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温情日常,一家三口(?)的奇妙生活
029 温情日常,一家三口(?)的奇妙生活 吃掉郁乔林亿万子子孙孙的宴小秋毫不心虚,毕竟这点子孙哪里够呢?他理应是要吃更多的。 宴秋舔舔嘴角,嘬嘬手指,红舌沾着白浆,对他笑,属实是只偷了腥的猫咪。 虽然他光着身子装纯,满嘴流精的样子有点狼狈,但他飞奔在小道间,又捂屁股又捂丁丁还要捂胸的样子真的很靓仔。 进门后郁乔林就问他:“以后还调不调皮?” 宴秋瞪他一眼,光着脚丫子进了浴室,然后只套着一件郁乔林的衬衫就出来了。 袖口长长,衣摆也长长,宴秋把它当天女的羽衣穿,缩着手举起晃晃荡荡的袖口,衣领敞开、衣摆飞扬地在他面前转圈圈。洗得白白嫩嫩的光裸身体飘来飘去,晃来晃去。 郁乔林当即就抓住他,摁到膝盖上打屁股。 不穿衣服的仙女啊呜啊呜地挥舞着袖子,被打了几下,终于长记性地溜出来躲远了——躲到沙发的另一头,捂住胸口做受害者状。 狠心伤害他的加害者从容地坐下来,拿起一本漫画捧着看。半晌,猛地转身!突然扬起书! “呜啊——!”宴秋惊叫着往后缩。 郁乔林满意地把书放下了,坐回去,一脸若无其事。 宴秋叫完一声就不叫了。很快,一条腿悄悄地从沙发那头伸过来,戳了戳郁乔林的大腿。 戳一下,缩回去,又再伸过来,踩一踩。 郁乔林面色不变,手上动作灵敏地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扣押他的脚丫,分分钟展示调皮的下场。 宴秋被挠得边笑边装哭,连连求饶,这才安分下来。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时,他两八成会瘫在沙发上摸一整天的鱼,然后去床上闹到半夜,或者再瘫一晚上。 饿了叫外卖,或者下厨用最简单的煎煮做点没什么油水的伙食。只有用手冲磨豆机冲泡的咖啡,能彰显几分精致生活和烹饪技术。 太阳悠然自得地在天际漫步,透过窗纱析进来的树影,从西边晃到东边,从宴秋的头顶转悠到郁乔林脚底。 陆长清夹着一本文件夹回来,发现玄关上多了一双东倒西歪的鞋和袜子,一件比欢爱前随手扒下的内裤更凌乱的上衣被随意丢在鞋柜旁,无人问津。 青年边换拖鞋,边挑高了眉毛。 他拎起上衣走到沙发靠背的后面,从上往下轻柔地盖到了宴秋脸上。 后者一个激灵坐起来,掀开沾着精液味道的上衣,对上了陆长清无言的视线。 宴秋:“……” 宴秋:“我这就去洗!!” 少年立马从沙发上蹦下来,拖着长长的衬衫跑了。那衣摆飞扬起来在他身后起起伏伏,像有人左右开弓地打他屁股。 陆长清哭笑不得地伸手欲拦,没拦住。 他望着宴秋三两步就消失了的背影,无奈道:“……等我换身衣服,一起洗啊。” 郁乔林在沙发另一端笑个不停。 陆长清低头,郁乔林双手捏着漫画书的书角,搭在自己腰腹那儿,无辜地看着他,戏谑道:“谁让你经常唠叨他,把孩子唠叨怕了。” “我很久没说过他了……”陆长清略带困惑为自己辩解,还有点小郁闷。 郁乔林又笑了一阵,“好嘛,下回我替你说他。来这儿躺躺。” 他拍拍自己臂弯下的沙发。陆长清放下文件夹,开始解扣子,想先去换衣服。衣扣刚解到一半,郁乔林扒上来勾住他的手腕轻轻一带,人就被他拉进了怀里。 “还没洗澡呢……”陆长清轻声说。 男人把下巴抵在他发顶上,一手搂住他的腰,顺势从他半开的衣领里摸进去,捏了捏他纤薄的胸肌,带着笑意哼哼道:“那就只抱抱。” 那倒也不至于素成这样。 郁乔林用手圈住他的腰兜着他,陆长清半贴半压在他身上,手肘撑起上半身,扬起头,送上自己的唇舌。男人欣然笑纳,含住他的舌尖吸得他浑身酥麻。 漫画书被不知道谁的手肘碰到地上,掉进地毯,没能激起半分声响,也没能引起丝毫关注。沙发上交叠的肉体和缓而亲昵地交叠彼此的肢体、体温和呼吸,偶尔发出几声含混的低笑。 窄窄的沙发挤下两个大男人着实勉强,但陆长清喜欢这份狭窄,也享受这种拥挤。 他的头发不知不觉间散开,亲吻着他的男人随手撩开散落在他耳畔边的碎发,抬起他的脸颊。 “嗯……哈啊……” 青年逐渐潮热的呼吸徐徐渡进另一个人的唇间,后者的手在他侧腰和大腿间揉揉捏捏地游走。 陆长清夹了下腿,习惯性地挺起胸来,乳尖的位置在郁乔林身上似有似无地磨蹭。 他还保有理智,一手搭着郁乔林的肩。 他知道只要他稍稍推一下——或者收拢手指,稍稍捏一下——只要施加那么一点点力道,男人就会温柔地放过他,只会停步于宠爱的戏耍。 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腰胯,控制不了那处渴望被男人疼爱的部位,争宠地凑上前摇摆。 他攀着郁乔林的肩,更深地将自己送到他面前。 郁乔林轻松地挤开他的腿,膝盖忽然向上一顶,颠得陆长清轻轻叫了一声。 男人与他拉开几寸距离,在这仍能感受到彼此吐息的间隔里,隔着衣服捏了捏他挺立的乳首。 小小的一只乳头,最适合捏在指尖把玩。 “你也调皮。”郁乔林笑道。 陆长清微微别开脸,他那张俊秀的面容埋在怀抱的阴影中,边缘渡上一层夕阳的金边,无暇的肌肤几乎隐隐发光。眉眼、鼻梁、唇和下颚线,每一寸都生得恰到好处,昏暗光线模糊了五官的存在感,但更突出典雅的气质。 他的恬静,他的内敛,他的温驯、乖顺,以及托付身心的依恋,都化为散发淡淡檀香的氛围感,让人见了就知道他现在名草有主,予取予求。 灯下看美人的乐趣就在于此。 郁乔林又亲亲他,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意思是‘好啦,待会儿再疼你’。 陆长清慢慢爬起来,他拢了拢脸颊边大弧度垂落的发丝,在男人欣赏的目光中拉起挂到手臂的衣领,遮住了裸露的肩头。 他坐在郁乔林身边,边打理自己的长发,边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郁乔林懒洋洋地横在沙发上,闻言,目光轻佻地在他胸口转了一圈。 那两颗小乳头还硬着,把上衣戳出两个点。 “给吃吗?”郁乔林无辜地问。 陆长清抿抿唇,有点为难地看着他。 那自然是给吃的。 他什么时候不给少爷吃奶子了?想在哪里吃他都没有二话。 但郁乔林偏要听他亲口承认,只是陆长清着实说不出太露骨的荤话,只能纠结地露出求饶的眼神。 若真要陆长清说出口,郁乔林也多得是办法,他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不过,郁乔林更喜欢看陆长清被欺负得欲言又止、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他已经过了喜欢把人欺负哭的年纪了。 “除了这个,”陆长清尝试转移话题——这就是在讨饶了,“晚餐想吃什么?” “家里还剩什么?” 陆长清晃晃手机,表示现在网络发达,想吃什么都能一键送达。 “那都可以。”很好养活的郁乔林说。 陆长清笑了一下,“那做点新鲜菜色吧。” 他挽起长发,先进厨房把汤盅煲上了,文火慢煨。 时间还早,晚餐不着急,陆长清洗澡、换上居家的睡衣,趁着灶台上的紫砂锅还在唔唔炖煮,他娴熟地掏出鸡毛掸子,继续昨天因众所周知的原因未能完成的扫除事业。 而郁乔林安分地横在沙发上,看陆长清有条不紊地在不大的屋子里穿梭,听浴室里传出宴秋唱洗刷刷的歌声。 这事儿陆大影帝其实很久没做过了,跟他不唠叨宴秋的时间一样久。 ……郁乔林变成植物人后,郁九川为弟弟建起一座疗养所。唯一的病人如同高塔上的公主,被悉心照料,远离人世。 自那之后,他们一家人就少了最重要的部分,像是失去了轴承的零件,分崩离析,各奔东西。虽然彼此还相互关照,但终究不再朝夕相处。 宴秋率先选择了寄宿,假期统统留校。 郁九川因生意频频夜不归宿,最终不再露面,回来的只有银行卡上的数字。 陆长清最后签约经纪公司,也搬出了他们一同选择的小宅,给大门落锁,再没有回去过。 他们各自有各自的路要走。 陆长清一炮而红,继而登顶影帝,从出道就站在了无数人穷极一生也难以触及的顶点。 他的日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习以为常的事情彻底离他远去。他不再自己打扫房间,整理杂物,烹饪、浆洗、缝补,更不会照料别人的生活。甚至骑着自行车路过市井街巷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去想,也不去做,仿佛这样他就能彻底割舍掉过去,一并遗忘所有欢愉和永无止境的痛苦。 他住金碧辉煌的豪宅,再没住过简陋平凡的小家。他聘请大把大把的保姆和助理,承包所有家务。他在戏里嬉笑怒骂,在戏外寡言沉默。他日夜颠倒,三餐混乱,带着孤身一人的无畏和洒脱。 但现在陆长清重操旧业,挽起长发,穿起围裙,才果不其然地发觉:他仍然怀念年少,离不开从前。 他最喜欢的,还是和郁乔林在一起的生活。 照顾他,照料他,他便也成了郁乔林生活中的一部分,由此,就有了‘归属’。 现今郁家的财力已今非昔比,郁九川重新修缮了郁家老宅,那座园林式的古典宅院始终恭候着小主人的入住。遍布世界各地的各色豪宅,风景宜人的海外岛屿,无数奢华豪富的享受触手可及,郁乔林却都一笑而过,只身租了个不大的小窝。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陆长清也不明白。 他总有种奇妙的错觉…… 理应保持在十八岁的郁乔林,好像和他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更成熟,更老练。 仿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郁乔林同样活过了五年。 ……但郁乔林从小心智就远超同龄人,有种置身事外,与人世格格不入的智慧。这件事放到他身上,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至少他回来了。 陆长清想。 那就什么都足够了。 他噙着笑意,一本本地整理郁乔林的书柜,大半是漫画,小半是。集齐了五年前郁乔林追过但没追完的所有着作。 好消息是基本都完结了,郁乔林买回了所有单行本。 坏消息是有的烂尾了,有的续集烂尾了,有的还要再连载五年,还有的五年就更了十话,比命长谁都比不过作者。 看来这几个月郁乔林没出去乱搞,全是这一柜子书的功劳。 “……嗯?” 陆长清从柜子最底下摸出几本出版年限格外新的书。 他开始念:“,,……?” 陆长清困惑地拿起五年前郁乔林追过的:,,等架空玄幻鸿篇巨制。 他又看了一眼:、…… 陆长清怀着学习的心翻开拜读。 三分钟后,他翻到最前,仔细查看了书籍标签:耽美。 ……现在少爷的口味执着成这样了吗? 陆长清静静地合上了书本,开始思考最近是不是真的素到郁乔林了。 他想着想着,回头一看,忽然愣了愣。 长手长脚的男人,脑袋歪在靠枕上,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侧躺在沙发里,一条长腿搭到地上,手底下压着那本漫画,胸膛平稳地起伏。 他睡着了。 睡得很香,但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做了什么沉痛的梦。 梦见了什么呢……? 陆长清想到刚刚看到的郁乔林最新书单,冷不丁想道:该不会是梦见了身为配角没爱可做吧? 他难得心虚地移开视线,拿来薄毯,盖到郁乔林身上。 陆长清跪下来,半直起身,端详男人并不安稳的睡脸,半晌,轻轻贴了一下他的眉心。 在梦里也要快乐啊…… 陆长清亲完抬头,忽然迎面对上一双直勾勾的眼睛。 宴秋趴在沙发靠背上,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用口型说:‘我也要亲!!’ 睡着的乔林哥!好耶!偷亲!! 陆长清:“……” ‘等会亲。’陆长清说,‘等会叫醒他的时候让你亲。’ + 郁乔林睡醒时,睁眼正好看到宴秋凑过来准备吻醒他的脸。 见他醒了,宴秋眨巴眨巴眼睛,“你醒啦?” 郁乔林:“……啊。” 宴秋置若罔闻,只当他没醒,扑上来一通乱亲,亲完后麻溜地爬起来,“吃饭咯——长清哥,开饭——!” 郁乔林边揉着后颈,边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厨房传出来的芳香勾动他胃里的馋虫。 “好熟悉的味道。”郁乔林嘀咕道。 像在哪儿闻过。 宴秋说:“那当然,长清哥的手艺进步很多了,你馋不馋?” 郁乔林笑了笑,看见穿着围裙,挽着长发的陆长清带着厚实的隔热手套端汤,餐桌上摆满热气腾腾的佳肴。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非常丰盛。除了显然的正餐之外,还有一碟造型可爱的糕点。 仅有半个巴掌大的糕点形似海棠花,五瓣被精心调成嫩粉色的花瓣在油锅中炸得饱满酥脆,形态似有千层,每一层都纤薄如纸,层层叠叠,嫣然盛放,其中拱卫着一团呈絮状的嫩黄花蕊,看着格外鲜嫩可口。 这是近年才兴起的新鲜做法,至少陆长清以前是不会做如此繁琐的。 郁乔林总觉得有点眼熟。 陆长清见他出神,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不是,”郁乔林说,“只是做了一个有点奇怪的梦……” 他看起来并不想谈那个奇诡的梦境,陆长清擦干净手,拿了一个海棠花形状的千层酥给他。 “尝尝看,”陆长清说,“是新的做法,最近才学会的。” 最近才学会的? 郁乔林微不可查地愣了愣,看着手里的糕点出神。 陆长清手里的筷子啪的一下打掉了宴秋的手,“去洗手。” 宴秋:“呜……” 陆长清转过头,默不作声地看着郁乔林,眼里透出点点期待。 好吃吗? 男人回过神,对他微微一笑,咔擦尝了一口。 果然酥脆香软。 “好吃。真是第一次做?” 陆长清笑了笑,心满意足地把一碟子千层酥都放到他面前。 “嗯,第一次。” 他一定在哪里见过这种糕点。 郁乔林转着被咬了一半的千层海棠酥,盯着它的形状想。 他很快想起来了—— 在前夜的梦里。 在梦里的‘陆长清’的餐桌上。 他把浑身光裸、只穿着围裙的‘陆长清’压在桌边,伸手拽住了他散乱银发间露出来的粗壮项圈,像拽住马儿的缰绳,畅快地骑他。 他记不清那个项圈长什么样子,但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那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种,也不是他送给长清的任何一只。 ‘陆长清’回过头来看他,眼神中透出他熟悉的、被他欺负到了极致的迷离神情,温软地、依恋地唤他:“……林林。” 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他嗅到烟火气浓厚的中式味道,看到‘陆长清’的手边,搁着一盘千层海棠酥。 和他手里的一模一样。 “好了,来吃饭吧……少爷?” 郁乔林抬头,陆长清系着围裙站在餐桌前,有点担忧道:“怎么了?” “……唔。”郁乔林平静地把半个千层酥一口吃掉,弯起眉眼,笑眯眯地问:“长清要不要坐我腿上?” 他看着青年略带薄红的面颊,舔了舔指腹。 仿佛吃到了梦里的食物。 ……那他操的那个‘陆长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