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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不知晓?! 不过这个疑问一闪而过,她就没再多想了。 大概是外头的动静太大惊扰了里面的人,谭昭命跟随他的士兵在外面待命时,就听到了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 谭昭看了一眼双手攥紧的少年僧人,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见对方抬头看他,便宜舅舅冲人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 于是,抬步进去。 园子萧条,显然女主人无意打理,穿过抄手游廊,谭昭才发现这里一座建立在湖上的水榭,四面环水,并没有曲桥通往水榭。 他这暴脾气! 他们仨站在湖边,水榭那边便有一美貌的妇人打开窗望过来,姐弟俩四目相对,连空气都有些凝滞。 “阿元?!”大概是期待太久,又失落太久,殷温娇过了许久,才呆呆地轻声唤了一句。 此时,玄奘已经划着藏在湖边的小船到了水榭的门口,母子俩初次相见,陌生的很,可这陌生之中,又带着股冥冥之中的联系。 只听得玄奘哑着嗓音开口:“阿娘,儿来接你回家!” 几乎是刷的一下,殷温娇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有委屈,有松快,有喜悦,也有一丝含而不露的忧伤。 十八年,太长了,好在她终于等来了。 “阿姊,阿耶也来了,别怕。”谭昭难得温情地安慰道。 “姑姑,瑶儿扶您。” 殷温娇看着熟悉又不熟悉的面孔,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她抱着失散了十八年的儿子,终于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殷温娇自然是不想再见刘洪的,一见到此人,她就想起坠入洪江死去的夫婿,最初的时候,她也试过刺杀刘洪,但都失败了。 外头准备了马车,殷温娇情绪稳定之后,就有俩小的陪同上了马车。 谭昭则带着人折返去了前厅,此时此刻,殷杀神正在线表演原地夜叉行刑,刘洪能“张冠李戴”这么多年,除了殷温娇的假意襄助外,自然也有其他的人帮他。 官场上利益挂钩,状元也不是那么好伪装的,一个艄公能稳坐江州州主之位?每三年的考核、平日里的请安折子和辖下汇报,这些都需要人来做。 刘洪?做不到。 殷开山一抓一个准,他有圣上的旨意,不过才将将大半个时辰,江州上下都快要齐齐换血了。 刘洪更是趴在地上,浑身上下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尿骚味。 “现在知道悔改?晚了!” 大概是触底反弹,刘洪也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可能还会惨死,忽然开始大放厥词,说什么我与你女儿一夜夫妻百日恩,又开始胡乱攀扯殷温娇的不是,殷开山再度火山爆发,拿了把割肉小刀就要割了人的舌头。 不过,谭昭来的更及时。 他一脚将刘洪的头踩进了地板里,头朝下,既然嘴巴臭,就吃土洗洗嘴巴。 “阿耶,割什么舌头,他既然那么爱俏,就让他自己俏起来呗。” 父子俩一个眼神相对,在某一个时刻,忽然心领神会,于是,暴躁老爹执着割肉小刀,替人卸了……第三条腿。 刘洪在土里,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还想欺负漂亮姑娘吗?”谭昭一脚踩着人的头说着。 刘洪拼命想摇头,但他根本动不了,这对父子,都是恶鬼!罗刹!凶神! 谭昭趁着这个功夫,轻声对暴躁老爹开口:“阿耶,去见见阿姊吧,这里交给我。” 暴躁老爹瞬间回神,他虎目环顾四周,四周静寂无声,他定定地看了眼儿子,五年不见,眉宇间的弱气已经完全消散。 也罢,殷开山将手中的小刀一丢,带着人出了府衙。 谭昭仍旧踩着刘洪,毕竟就这么死了,死得有些太过便宜了:“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闻,死前肢体残缺的人,若没有一同下葬,下辈子就会……” 刘洪瞪大的眼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管好自己的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逞一时之快,我可有的是法子治你。”谭昭松开脚,让人将刘洪关进铁笼子,估计便宜老爹忙着安慰女儿,江州的事情只能他这个做便宜儿子的代劳了。 “传令下去,即日起江州城中凡有冤屈者,可来江州府衙击鼓,巡抚老爷会替他们做主。” “诺。” 江州城来了位青天大老爷,不仅将那贪官打,更替这劳苦百姓把冤伸,一时之间,阳光洒过江州城,将藏在缝隙里的魑魅魍魉全部捉了出来。 当巡抚老爷殷开山下判决的那日,府衙外面跪满了感谢的百姓。 而当以刘洪为首的死刑犯游街时,臭鸡蛋烂叶子能将这些畜生给淹没,殷温娇由家人陪同,看着这个桎梏了她十八年的枷锁被斩首,终于喜极而泣。 谭昭站在人群里,看着刘洪死后,被地府的阴差勾走,跑去找了一直拼命刷存在感的河伯冯兰。 “你们河伯,是不是跟地府有些往来的,能不能帮个忙?” 河伯正缺表现的机会,立刻道:“确实有,但那些鬼差有些难缠,大侠有什么事?” “钱不是问题,你问清楚,再替我送一道东西过去,告诉管事的鬼差,孝敬和纸钱不是问题。” 以为去了地府就解脱了?自己做过的罪孽自己尝一遍,这种基本法还要他教? 河伯表示明白,迅速去了一趟地府。 冯兰大小也是个河伯,拿着好处去地府,自然一路顺畅,甚至那鬼差非常会做鬼,还给了他更刘洪单独相处的机会。 冯兰不大喜欢地府的阴森环境,但还是娶媳妇的心更迫切,完美将未来老岳父的话带到:“刘洪,有人托本君给你带句话。” 这才是真正的做鬼也不放过你,刘洪疯了。 他在地狱了,不仅每天要滚刀山下油锅,还要每日经受噩梦萦绕,他时而梦见自己变成了一贫家女子,被男人强迫,又梦见自己是花楼的花魁,一点朱唇万人尝。 投胎?远着呢。 谭昭特地出去买了纸钱,给帮忙的鬼差烧了丰厚的回报,这才回到船上。 江州的事情,自刘洪等人处斩后,就告一段落了,等新的江州知州上任,他们就该回长安去了。 “为什么不让为父判那刘洪谋夺……” 谭昭拉着暴躁老爹到旁边:“我明白阿耶替阿姊报仇心切,但众口铄金,此事不如说阿姊流落异乡,得仙人相救,阿耶觉得如何?” ……他这儿子,编故事的能力果然一绝。 “仙人的事情,你也敢编排?” 谭昭眼睛微闪,决定替人打个预防针:“不巧,那陈光蕊就有这等奇遇。” 殷开山当即大惊:“竟有此等事?” “前段时间我与瑶儿在隆兴镇遇险,恰得河伯出手相救,我与那河伯一见如故,便交换姓名做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