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叙》8:罚满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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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叙随侍在身边的时间长了,周敬渊发现,他似乎慢慢地改变了自己。 他变得更加顺从——不是因为畏惧而驯服,而是仿佛他接受了这样的身份,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甚至从中发现了周敬渊的好,因而对这个人多了几分真切的崇拜和敬服。 尽管在床上的时候,他还是那个即便被玩到浑身打颤却连哭都不敢哭出一声的可怜母狗,但在此之外,他又好似多多少少地找回了一些当初秦家公子的风骨。 偶尔被允许站起身的时候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开始关注天气,小心翼翼地提醒周敬渊增减衣物,也会察言观色地在主人允许的时候帮忙挑一条合适的领带,他眉宇间与生俱来的怜悯和舒朗又逐渐清晰起来,可是脱掉他的衣服,周敬渊偶尔能看见他自己亲手在胸部用金粉画下的、繁复又精致的纹路。 往往都是画。 充满了诱惑的欲念与性张力的金粉工笔画,他的两个整天都在挺翘着的奶子就是画布,点睛之笔通常被他收在终日都被周敬渊蹂躏玩弄得红肿挺硬的乳头上,有时是人与人捆缚之下的交媾,有时是遍体鳞伤的肉体被不明生物的藤蔓与触手贯穿。 渐渐的,周敬渊脱他衣服的时候,甚至开始有了猜盲盒的好奇和惊喜。 奴隶走了心,于是满眼温驯,心思都放在了主人的身上。 安静,优雅,顺从,浪荡。 ——没人能拒绝这样一个美人。 但连周敬渊自己也没想到,在他以为美人的身心都将归顺自己的时候,美人竟然跑了。 那天周敬渊有一整天的会,被一群老臣吵得昏头涨脑,回府就看见卫椿领着白楼新的管事,押着安叙,跪在了大厅里。 “这又是哪一出?” 他脱下外套随手给了管家,安叙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想说什么,却又被卫椿严厉的目光按了回去, 见他回来,卫椿跟白楼的新管事干脆利索地也跪了。 周敬渊知道这是有事儿了,皱了皱眉,也没叫起,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去。 跪着的两个人随着他的位置调整了方向,卫椿双手将一块光屏设备递了过去,伏地请罪,“是属下无能,没有调教好奴犬,请城主降罪。” 周敬渊没接那个专门用于放视频的小设备,关键把那光屏接过来,躬身点了播放。 里面是监控画面,一共两段,第一段是安叙出了周府,很聪明地避开了守卫,快步朝远处跑去。第二段是卫椿带人抓捕现场的录像,在府外不远处的一大片向日葵话田里,他们将藏身其中的安叙抓获。 堪堪对安叙有了点心动的意思,就被人当众打了脸,周敬渊一言不发,整个大厅里没人敢抬头看他,四周落针可闻。 “阿叙啊。”半晌后,周敬渊淡淡地叫着安叙的名字,末了轻笑了一声。 他语气里甚至还有点宠溺的意味,但目光里填满了淡漠和凉薄。 “主人……”安叙惶然抬头,周敬渊脖子上明明还系着他今早打上去的领带,但早上的温存已经烟消云散了,“贱奴可以解释,求您给贱奴一个解释的机会……” 安叙的恐慌溢于言表,但上位者的残酷在周城主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以为你或许会得到他的一点宠爱和信任,但实际上他的温柔纵容都是兴之所至,低贱的奴隶甚至不值得主人的一个仔细的询问和思考。 周敬渊对安叙笑笑,换来奴隶更厉害的颤抖,他没再理安叙,而是转向了卫椿,“卫椿,你往常都是这么教人的?” 奴犬身上向来不问缘由只论对错,即便是解释,也是按规矩罚完了之后,在得了主人的恩典之后,才能捡要紧的说上几句。 其实任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奴隶这个身份,做事更是谨小慎微,即便犯错也多是无心之失,不能解释当然委屈,但在北地,规矩就是规矩。 可即使规矩大过天,这也是安叙在绝境之地的唯一一点机会。 安叙还想再说什么,被卫椿狠狠一巴掌挡了回去,“还不闭嘴!” 卫椿身为欢堂掌事,教训府中性奴的权利是周敬渊给的,这一巴掌他没留力,安叙被打了个趔趄,嘴角当即就撕裂了。 可周敬渊却无甚在意地看着他,没给他一点机会,只是漫不经心似的问卫椿:“按你们的规矩,要怎么办?” “按规矩,逃奴要在欢堂受三轮惩戒,”卫椿躬身回答:“分‘静默’、‘啼哭’和‘嘶吼’。” 周敬渊从来都不关心底下人这些反锁的规矩和刑责,闻言看着安叙血色尽褪的脸,倒是来了兴趣,“展开说说,”他说完,看着要回话的卫椿摆了摆手,“安叙,你说。” 安叙抿掉了嘴角的血迹,静默了片刻,再没什么妄想了,“这是逃奴处刑的三个阶段,按规矩是分三天完成的,主人。” 他慢慢地挪动着早就已经疼痛不堪的膝盖,用更标准的姿势跪好,哀切却又漠然的声音听着让人心疼,“‘静默’的阶段,是走绳和罚站,罪奴在受罚的全程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否则一切重新开始。‘啼哭’是强制高潮和罚跪,在一整天的时间里,罪奴要被不间断地刺激着强制高潮,直到受不了求饶的时候,剩下的时间会转为以‘抱石跪板’的方式罚跪,跪满一天才准下来。” “……”周敬渊根本听不懂他所谓的“抱石跪板”是什么意思。 无法对奴隶的疾苦产生任何共鸣的享乐者皱眉看了一眼卫椿,卫椿会意地在随身的光脑里找了一张照片出来——照片上,奴隶跪坐在一个棱角起伏超过五公分的三棱跪板上,大腿和小腿绑在一起,大腿上又被固定了三块同样超过五厘米厚的石板,严厉地将奴隶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两条小腿骨上。 真要这么跪上一天,奴隶的两条腿就彻底废了。 受罚的奴隶们显然也知道,所以此消彼长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尽量用增加高潮次数的方式来拖延时间。 但强制高潮的次数过多,又足以把奴隶的前面玩废。 周敬渊皱了皱眉,对这种恶劣的方式表示嫌弃,但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听着安叙把剩下的“嘶吼”说完了。 “等罚到第三天,就会进入‘嘶吼’的阶段,罪奴的精神已经在前两天被摧折的差不多了,所以第三天,极限电击会配合着儿臂粗的木棒捣进骚逼和后穴交替进行,”安叙说着,惨然地笑了一下,“这三轮走下来,所有受罚的奴隶都会被废掉,无一例外。” 周敬渊的手指轻轻地扣着沙发的扶手,在城主不辨喜怒的逼仄气压里,所有人都被压得不敢抬头,片刻后,却听到周敬渊做了决断,“人我还没玩儿够,废是不能废的,后面两项就免了吧。” 安叙猛地抬头,微红的眸子里分明糅杂了一点卑微的期待,卫椿垂眸敛目不动声色,倒是身后那位白楼里新来的管事耐不住地开了口,抖着声音坚持谏言,“城主,这不合规矩。安叙是逃奴,若不以儆效尤,日后只怕……” 周敬渊挑眉玩味儿地看向他,刚折了个白楼管事没多久的卫椿连忙拉了他一把,将他后面的话强行摁了回去,微微向后偏头,低声告诫下属,“欢堂是城主的欢堂,奴隶也是城主的奴隶,生杀予夺,恩赏责罚,城主的话才是规矩,以后记住了。” “别以后了,”周敬渊似乎是觉得好玩儿,轻漫地笑了一声,“这人也不行,你再换一个吧。” 白楼的新管事:“???” 卫椿:“……” 要说这白楼的管事也是倒霉,不知道是不是跟安叙这个奴隶八字不合,竟然前前后后两个人都折在了他身上。 再这么下去,欢堂管事的人手又要不足了。 安叙还好好地跪在这里,转眼间新管事就已经又被管家叫人请了出去,卫椿一个头两个大,已经完全捉摸不透周敬渊的意思了—— 明明刚才还气得把周围冰冻三尺呢,转眼又轻判了安叙,反倒把他的人发落了出气……那这到底罚还是不罚?罚到什么程度?要是主人着意放水,能不能给个明示?? 卫椿心里几乎要崩溃咆哮了,好在周城主先拿了多嘴的炮灰开刀出气,这会儿竟然也讲了理。 “欢堂既然全权给了你管,我也没打算坏了你们的规矩,这样吧,”周敬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安分的奴隶,从他这个角度,能从双性性奴抿着的领口隐约看到一点引人遐想的浅浅乳沟,“既然去掉了后面的两项,那就用前面的一项罚满三天,另外——” 周敬渊顿了顿,回想着刚才看见的图片里那个因为罚跪而冷汗披肩泪流满面的“模特”,代入了安叙的样子,危险地舔了舔唇角,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把罚跪也加上。” “是,”有了前车之鉴,卫椿更不敢又任何异议,只是听了后面的一句,拿不准主意地又低声问了一句:“请示城主,这个罚跪……要跪上多久?” “一个——”话到了嘴边,想说一个小时的周敬渊瞧着满脸哀切的奴隶,又改了主意,“四十分钟吧,跪三天。” “是,”卫椿俯身,“那属下先将安叙带回欢堂了,等罚完了再给您送回来验刑。” 已经准备上楼的周敬渊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朝仍旧跪在原地的两个人看了一眼,“不必了。” “是,那属下……” 卫椿以为周敬渊说的是不必找他来验刑了,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城主大人轻描淡写地打断了,只见舒云城说一不二的主人抬了抬手,仿佛漫不经心地吩咐道:“你们这个‘静默’不是不能出声吗?正好,让人把设备和工具架到我书房去,我无聊了,还能就手玩一玩。” 白日宣淫! 卫椿心里怒骂,痛心疾首,怒不敢言。 旁边的安叙紧绷着的肩膀塌了下来,闭眼无声地轻出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汗湿重衫。 未来三天虽然难熬,但这个结果,已经比他预想的要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