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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的恐怖程度比医院还可怕,所以霍言头点得飞快,生怕他再给自己开中药。 俞明烨回头看了霍言一眼,没说什么,让司机先把医生送回诊所,这才到沙发上去把人抱起来,送到房间里去睡。 检查到后半时霍言一直埋头装死,只最后点头才看得出还醒着。这会儿被抱起来倒是立刻就睁了眼,靠在俞明烨怀里也不说话,被放在床上才自己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滚进被窝里。 房间是陌生的,但枕头和被单上都有俞明烨的味道,至少可以确定是他的床。霍言在凉丝丝的被窝里呆了一会儿,见俞明烨又转身出了房间迟迟没回来,于是翻身趴在床中央,大大方方地占据了整张床。 床单是丝质的,躺在上面觉得凉飕飕,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发热,但霍言脸朝下地趴了一会儿还是觉得热,于是爬起来把裤子脱了,光着腿再躺下,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这次发情热来得太突然,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想和俞明烨分开冷静一下,却还是没能坚持,乖乖跟着回了这里。现在清醒了些,多少觉得有些后悔。 霍言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一边被发情热烧得昏昏沉沉,一边又埋怨自己很没出息。 ……他刚刚说了什么啊。霍言面红耳赤地想。 让俞明烨咬他? 这跟求着人上他有什么区别呢? 俞明烨洗完澡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他鸵鸟似的把头埋在枕头里,上半身还穿着不合身的大T恤,光溜溜的两条腿却露在外面的模样。 他伸手捏捏霍言的小腿肚,问:“还要不要洗?” 霍言没理他,占据了整张大床,也没有给他让位置的意思。 俞明烨穿着浴袍,头发还滴着水,边随手擦了一把边逗他:“有点晚了,先吃饭?” 霍言这才翻身瞪他,连眼角都是红的。可惜这一眼含羞带嗔,实在很没有威力,反而勾得俞明烨俯身捉住他亲了一下,还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强迫他把床上的位置让了出来。 “好了,”俞明烨低声哄他,“我错了,不生气了,嗯?” “我说了不想看医生。”霍言说。 “但你身体状况不好,下次还要做体检。”俞明烨道,“这一点没商量,身体最重要。” “……医生也说可以照常解决的。” “你的照常解决,就是让我咬你一口?”俞明烨反问他。 霍言便不说话了。 从前他们的解决方法只是普通的性-爱,他既没有主动要求过俞明烨咬他,也没有提过任何相关的话题。标记在他们的相处中一直是个敏感词,知道霍言不喜欢,俞明烨也不会去提,好像不存在这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似的,两人都对它视若无睹。 “我不是性无能,当然会想要标记一个omega。”俞明烨说,“但你在那种情况下说的话,我不会当真。” 霍言被他说得气恼又后悔,嘴硬道:“只是临时标记,过几天就会消失。” 在这个问题上,俞明烨冷静得像个分析师,仿佛早就演算过所有可能得出的结果,还将这些答案一一摆在霍言面前教育他:“但我的信息素会对你造成更深的影响——你可能会更加频繁地被迫发情,也可能会非自愿地服从我的要求,臣服性是很可怕的东西,你正是因为这样才排斥被alpha标记,不是吗?” “你会违背我的意愿,要求我去做什么吗?”霍言反问道。 俞明烨从来没有强迫他做过什么,他自认也没什么好损失的,说到底,只是一个临时标记而已,即使事后因为残余的信息素产生臣服性,霍言也不认为俞明烨会趁人之危要求他做些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俞明烨毫不犹豫地说:“我会。” 霍言愣住了。 俞明烨注视着他,眼神专注而深沉,像一潭望不见底的湖水,看得霍言没来由地心慌意乱,下意识想要躲闪,但又舍不得错过他这样的目光,最终还是没有动弹,留在原地听他接着往下说。 “别把我当作什么好人,霍言。”他说,“我有许多见不得人的欲望,也会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如果你接受标记后还想离开,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抓回来。” 说这些的时候,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霍言熟悉的俞明烨,尽管心里明白这才是“俞明烨”这个人该有的模样,但霍言仍然为此感到陌生。 虽然陌生,却并不抗拒这样的对方。恰恰相反,虽然场合不对,但如果俞明烨说的是真的,他反而会觉得高兴。 霍言坐在俞明烨腿上,不避不让地和他对视:“你会吗?” “我会。”俞明烨直白道,“害怕的话,以后就不要随便让我咬你。” 明明是一句警告,但听起来却像是表白,有种诡异又直接的浪漫。他们交往的时间不短,俞明烨却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表达对他的占有欲,和以往所有的体贴与照顾都不一样。 也许是信息素作祟,也可能他自己真就是这么想的,霍言直勾勾地盯着俞明烨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臂抱住他,把脸靠在他肩上,将脆弱的后颈袒露在俞明烨低头就可以咬到的位置。 “那你咬吧。”他小声说。 无论俞明烨说的是真是假,他愿意付出代价去尝试一次。 这次“安抚”一直持续到拂晓时分才结束,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房间里静悄悄的,连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清。 发着烧还疯了一夜,最后被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的霍言还是那句话:“难受。” 他抱着个枕头滚在被窝里,被喂了水和半粒退烧药,觉得脑子晕乎乎的,浑身都没有力气,但又一点也不困,闭上眼睛也酝酿不出睡意来,只觉得身体很不舒服。 吃过药以后烧是逐渐退了,可颈后被咬过的腺体还在隐隐发热,他伸手去摸了摸,隐约摸到了一点俞明烨留下的齿痕。 他皮肤薄,轻轻捏一下都能出现红印子,被咬破的地方恐怕一两天内没法好,这齿痕说不定能留得比临时标记持续的时间都长。比起这个,更让霍言在意的是其他事情。 被临时标记的感觉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霍言觉得有一瞬间连灵魂都不属于自己了,在俞明烨怀里靠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