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感同身受
“什么事?”一听到宋青书,丁声川的注意力变得集中。 “就是今天上午......”刘嘉正准备娓娓道来,丁声川却做了一个让他闭嘴的手势,随后指了指坐在身后的那一桌人。 刘嘉坐到丁声川旁边,不经意间听见后面那桌人的聊天内容,心里一惊。 他们竟然在聊丁哥和宋青书的八卦......他扭头看了一眼丁声川,他正仔细地听他们在聊什么—— “丁声川和宋青书是不是分开了?最近没看见他们一起上学,宋青书脖子上也没有吻痕了。” “你怎么那么关注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啊,难道他们的关系真的非同寻常?” “他俩绝对有猫腻,丁声川渣名远扬,那么爱玩,突然收心养性太稀奇了,我听酒吧的朋友说,他最近也不去酒吧了,我猜宋青书发现丁声川和温荀的事情,所以要和他分手。” “不可能,宋青书看起来很喜欢丁声川,宋青书的舍友说,他只是想要专注学习才搬回宿舍了,谁知道丁声川也搬进来了。” 一个男生出言否定:“绝对不是这样的,宋青书和丁声川住在一个屋檐下,算半个室友了吧,怎么可能不知道室友为什么要搬回宿舍啊,他不想说而已,况且表面上他是丁声川的补习老师,但按照我们对他们的关系的猜测,说不定天天晚上......” 他的肩膀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随即止住话音,愤怒地回头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如此没礼貌,回头一看竟然是丁声川,他怎么也没想到八卦的主角会出现在眼前,活生生吓了一跳。 “丁......丁声川?你,你好。” 丁声川脸色阴沉,弯腰压在男生耳边,眼神平视前方,没用正眼看他,给对方一种高高在上且目中无人的感觉。 “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刚刚那些话都是乱说的。”男生朝同伴们递去求助的眼神,大家都不敢劝阻,“全都是乱说的,谁往心里去就是傻子。” “你说我的八卦被我听见,跟我说别当真,当真的是傻子,你他妈没病吧?” 男生梗着脖子嘴硬道:“我说的真的不是你,你别胡说!” 丁声川笑了笑,说“我说你答就行,不满意就滚,别你妈的把自己当个人物对我指指点点。还有,如果被我知道你在宋青书面前讲这些话,我会让你变成傻子。” 男生愣愣地点头,转过身继续吃饭,饭桌上鸦雀无声。 刘嘉对丁声川的行为感到难以置信,这种事放在从前,丁声川从来不在意,根本不屑于浪费时间。 “刚刚的事,你继续说。”丁声川坐回位置。 刘嘉回过神,恢复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说:“今天上午宋青书和温荀同时被叫进办公室——” 回课室的路上,丁声川听见从几个身边经过的同学都在讨论宋青书和温荀,他们脸上津津乐道的表情让他非常不爽。 他不相信宋青书会作弊,正因为他很清楚温荀的为人,所以才不相信,但如果别人说温荀作弊,他绝对相信,尽管他曾经喜欢过他。 一向很早回课室的宋青书竟然罕见地迟到了,从他踏进门,丁声川一直盯着宋青书的脸,对方脸色苍白,无精打采,没有往他的方向看一眼,丁声川佯装不在乎的样子翻开书本,下一秒,眼睛瞟了一眼宋青书的背影又收回,他以为对方会转头偷看一眼,结果没有。 下午各科老师开始发试卷,唯独宋青书没有,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坐在角落的丁声川看不见宋青书的表情,但他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他在医院见识过宋青书努力学习的拼劲,丁声川转念一想,或许他一直看错宋青书了,他并不软弱,而是一个要强的人。 丁声川又看了一眼宋青书,暗暗舒了一口气,实际上他看见宋青书冷冰冰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终于熬到放学,宋青书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马上飞奔出教室,而是坐在位置上做练习册,丁声川也没有走,在座位上看。 教室的人慢慢变少,最后只剩下丁声川和宋青书,周围安静极了,夕阳的余晖洒进来,整间课室镀上一层金黄色,温暖又治愈。他定定地看着宋青书的背影,甚至能想象出他认真解题的神情,专注的眼神,微皱的眉毛,紧抿的嘴唇......在医院的时候,他认真观察过。 半个小时后,宋青书背起书包准备去吃饭,丁声川赶紧拿起书包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宋青书被吓了一跳,显然不知道他还在课室里,微微挣扎试图摆脱他的手。 丁声川牢牢抓住他的手腕,说:“宋青书,你和温荀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宋青书的脸色闪过一丝无措,但很快便消失不见,说:“哦,那看来很多人都知道了,不过你可以松开我的手吗?我要去吃饭了。” 丁声川置若罔闻,“我站在你这边。” “你也会对温荀说这句话吧。” “不会。”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说这些话很好玩?” “什么?” 宋青书甩开丁声川的手,说:“我说,你明明不喜欢我却总是装作关心我,想让我对你抱有幻想的把戏好玩吗?” “你别我想得那么坏,行吗?” “行啊,但是丁声川,你别再对我说这些话,我不想再动摇了。” “那你动摇啊!”丁声川几乎嘶吼着说,“你尽管动摇,我受得起!” 宋青书却摇摇头,“有些事没解释清楚前,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温荀这个人让我害怕又讨厌,而你和他关系匪浅,现在又出这种事,我不想招惹你们。” 说完,不等丁声川反应过来,宋青书径直离开,头也不回。 “靠!”丁声川咒骂出声,颓废地捶了一拳讲台,紧接着掏出手机,拨通某个号码,过了一会儿,说:“你在哪?和我见一面,就现在,顶楼见。” 丁声川在顶楼等了十来分钟,与他通话的人才出现,顶楼空旷,阵阵微风吹吹拂起他额前的碎发,他走到丁声川面前,说:“丁声川,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联系我了吗?”语气恶劣,一听就知道此人脾气不好。 丁声川双手插兜,风吹起校服的衣角,他挺直身体,语气很严肃:“温荀,我今天叫你来,是要跟你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