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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那年轻的儿子,他才十六岁啊,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就得了这种病。 以前家族中也有人得过类似的病症,最后都没能救过来,安宁县主心理极度悲凉,似乎楚添赐马上就要离她而去。 当着大夫的面,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让大夫先回去了,连药都没让他开,她心里对此事还存着几分侥幸心理。她想要找其他大夫再上门替他看看,可是这大夫的人选,要好好思考一下。要是风声走漏出去,他们侯府的名声,可就彻底完了。 “夫人,那大夫怎么说?”楚云月离得远,也没听清楚大夫说的什么,可是看安宁县主这神情,怕是八九不离十,和他猜想的一样。 安宁县主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楚云月这心里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几乎透不过气来,没想到,是真的没想到,像他们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不是花天酒地,三妻四妾,他这儿子虽然是花心了些,在外面接触的女人多些,可是他那么多同僚也经常出入新月湾,怎么就不见他们得这种病?偏偏是他的宝贝儿子遭了殃。 夫妻俩都明白,这个病对他儿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楚添赐见父母这凝重的神情,再也沉不住气,“母亲你倒是说话呀,大夫不说话,你也不说,这生病的是我,你们可别瞒着我。” 楚添赐此时心里颇有些慌乱。他想那得是多严重的问题,这才使得父亲母亲这般担忧。安宁县主思索了一会儿,遂向楚云月建议道,“我想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对的,是要再看看稳妥些,我有个相熟的大夫,夫人放心,他的嘴很严实,绝不会透露半分。” 楚云月人脉多少要广博一些,他认识的人里就有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只要银子给的足,秘密在他这儿是绝不会被泄露出去。 他亲自出去了一趟,把人请到家里来,可结果和之前那位大夫说的如出一辙,还是这个情况。直到这时,夫妻俩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那现在有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法子?” “治疗的法子是有,但是效果因人而异,有的人能治好,有的人,就治不好。这病,实在是不好说。” 那人脸露难色,缓慢的与他解释道,两人毕竟是朋友,他总不好瞒着他。他之前就是专门帮人看这些暗病,有些确实能够治好,可大部分只能是减轻身体的不适。 “我先给你开个方子,你去抓了药,先让他喝着吧,这喝了药总好过没喝。” 那人将方子留下,楚去月给了他一大笔钱,请他替他们保守秘密,那人自是答应。 此时,楚添赐已经不再向他们询问。 一个大夫过来是这样,两个大夫过来也是这样,说话时都背着他单独和他父母说话,他想他应该是得了很严重的病,不然,何必要这样瞒着他。 楚云月和安宁县主两人把大夫送走之后,便没有回去楚添赐身边两人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安宁县主坐在床边暗自抹泪, “怎么会这般运气不好,偏偏是我们儿子染上这样的病症,两个大夫都说无药可医,只能延缓病情,这可如何是好。” 偏偏这种事,又是家丑不可外扬,她根本不敢和自己的父王或是任何族里亲戚提起,只能夫妻俩关上房门互相倾诉倾诉。 “夫人,你先别着急,我那朋友不是说的有些人也是能够治得好的,先喝几剂药看看呗,万一咱儿子就运气好,有救呢?” 楚云月此时心里也是十分慌乱,他想着自己这侯府以后还需要人继承,现在儿子得了这种病,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他脑海里忽然就闪现了楚添霖的身影,他不止这一个儿子,在外面还有一个他的血脉,可是…… 前阵子才和楚添霖撕破脸,那小子脾气犟的跟头牛似的,就算他甘心服软,他现在有韩丞相撑腰,怕也是不会认他这个父亲。 晚饭时,下人将饭菜送进楚添赐的屋里,顺道也把新熬好的药给送了进去。楚添赐对桌上的饭菜视而不见,一直嚷嚷着要见安宁县主,否则,莫说是那汤药,连这饭也不愿意吃了。 安宁县主匆匆赶来,想要劝他乖乖吃饭。可见他态度强硬,这事瞒得了别人,怕是也瞒不了他,她将下人都赶出屋去,“儿子,你好好听母亲说,你这病得好好养着,不能劳累,那新月湾是断然不能去了。以后呀,须得清心寡欲一些,这病才能好。” “母亲倒是给我说个清楚到底是什么病,都来了两个大夫了,我却仍被蒙在鼓里,” 安宁县主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自己儿子,她实在是感觉难以启齿,她找来纸笔,在纸上写下那三个字。 楚添赐拿过来一看,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 “母亲知道你心里苦,可是现在这情况,除了好好养着之外,暂时也并无其他办法。你和张家小姐的婚事怕是得先缓一缓了,若是服药有效,那只要将婚期稍微推迟一些即可,若是你服药过后效果不大……”她欲言又止。 ☆、第 75 章 “那又当如何?”楚添赐追问道。 “那张老将军这个亲家, 咱们侯府还结不成。不如趁早把婚约取消,以免拖的时间长了, 损了人家小姐的清誉。” 这是她刚刚和楚云月两人商量过后的结果, 要是瞒着张老将军继续促成此婚事,那日后, 张小姐早晚会知道此事, 到那时候真闹起来,也许全京城都知道了。 为了侯府的声誉,为了她们两边家族的面子, 这事是怎么也不能捅出去的。安宁县主再怎么疼惜自己的儿子,她也还得为自己娘家那边着想, 若是拖累了娘家, 以后自己便再没依靠。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儿子的病情缓住, 不要让他恶化太快,那大夫开的方子虽不知管不管用, 总得试试才知道。 “你就听母亲的, 把这个药乖乖喝了, 该吃饭时还得吃饭, 别让母亲再操心了。” 屋里伺候的丫鬟只知道他们家世子是生病了,得喝汤药调养,却不知道具体得了是什么病,主子吩咐下来,她们就得把世子也给伺候好了。 安宁县主把这消息封的死死的,侯府上上下下都不知道此事, 还以为楚添赐是被安宁县主关了禁闭,不得外出罢了。 京城楚府 顾婉婉埋头苦干了两三天,这才把手里的材料都变成姑娘家的饰品,她除了制作头饰,还做了一些发带,绣花荷包和一些小布娃娃。 好久没做这刺绣活,感觉手都生疏了不少,这些还都是她娘小时候教给她的,没想到在这时还能派上用场。 看着自己做出来几个木托盘的小玩意儿,接下来就该给它们定价格了,定好价格后,她才好放到铺子里去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