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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连怎么跟媒体交待也独自承担了。 罗家的嫁女计划没有得逞,只怕要恨死苏雁南了。 * 白小云请了一节课提早回了家,施凤兰和姥姥正在收拾东西,施凤兰道,“小云,你二大爷没了,我陪你姥姥回趟老家。” “二大爷?” 白小云愣住,想了想,才想到一个模糊的面容,她说道,“那我跟妈妈姥姥一起回去吧。” 姥姥过来摸了摸她头发,温和道,“你二大爷家一早就搬在外省,说起来你也就小时候见过,不用跟着我们回去了,你不是还要去看小喻吗?” 施凤兰也说,“老人家是喜葬,走的时候无病无灾,我们过去就行了,再走走亲戚,要待一段时间,等你爸爸去接我们,一起赶元旦回来。小云,你照顾好自己啊,至于团团,我送它去宠物所代养几天,等你回去记得去接它。” “嗯好。” 施凤兰和姥姥走得急,边收拾行李就边叫了车,白小云把她们送出去,打算再折回来收拾自己行李。 她还没回去,就见一辆停着的车上,下来一个人。 苏医生! 他浑身是伤,狼狈不堪,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白小云慌忙过去扶他,乍然见此,连话都说不完整,“苏医生,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 她看得出来,这绝不是磕磕碰碰,而是他被人打了!下手还很重,伤几乎都在头上,头发上血迹沾在一起,结成了缕。 “苏医生,到底怎么回事,你伤成这样怎么不去医院,我送你去医院吧。” 白小云急道。 苏雁南慢慢回头,撞入她关切的眼眸中,他脸上都是伤,还是扯出一丝笑,“医闹,正好被我赶上,没事,我刚从医院回来。” 白小云,“……” 他慢慢往前挪,神情依旧,并没什么不忿,白小云愣后反而越急,“你既然刚从医院回来,为什么不包扎伤口呢?” 她扶着他,尽量把他身上的重量移到自己身上,虽然有些吃力,但更多的是为他难过和不平。 苏雁南却只说,“小伤,不碍事。” “这还是小伤呢,不行,你得听我的,这外面就有诊所,叫大夫帮你包扎好,我再送你回来。” “好,我听你的。” 白小云好不容易把苏雁南扶到诊所,诊所帮他清理伤口,包扎,但大的伤口必须去医院缝合,还要打破伤风。 白小云当下就带他去医院,路上忍不住埋怨,“苏医生,大夫的话你都听到了,你不仅要缝合,还要打针,你不能因为自己是医生,就觉得这都是小伤啊,难道你不疼吗?我看着都觉得好疼,心里也难受,为什么你就不爱惜自己身体呢?还有你的胃病,我看你也一点不在乎,我真的不知道,像你连自己身体都不在意,究竟还会在意什么……” 她眉头微微皱着,絮絮叨叨不断说着话。 苏雁南看着她一张一合,粉嫩的唇,心里悲凉不已,他当然不是什么都不在意,而是更在意她。 可怎样才能得到她的在意呢? 示弱。 让她感受到,他需要她的帮助。 每当这时,他就会得到她的关注,或关忧,或担心。 他知道自己陷入一个怪圈,用错误的方式吸引她,不仅事倍功半,还得不偿失。 可谁叫他上辈子是个失去双腿的废人,身边危机重重,都是害他父母双亡、恨不得他快点死去,不要霸占财产的所谓亲人,他想要铲除他们,除了满腹心机一无所有。 他痛恨被人同情和怜悯。 却早已习惯以此利用别人的善良和信任。 卑劣和下作。 他惯会如此,深入骨髓。 所以他不像季钦,面对喜欢的人,追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也毫无顾忌,因为他可以给她用不完的安全感。 不像喻星垂,活得坦荡恣意,就算得不到姐姐的心,也可以一辈子围绕在她身边。 他,他光鲜的外表下面,是一颗烂了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冒着致命的毒水。 他爱她。 因为知道只有她,才可以拯救他。 但他的所想所念,就在今天,被季钦一手打破了。 他很清楚,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挨这顿打——罗海珠的事情败露,这是罗家的泄恨。 因为背靠苏家,罗家不能明目张胆对他怎样,所以背地里才下这种狠手。 但他没想到事情会出在罗海珠那里——海珠,原来你的喜欢,这么廉价。 他闭了闭眼。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彻底除掉季钦这个障碍,他脚下的路,始终不会平坦。 “到了。” 白小云忽然道,她回头,撞入苏雁南眸中,不知道是不是他此时虚弱的原因,她莫名看到一丝依赖。 她不由心软,“下车小心些。” …… 等从医院回来,天色已经不早了,白小云在路上手机操作退了机票,换了其他航班。 苏雁南虚弱道,“你是不是有急事,有事就先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白小云有些犹豫,“我要去小喻的演唱会,不过等送你回去,我再去也赶得及。” 只不过等演唱会结束,小喻一定又要生气,她还没想好怎么哄他。 苏雁南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喻星垂,连那个愚蠢的偶像都比他重要。 下车后,苏雁南坚持回自己家里,白小云问,“你家暖气开了吗?冷不冷” 苏雁南垂着眸,“不冷。” 白小云,“……”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在生气。 她试探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回去帮你熬个粥再走。” “不用。” 苏雁南低声道。 他松开她扶着的手臂,站稳了说道,“你去忙,我自己回去好了。” 白小云看离他家没几步远,便道,“……那好,你注意休息。” 她刚转身要走,猛地被苏雁南从后面一把拉住,他眼眸闪烁,语气有些急,“小云,我……” 白小云不明所以,安慰道,“苏医生你慢慢说,我不着急走。” 她越是平静,苏雁南此时越是悲从中来,他心里有股强烈的预兆,她最终都不会跟他走在一起。 不仅不会跟他走在一起。 就连现在,她都不知道,她面前的这个人爱着她。 他爱她。 他想告诉她,心里很焦急,仿佛现在不说出口,就永远都失去了机会。 但喉头像被堵塞了一样,他欲言又止,几次说不出来。 他比谁都清楚,他没资格爱她。 因他做着救死扶伤的工作,身体里却流着比谁都肮脏的血液,明明有很多爱慕者,但只要被发现他是这样的他,人人都会离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