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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地,摆出的名头也是寺院需要供奉,希望各位多多施舍慈善。 他们挑中了一些小家小户的田地,肆意吞占,又借着佛祖慈悲的名头说自己为世为民。 风头无二。 京都外面起了一场冲突。 寺庙在城外搭了棚子赠饭,还登记了无家可去的流民,让他们收拾收拾去寺庙里面当和尚。为首不少的青壮年搓着手,排着长队伍等着去当和尚。 然后队伍被一列人马冲散,这个棚子被一个骑马的贵族给踢飞,赠饭的炊具撒了一地。 混乱风起。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 饿疯了的流民一拥而上,抓住贵族和跟随在贵族身边的仆从,用小刀活剖了几个,贵族在剩下的随从的拥护下,策马推开几个,踏死几个,躲开了流民,回到了城里面。 回家之后,清点人数。 然后折返回到城门外,此时新的一波流民已经聚集,两方再次厮杀了起来。一时血流成河。 震动朝野。 太政官审核这件事,叫来寺院和贵族问责。 一是批评寺院,为什么要在京都附近搭建棚子,这样会引来越来越多的流民,扰乱京都秩序。 二是批评贵族,为什么要踢翻棚子,平白生起风波。 寺院解释说自己看到有人饿死,慈悲心发作,不忍心,所以叫他们来吃点东西。 一旁的贵族嗤笑。 他的回答是自己家族的庄园土地也需要流民来耕种,需要人手来充当护卫,但是寺院打着佛祖慈悲的说法,把流民都抢了过去。 寺院这是要吃独食。 土地兼并,招收流民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天皇还有权利的时候,尚可以采用均田制,但是随着很多方面的原因,以贵族为主的庄园制还是兴盛了起来。 这件事情还有后续。 这个贵族家同样供奉着神社。 号称自己是某某神的后裔。 每年冬的时候举行祭祀,这一次祭祀上山的队伍走到一半被僧人冲垮了,他们抬着法杖和佛像,直直冲散了神社祭祀的队伍,说自己要去鸭川边上为枉死的灵魂念经,好安抚这些冤魂。 这一次冲突甚大。 天皇出面沟通双方,化解了冲突。 让两方各退一步。 佛教和神道教中的其它人也出来调停,让他们不要针锋相对。 一个得道高僧去劝领头的年轻僧人。 “佛门延续到底还是看贵族支持,弄得这样僵硬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自掘墙角而已。” 当前佛教的中心是密教。 繁琐的供奉流程,严密且漫长的清洁仪式,还有各种复杂,只有仔细钻研才能懂的佛教经典。 平安时代的佛教是贵族信仰。 直到后世才出现念一声佛号就能成佛的宗派。 这个才是属于平民的佛门信仰。 所以目前为止,佛门不少人并不看好年轻和尚的举动,这样招收平民,收揽土地,确实富裕了不少,但是何必闹到和贵族针锋相对的地步呢。 年轻僧人点头应是。 风波暂且止住。 … 黑川最近上下班都没有见到小春。 她好像在忙什么业务,常常天不亮就见不到人了,而且出入常常拿着一本佛经,神神秘秘。 夜晚黑川还没睡着,躺在被窝里面发呆。 只听见小春鬼鬼祟祟的走进来,衣袖悉悉索索摩擦。 “刚刚回来吗?” 走廊上的小春吓了一跳:“你还没睡呢。” 黑川:“嗯。” 小春含含糊糊说:“呜……我出去了一趟,最近事情比较忙,黑川好好休息。” 她这样说着悄悄走过去。 衣袖挥舞间带着一股血气。 黑川躺在被窝里面,双手搭在被子上面,好像在思考什么,不自觉的点了点手指,最终他停下,手臂塞到被窝里面开始睡觉。 另一边卧室里面的小春脱下带血的衣服。 她点燃行灯,拿出棉布仔细擦着弓弦,又取出另一块棉布,擦了擦匕.首刀刃上的暗红。 前些日子,城外施粥的时候她也在。 冲突的时候她也在。 最近不知为何,不少僧人突然停止和活动,还三令五申的呵斥他们不准轻举妄动,但是复仇的心永远不会停歇。 今夜几个僧人和会点武艺的流民约好,要在京都里杀人,他们不懂什么是利益权衡,只知道有些人死了,但是还有些罪魁祸首没死。 小春也在。 … 朝廷上发生一件大事。 那个和寺院争斗的贵族死了。 下人第二天早上发现他的时候,尸体已经凉成了一根冷冻冰棍,颈项处有勒痕和青紫的斑淤,猜测是有人从背后捂住他的口鼻,压制住他的呼叫,然后一把凶器捅进了心脏。 这件事直接把寺庙推上风口浪尖。 寺院也不含糊。 立刻发动人手,让所有平民互相指责怀疑,一一说出自己昨晚的行踪,否则就按罪犯处理,这样大范围的搜查下去,终于找到了那几个晚上突然消失的流民和僧人。 他们直接把人提出来,说这些人是当初那场施粥动乱里面的流民,因为家人死了,气不过,所以才悄悄干了这些事。 当下把这些人拖到绞刑架上勒死。 凶手到底有几个大家也不太清楚。 但是“只这几个”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大家满意。 贵族的命这么重要,怎么能这么简单就平息下来。 贵族借此发难,说寺院有妄自尊大之心,怕不是要建立地上佛国。 受此波及,寺院不得不再三出面向各位解释,表示他们不过是施展慈悲之心,渡世上一切苦难之人而已,口头上这样说,寺院表面上也停止了一切招收流民的活动。 原本就被压制,这件事一出,寺院更是直接跌倒了谷底。 阴阳寮里面的同事把这个消息告诉黑川之后,黑川翘班了。 芦屋道满坐在主屋,小春在下面跪着。 芦屋道满:“阿芒,回来了啊。” 他笑着指向小春:“你看,她多厉害?” “直接绝了我们后路。” 芦屋道满问小春:“谁叫你直接杀他的?本来还有来有回,只要不冒出人命都只能算作普通争端。” “你倒是好。” “一下子釜底抽薪。叫所有人都不好过。” 小春没说话。 她突然抬起头:“什么叫你们的后路?” “你们又想用谁的人命去垫脚?” 芦屋道满敲敲桌子。 他直勾勾的注视小春,他们父女两个有一双相似的眼睛,互相憎恶看着对方的时候越发相象。 “当然为权为财了。” “还能有什么。” … 芦屋道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