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温泉区域分为室内和露天,男浴女浴被承重墙分开,冲了澡,围了浴巾,便在室内随便找了个汤浴坐了进去。 这儿的温泉都是天然的,从山上引过来,硫磺味很重但并不难闻,泡起来也很舒服,我靠在池边闭着眼睛休息,随后就听到旁边有水声,我睁开眼,发现顾渝和盛裕岩都坐了进来。 “不错,舒坦!”顾渝感叹道。 室内的温泉大大小小有七八个,露天的还有五六个,地方大,风景美,作为度假用,再好不过。 在室内泡了一会儿,顾渝就拽着我去室外了,虽然是夏天,但裸着身子身上还有水,被风一吹就有点冷,我进到最大的温泉里,抬头一看,发现二楼的顶上还有一条通道,连接左右的酒店,位置大概是在四楼,倒也挺方便的。 通道的位置离汤浴挺远,只有侧边有排风口,里外都看不见,算是保证了客户的隐私。 泡温泉不得过度,大约泡了有二十多分钟,我们便出来换衣服去二楼了。 楼梯在半层的时候分为两侧,一侧离吃饭的地方近,一侧离娱乐的地方近。 我们去了吃饭的地方,二楼的店很多,但现在只有一家自助的能用,我们随便拿了点吃的,坐在位子上吃了起来。 “到时候这儿营业了,应该会热闹点儿。”顾渝说。 他旁边的严浔笑起来,叉了一块蜗牛喂给顾渝,“渝哥,到时候有空再带我来玩儿呗。” “好咧,那肯定啊,宝贝乖。”顾渝凑过去亲了一下严浔,两人甜蜜地腻在一起,衬得我们这四个人格外得多余。 吃完了晚饭,我们又在公共放映区休息了一会儿,泡了温泉困意就上来了,顾渝和严浔还在卿卿我我,我和盛裕岩还有言落封二人便先回去了。 一到酒店三楼,盛裕岩就眼巴巴地看着我,我用手环开了门,随后对身后的盛裕岩招了招手,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像是看到零食的小狗。 我困得要死,换了鞋就去卧室了,盛裕岩跟在我后头,看见我上了床,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床尾,直到我要关灯了,他才着急地说道:“主人,我能睡上来么?” 我眯着眼睛,不耐烦地回道:“当我下午的话放屁呢?要上来就快点,再废话就滚回去。” 盛裕岩忙应了一声,钻到了被窝里,但他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整个人就缩在一个角落里,单人床本来就有点小,他这么一弄,搞得我像是故意虐待他。 不过我也懒得管他那么多,闭上眼睛就梦周公去了。 我原以为我能一觉睡到天亮的,却没想到半夜的时候被旁边沉重急促的喘息声吵醒,我在道上混久了,一有点什么动静就本能地会醒来,我睁开眼睛,昏暗的床头灯下是盛裕岩在粗喘,他先是坐在床上,随后好像是受不了了,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往外跑去。 如果我没看错,他脸上还挂着眼泪。 我皱了皱眉头,起身下床,走到客厅就看见盛裕岩慌慌张张地在翻行李箱,嘴里还嘀嘀咕咕的,神情有些恍惚。 “盛裕岩?”我叫了他一声。 他猛地冷静了下来,转过头看向我。 他的样子不太对劲,我抿了抿嘴唇,问道:“你在干嘛?” “我干什么,和你有关么?”他僵硬地一字一句道,随后转回头继续翻着行李箱,他的手颤抖得厉害,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找出了一个盒子,他用力地捏着那个盒子,像是捏着自己的命。 我一看,那是一个药盒,里面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我看不太清。 他哆哆嗦嗦地从里面拿出几片药,然后扔掉盒子,起身跑到客厅桌边倒了杯水,只是他的手一直在抖,抖得很严重,水全撒了出来,他气急了,竟一下子就把玻璃杯砸到了地上,然后对着桌子又踢又踹。 “我操……”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被我吸引了注意力,转过头,然后朝我跑了过来。 我看着他那架势,像是要揍人,我冷笑一声,刚想先他一步擒住他,却没想到在他快要走到我面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又转身走到桌边蹲了下来。 我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要干什么。 但我感觉他好像在难过。 他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呆呆地蹲在那里,身体很僵硬,低着头,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他突然从地上捡起了之前打破的玻璃杯碎片,随后往自己的手腕扎去,我吓了一跳,跑过去要阻止他,但他已经扎下手了。 他也真够勇敢的,要不是我反应快,大概得整片埋进去了。 我扔开沾着血的碎片,随后扇了他一巴掌,他还是茫然,没反应,也不说话。 “你让我去死吧,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他说。 我发誓,他一定是发疯了。 有谁会没什么起因,突然莫名其妙地就产生这种想法? “我感觉我好像已经死了。”他说。 我揪住他的头发,拽起他的脑袋,“死你妈呢死?给我起来。” 我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他手里的药片散了一地。 “我这段时间没好好抽你,皮痒了是吧?”我拍了拍他的脸,他精神恍惚,没什么反应,我“啧”了一声,拖着他离开了房间。 下到一楼走进主馆大厅,环形前台里还有一个服务员在待着,看到我们,急忙站起来,从前台里走出来,对我们说道:“您好,需要帮忙么?这位先生……” “调教室在哪?”我问。 顾渝之前私下和我透露过,造着温泉山庄的人也是圈内的,在山庄里也搞了私密的调教室,他还想带着他的情儿去玩玩儿,没想到我会快他一步捷足先登。 服务员顿时了然,带着我们往左边走去,我先前还以为这儿是安全通道,现在才发现门上头写着闲人免入,旁边还有密码机,服务员输入了密码后,推开门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是楼梯,通往地下,我拽着盛裕岩就往里走去,下了楼梯后就进入到了一个房间,房间很大,壁纸天花板地板都是黑色的,里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调教用品,光是墙上挂的鞭子就是二十多个。 我往里走了一点,发现右侧的墙壁上有个洞,我看过去,发现隔壁也是一间调教室,角落的门连接了两个房间。 我拖着盛裕岩,二话不说就把他塞到了墙上的洞里,随后打开角落的门走到另一个房间,盛裕岩卡在洞里,只有上半身能露出来,在墙洞的下面还放了张桌子,桌子上焊着两个银制的手铐。 我来到盛裕岩面前,把他的手放在镣铐里铐住,随后抽走了镣铐上的钥匙。 “你就在这儿待着,什么时候正常了,什么时候让你回去。”我把玩着钥匙,随后作出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又说:“只不过,我不太能确定在这期间是不是会有人突然下来,然后看见你那骚屁股,就把你给干了。” 盛裕岩听见我的话,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打了个抖,抬起头,神情慌张地看着我,随后说:“主人……主人,狗奴错了……狗奴不敢了,您放了狗奴吧!” 我甩了他一巴掌,“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耳朵都听出茧了,”我说,“你不就是想让人操你么?装什么纯洁?” “不是……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他反反复复说着“不是”,听起来有点神经质,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那你就好好保住你的骚屁股,毕竟,谁会想要一只脏了的狗,对吧?” 说完,我就打开门,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里,我在另一间房待了一会儿,确定在这儿只能听清一点点隔壁的声音后,便打开手机给顾渝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