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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爬过来抱住了她的小腿,“娘娘,奴婢非是为了自己,奴婢是为了娘娘啊!” “胡说八道,难不成还是哀家让你去做的不成?!” “奴婢只是为太皇太后您不平!”何不平抬起头看着她,“您贵为太皇太后,乃是这天下的执掌者,却事事都不得自主。这也罢了,便是殿里多用几根香烛也能引得外间议论,说是奢侈靡费。明明娘娘那些钱都用到了刀刃上,为的是我大楚的国体和脸面,却还要被人诟病。奴婢眼看着娘娘事事俭省,着实替娘娘委屈啊……” 太皇太后本是一腔怒意,但是何不平这番话,却着实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不过是去年登基大典多花了一些钱,朝臣们就跟上瘾一样盯着。眼看已经过了一年,可但凡宫中又多了什么开销,总有那不长眼的上谏,叫太皇太后着实心烦。偏偏她不但要宽恤下臣,还得时时自省,一再俭省,心里自然不可能没有委屈。 这番心事,也只有何不平知道了。因此听他这么一说,她不免动容,也没那么生气了,只是道,“这又与科举舞弊有何干系?” “奴婢如今管着内库,见不得娘娘凡事朝国库伸手要钱,就想着设法为内库增添收入,因此才一时糊涂……”何不平说着,又磕起了头,“奴婢一心为了娘娘,娘娘若不相信,只管去查账本,若有一文钱是奴婢自己花的,奴婢情愿一死!” 太皇太后恍惚记起来,进来内宫局那边的确送上来不少好东西,说是用内库的钱采购,不会引起朝堂上的注意。 如此一想,何不平满心为了自己,她还如何责怪? 只是一时要转过态度毕竟不可能,何况何不平这先斩后奏的做法也着实大胆,因此她哼了一声,一脚将人踢了出去,“糊涂!你这哪里是为哀家考虑,你这是想要哀家的命!这样的大事竟然也敢瞒着哀家,将来岂不更无法无天?” “老奴知错,请娘娘责罚。”何不平被踹到地上,又重新爬起来,继续磕头。 太皇太后出了气,也并不真的打算除了自己这左膀右臂,只轻轻一叹道,“罢了,这样大的事,哀家若是不罚,你却是记不住教训。从今日起,你就在这殿内充个洒扫太监吧。” “奴婢遵旨,奴婢谢太皇太后娘娘恩典!”何不平原本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此时也只能暂且搁在心里,磕头谢恩。 等他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时,额头上已经磕出了一片淤青,渗着血,看上去十分吓人。这模样自然是不能在太皇太后跟前伺候的,便被打发下去上药了。 出了咨平殿,何不平面上的惶恐之色褪去,又换上了一副焦虑的面孔。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匆匆写了两封信,着最亲信的小太监送出了宫。 ☆、第39章 阴沟翻船 从科举舞弊案被揭露出来, 何不平就已经知道自己避不过去, 查到他这边是早晚的事。 他这几日战战兢兢, 殚精竭虑,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推诿的理由。虽然目前看来, 太皇太后应是信了,也算是暂时将此事揭过去,但何不平还是有些不安。 这件事他虽是头一回做,但是按照那些人的说法,如此行事非止一日,方方面面都已经打点好,如何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然而之前着人查了半天,回报上来的答案, 却是那两个士子碰巧请了同一个答题的人,而那人不经心,将一份答案给了两个人, 因此才闹出这样的事来。 看起来一切都只是个意外。 但何不平能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可谓是如履薄冰, 谨慎非常, 还是打算彻底撇清自己,往后不再做这种容易出问题的事。 想来只要处置好了他安置在外头负责联络此事的人,往后即便要查, 也差不多他头上了。 说来还有些可惜,这个族中过继给他的儿子,论起聪明伶俐来不下于人, 这段时日也着实帮他办成了好几件事,就此舍弃,何不平心里也有些心痛。 只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却不会让这么一个人挡了自己往前走的路。 反正只要他一日还是太皇太后面前的红人,族中也只能巴结着他,再重新过继孩子过来。 然而他等到天黑,这个送信的亲信小太监,却是一去不回,没了音信。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毕竟宫中人口虽然多,但其实处处都有规矩,少了一个人很容易就被察觉到。尤其他如今这个位置惹眼,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盯着,身边的人不在,必然会被发现。 何不平无法,只得先替他告了假,而后自己也在伺候太皇太后歇下之后,匆忙出了宫。就算是出了事,他也必须要先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品级高一些的大太监,其实都会在宫外置私宅,不过何不平的这一座宅子,格外荣耀,乃是太皇太后亲口赏的。 宅子距离皇宫略远了一些,隔着两个坊。但占地颇广,带着一个大花园,山水楼阁戏台样样齐备,屋舍精丽,景致殊胜,据说是前朝时某位亲王用于金屋藏娇的私宅。 何不平一个月虽然也不在这宅子里住几天,却是花费了大心力大价钱来维护这座宅子,还配了数十个奴仆在宅中伺候。 然而鲜少有人知道,何宅旁边那套占地只有大宅一半,挂着“绿园”牌匾的宅子,才是何不平真正心血所在。除了过继的儿子住在大宅之中,那些搜罗了来为他效力办事的人,都住在绿园之中。 为了保险起见,何不平没有先回大宅,而是低调地去了绿园。 递了牌子进门,被仆从引着进了正堂,看到屋中景象,何不平瞳孔一缩,脚步顿在原地,几乎出了一身冷汗。 他手边所有得用的人,从徒弟到儿子再到那些网罗的能人异士全在此处,十几个人本来能将厅堂站满,此刻却都挤在角落里,腾出了一大片地方。在那里,一位面白有须,身着道袍的人正端坐着,悠然自得的品着茶,仿佛对眼前的环境浑然不觉。 直到见了他,那人才施施然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袍子,笑吟吟拱手道,“何都知可真是让在下好等。” 眼看着被人揭了老底,何不平冷汗涔涔,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秦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得罪了。”秦爷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