每一寸,甚至都能读懂他细微表情变化,就连梦中之人也彻底变成了他的样子。 自己一开始确实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替代品和欲望的发泄口,以为自己拥有过一次就会厌烦,可是却越发欲罢不能。 本想玩弄他,没想到自己却有些越陷越深。 如今更是心甘情愿被种下蛊虫,怕是更难脱身了。 慕野走后刑翼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躺到了傍晚。 有一个仆人过来打开了地牢的锁,示意刑翼跟他出去。 刑翼望向地牢的小窗外,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刑翼跟着他慢慢拾级而上,眼前的景象开阔起来。 终于重见天日了。 久违的微风轻拂过脸颊,这熟悉的感受让刑翼浑身舒畅许多。 如今自己被种下蛊虫,慕野想必也知道自己无法逃跑了,自然也放开了对自己的囚禁。 刑翼转头回望,这地牢不知是多久前建成的,怕是早早就为自己备下了。 刑翼收起思绪,开始环顾起周围。 虽说是个堂堂亲王府,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富丽堂皇。 而且据自己以前的调查,所处的位置也在皇城的角落,不知道是慕野故意避开市井之地,还是皇帝有意将他调到此处。 也许已到深夜,整个王府显的有些冷清,但有些太冷清了,竟连个洒扫的奴仆都没有。 刑翼有些狐疑地跟在那个仆人身后忍不住问道:“八王爷住哪间房?” 仆人指了指东边的一间卧房,刑翼顺着他的手望过去。 房间一片漆黑,不知是还在处理公务还是已经就寝。 刑翼暗暗记下位置,又出声问道:“八王爷是在书房处理公务吗?” 仆人道:“主子的事奴才不敢过问。” “那王爷没跟你讲让我去哪找他?” 仆人道:“王爷只道给大人安排在偏房,他晚些会来找您,您等着便是。” 刑翼住了口不再说话,跟着仆人走进了卧房。 仆人将刑翼送到后嘱咐道:“大人暂且在此歇下,夜里凉,大人就不要到处乱走了,小人就守在门口,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说完便走了出去将门紧紧关上。 这是还对自己不太放心啊,刚从地牢出来又把自己禁足在卧房里,慕野怕是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刑翼身为锦衣卫虽说很久不做偷鸡摸狗之事,但却经常要秘密查探消息,上房揭瓦,翻窗贴墙之事他可没少做,以为这就能关住自己? 刑翼还不敢确定慕野是否真会把真正的原因告诉自己,所以自己还是应该亲自查探一番,也许能发现他什么把柄,让他解了自己身上的毒,阻止他造反的计划。 而现下绝对是绝佳的机会,若是他已经睡下了,自己正好也能...... 刑翼立马打断了自己的想法,真是疯了,竟然又开始有了龌龊的想法。 刑翼在心里自我教育一番,轻轻推开窗,身手矫健地翻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