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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篇 01

    日头高悬,清风拂面,枝头有燕归来莺语乱春,又是一年春好处。

    一袭月袍黑纱的削瘦身影挺拔如玉的站在华廊下,眼睫低垂,目露沉思。

    “六郎。”身后远远地响起一道轻轻的呼唤,金戈撞玉盘的珠翠雨落,娇音清脆轻缓。

    “六郎站在此处,是在看什么?”

    他应声回头,薄薄抿起的唇畔终于上勾,浮起点点笑意。

    他唤:“丫头。”

    语落,一抹海棠红从远到近的飘然而来,转眼倏忽落在了他眼前,袅袅艳色的衣纱飘散在风中,犹如满山的海棠花盛开,有只最艳丽的蝶儿在花丛中舒展着艳翼,翩然飞舞。

    跟随落下的,还有一只绵软白皙的手掌。

    这手径直摸上了他的脸,姿态轻柔如抚摸上好华贵的瓷器,唯恐多用一分气力都会把他碰碎了,而那双倒映着男子面孔的琉璃眼瞳里已是盛满溺出的温柔怜爱。

    看罢,男子敛目温笑,眉眼低顺,任由眼前人反复眷恋抚摸着他的脸庞。

    他的乖顺姿态自然让她极为动心,或者说他无时无刻都在让她动心,因此她摸了会儿,又亲了他唇角两下,便把这人紧紧抱住,捁制在自己怀中,像是抱着自己最心爱最宝贵的无价之宝。

    鼻翼蹭在他颈窝深深嗅了一口,鼻间充斥着淡淡的,熟悉的幽幽冷香,香气中又混着满院海棠,是一种足以乱欲迷情的香味,她深闻了许久,才轻声询问:“六郎方才在看什么这般认真?”

    “没看什么。”男子的视线投向远远的前方,又看向她,“只是在想,你何时回来。”

    她闻言便笑了,心满意足,而又欢喜至极:“六郎是在想我?”

    “自然。”男子慢慢垂眼,密重的鸦色羽睫搭在他眼帘,投下小小阴影,破蛹而出的蝶翼振翅般的脆弱。

    她看着看着,便连人带心的迷失在他那片浅淡脆弱的阴影中,再闻着那包围着她的幽幽清香,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夕。

    下一刻,男人就被眼痴心迷的她抬起了双胯,抵在背后的廊柱,遂猛一挺身,半根没入。

    两人的衣下竟是都未着一物。

    男人背靠廊柱,两只原本矫健有力的长腿靠在那纤细不足一握的腰间连连颤抖,足背弓起,有坚硬粗壮的厉物旋进了最柔软脆弱的地处,往里面缓慢抵入,九浅一深试着前往更深的地方,一点点强硬的破开紧涩堆积的嫩肉。

    他微微转过头,羽睫蝶翼般的轻轻颤抖,背在身后的手用力绞紧,指尖陷入肉里,划出深色的红痕。

    抱着他的海棠花没有察觉,一双细白双腕拽住他两条大腿,使劲的把无意识欲合拢的双腿扯开,竭力把自己往更深更紧的地处送去,那里面每一块都在紧紧的缠着她,却又欲拒还迎的推着她,令她琉璃色的漂亮眼珠舒服的眯起。

    随即,男子的胯部又被她不知足的压向小腹。

    进入已是到达一种可怖程度。

    直到这时,女子终于开始动了,却是这一动,力道大的就恨不得立时捅穿他,全身的骨架都快被她这一下撞得碎掉。

    男子的身体痉挛似得往上轻弹了两下,像是一条浅搁湖边的涸辙之鲋,带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他唇角抿紧,咬紧牙关,勉强撑起塌陷的腰,顺着女子已是迫不及待的摁着他猛力耸动的动作起伏。

    即便男子已然如此配合她顺着她,女子还是不满足的,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里干渴太久的旅人,在频死之际终于遇到了绿林里静谧等候的一湾水泊。

    即便双手捧满了甘甜的泉水,嘴里都是甜美的水液,可她还是觉得不够不知足,索性把头都埋入了温柔包容的水泊里,一次性要喝得够本,喝得撑死也不肯起身。

    于是,女子就这般把她视若无价之宝的宝物压在坚硬的廊柱上,一手扣紧他狭窄结实的后腰,一手抓住他的左腿根部,将他整个人锁在自己怀中,与自己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中间连一点缝隙都不留,再次狂猛的狠厉顶入,带着无情索要的狠劲与贪婪。

    即便再擅忍耐,男子终是受不住她这股不要命的狠劲,却只是低低的哼了一声,腹肌蹦得紧成一块,上面遍布汗水津津,颗颗晶莹汗珠顺着弯曲的腰线滑落,然后融入两人的交合处,再被短暂快速的抽插动作撞碎成细小的水珠。

    有些跟随粘腻碎沫的液体顺着腿根流下,有些则被女子凶狠冲撞的力势冲入了衣内深处,粘腻的冰凉。

    其实女子的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体贴,只觉狠厉而强势,原本一座寂静安谧的庭院都因为这场凶猛的结合回荡起一道道肉体碰撞的啪响,即便是再大胆的风情女子都会听得脸蛋绯红,心惊肉跳。

    可男子从未说过一声不满,一声不愿。

    他仍是一如既往的顺从而隐忍,纵使被操的全身发软,有劲的腰杆在细细颤栗,修长的双腿压根合不拢,只能虚虚的挂在女子腰间,如玉的脸庞蔓延着大片大片的潮红,他甚至不能张口说话,因为一张口都是支离破碎的呻吟,或许还有他无意识的求饶。

    凶狠粗壮的巨物一遍遍强势的捅开湿软狭窄的肉肠,在某一次时终于靠着这股伐跶狠劲顶开了一个更深、更隐秘的口子。

    有那么一瞬间,男子觉得自己要吐了。

    他不知道女子到底捅到了哪里,但这绝对是常人不能企达,也不能接受的深处。

    女子也是第一次进到这更紧致更加湿热的地处,那团软肉先是包裹着她,过后又往外推着她,似乎十分拒绝着她的进入,她被箍得脑子一激灵,想也未想,埋腰就又往那里面重重的插了进去。

    “嗯!……”男子唯一的一道呻吟显出几分痛苦。

    背后死死缠绕的十指骤然用力,指尖猛的擦过手背,留下几道火辣辣的疼。

    可这点疼,在此时此刻显然是不值一提的。

    在女子根本不顾他那里是否能承受肆意侵犯的频繁撞击下,他再也不能靠着背后双手交缠给予他支撑的气力,形状饱满的薄唇张开,露出的白牙颤栗不住,一副透不过气的模样,而这次却发不出一点呻吟。

    他的喉咙像被堵死了,莫说呻吟,连基本的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似乎随时会死在了这里。

    他完完全全的瘫软在女子身上,身体哆嗦着抖个不停,他想抬起手拍一拍女子的肩膀算作示软,却连指尖都提不起一分力气。

    这一刻,他感到要是再不出口阻拦一下,他怕是真要死在这人手中。

    “丫头…丫头,够…够了……”他在女子拼命的晃动中挣扎出声,体内搏动的凶物几乎把他搅碎了,语调沙哑的厉害,字字颤栗,“太大了,慢点……”

    听见这话,女子才是后知后觉的回过神般,她伸手轻柔的抬起男人滴水的下巴,和她身下奋力抽插的狠劲成为极大的反差。

    女子在他柔滑湿润的唇畔烙下一个郑重其事的吻,像是在属于自己的所有物最明显的地方刻下一枚烙印。

    独属于她,也只属于她的烙印。

    看着男子眼尾逐渐湿润的晕红,嘴唇都凹出了扭曲的弧度,她便稍稍收敛了过于凶狠的动作,也只是收敛了一点罢了,却已经是她靠着意志力强制收敛的结果。

    她双目凝望住眼前费力喘息的男人,看着他咬得泛白的唇,看着他渐渐恍惚的目光,以及他快要撑不下去坠水的眼眶。

    最后,她试着轻声询问,语气像是漂浮的泡沫,一触就碎:“六郎,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萦绕庭院的潺潺水声掩不住暧昧激烈的响动,暖暖春风拂过枝叶,沙沙婆娑,把几分胆颤心惊的等待着回答的紧张感扯散,随后融入了海棠花丛里若有若无的虫鸣声。

    男人没有回答她,因为他压根没能听到,他的脑中此刻一片空白,耳边也轰隆作响,下面被捅干的太厉害太凶狠,女子那点微不足道的收敛根本不足以让他轻松半分。

    而等到女子再问了一遍时,他终于听到了,却只是扯了嘴角勉强一笑,仍是没有回答,但瞧着一张因为紧张到僵硬的桃花面,这时,那一直往死里顶弄他的劲道无意识的放缓了些,才给了他缓息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靠着廊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气息凌乱,等他终于缓过几分劲,方是软软的抬起手,指尖虚虚描绘着她的轮廓。

    “……你喜不喜欢我,重要吗?”他费力的喘息说道,“我喜不喜欢你,又重要吗?毕竟我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既是最好的解药,又是最烈的春药。”

    那么,谁又知你的喜欢,到底是因为烈性情欲的蛊惑,还是因为初识情爱的误认?

    他已经老了,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和那些让人牵肠挂肚的情情爱爱纠缠不清。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