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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专柜员包了那个贴着亮片的昂贵的小鹿角发箍,提着小袋子去了洗手间门外,没有进去,站在外面等了十几分钟,然后才给周卑打了个电话。 彩铃响了老半天,旋律都循环两遍了对面才接。 “喂。” “……” “好了没,好了的话就出来,我在外面等你,等下去二楼买衣服。” “……” 要不是考虑到这里是商场,公众场合,宿郢是打算抽根烟的。他耐着性子自说自话:“出来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传来了一句:“对不起。”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宿郢看了看手中的圣诞袋子,凉凉地勾了下嘴角,将袋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挂了电话,他又在洗手间门口等了约十分钟左右,才看到周卑从里面慢慢走出来,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 他没打算在这里教训周卑,拉过周卑的手攥在手心里:“我们去二楼买衣服吧。” 周卑这次没有反抗,乖乖地被他拉着。他能感觉到周卑在偷偷打量他,但他没有戳破。 路过垃圾桶时,一瞥眼的瞬间,周卑看见了一个崭新的红色的圣诞袋子卡在外面。 两个男人拉手实在是少见,周卑难以忍受周围人的目光,自己戴上了口罩。他没有再次甩开宿郢的手,可能是不敢也可能是出于愧疚,但不重要,因为宿郢看起来似乎并不关心。 他们没有逛多久,男人逛街向来是速战速决,加之宿郢是个土豪,根本不愿为价钱浪费顶点口舌。喜欢的就买,模棱两可的也买,别人说好看的也买。 没一会儿,他买了两套,给周卑买了七八套,最后两人双手提得满满的下了楼。 路过之前卖发箍的专柜时,周卑的脚步慢了下来,他看了看专柜里,没发现那个小鹿角发箍。 “看什么?” “没有。” 宿郢看看手表,说:“快到晚饭时间了,今晚外面的餐馆应该都是满的,订不到位置,那一会儿就去我的餐厅里吃吧。”他总是留着一间包厢给自己用。 “好。” “那走吧。” 周卑犹豫了一下:“我想去买杯水,你要吗?” “那给我带一杯桔汁吧。”宿郢把周卑手上的袋子拎过来大半,“我在车上等你,你去买吧。” 说罢,他假装没看到周卑偷看柜台的眼神,迈开步子朝着大门口走去。 等宿郢走后,周卑先去买了两杯饮料,一边等水一边在心里打腹稿,等买好再次路过时,他假装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之前卖小鹿角发箍的柜台,然后在跟专柜员对上眼神后停了下来。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想买之前那个鹿角发箍。”周卑抿抿嘴道。 专柜员有些惊讶:“刚刚那位先生已经买过一个了,您还需要一个是吗?” “买过了?” 专柜员道:“是呀,您走后,那位先生已经买了一个,刚刚那个样式的只有一个了,剩下的是别的样式,您要是需要的话……” “谢谢,不需要了。”他发现专柜边放着一摞红色的圣诞礼袋,跟之前在楼上瞥见的那个垃圾桶里的袋子长得很像。 宿郢的手里明明没有那个发箍。 如果专柜员没有撒谎,那么…… 周卑上了二楼,找到了厕所外的那个垃圾桶。红色的袋子还在里面,他把袋子拿出来,果不其然看到了里面小鹿角发箍。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无法克制的悲伤,几乎让他无法喘息。 他盯着那个小鹿角看了半天,最后将它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衣服袋子里,用衣服把它盖得严严实实,然后将红色的圣诞袋子扔进垃圾桶。 宿郢在车上等了好一阵也不见人来,打开车窗抽起烟来。不一会儿接了个电话,是他爸打来的。 “喂,爸。” “哦,她的事啊,我知道,周江说了。” “我管不着她,您跟我说没用,她四十多岁的人了,还用得着我说?” “这个也我也知道,不是我跟周江说的,再说了,反正她也要离婚,您管她跟谁过呢?小二十岁也好,大二十岁也罢,那是她的人生,您陪不了她一辈子,我也陪不了,操这心也是白操,您说是不?” “周江现在也在您那儿?嗯,行,这几天您先稳住他点儿,让他别去捅娄子,你们也别去为难柳意,毕竟是您女儿占便宜……” 周卑过来的时候,看见宿郢在打电话,隐隐约约听到了“柳意”二字,还没听出个什么,就见宿郢摇起了车窗,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行,行了,您别想太多,气着自己就不好了。” “好,元旦我回去看您。” 周备坐进车里,宿郢刚好挂了电话。他把周卑手里的袋子扔到后座儿上去,接过他手里的桔汁,喝了一口,表情一瞬间很狰狞,真是酸掉了牙。 “你怎么买了这么久?” “很酸吗?” 两个人同时开口。停顿了一瞬,周卑先回答:“排队的人太多了,有点慢。” “哦,这一杯下去估计一会儿牙就软得吃不了东西。”宿郢又喝了一口,酸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受不了,把桔汁放到一边儿去了。 “我跟餐厅说好了,让做了普通的套餐,你要是有什么格外想吃的,一会儿去了再点。” “嗯。”隔了一会儿,周卑轻轻应了一声,喝了一口自己的草莓奶茶,假装没什么事儿。 他没有提醒宿郢自己昨天说过要在家里做饭吃的事,甚至为此连食材都已经买好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装着小鹿角发箍的袋子上,勉力掩饰着内心的失落。 “这个桔汁太酸了,你那是什么口味的?” “草莓。” 宿郢:“给我喝一口。” 周卑正在走神,没注意就把自己喝了一口的奶茶递了过去。宿郢也不介意他用过的吸管,拿起来连喝了几大口,等反应过来时,奶茶杯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我、我喝过的……” “嗯。”宿郢一边发动着车,满不在乎地说,“那又怎么样,艾滋病不会通过唾液传播,共用水杯,吃同一道菜,用一双筷子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说着,仿佛是为了强调唾液不会传染病毒这个观点,他伸手拦过周卑,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了两声。他的笑声格外迷人,像发尖上滴下的水滴,从周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