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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单纯,配上时不时展现的动听歌喉,真像一只时刻高歌的黄鹂鸟。 每过一周,少女都会坐在自己家的马车里,在护卫的保护下,慢悠悠地经过一条蜿蜒山道,去往位于山外另一座城镇的外婆家。 待在马车里的时间太长,又有些闷。 每当经过山道时,少女都会拨弄着自己浓密柔顺的紫色发辫,一边心情轻快地唱着自己喜欢的歌。 这儿是几乎没有人迹的山林旷野,少女的歌声也很是悦耳,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唱起歌来会吵到别人—— 才怪了。 有个倒霉蛋就是被她吵到了,还一吵就吵了十几二十次。 那是一个闲着没事就会跑到山崖上晒太阳小憩的无聊男人。 他以为这个地方已经够偏了,只要跑得够远,躺得够高,讨厌到极点的公文和自找上门的麻烦就追不上他。 结果不对,这个理论根本不成立。 前一秒他躺在山崖上睡得正好,下一秒就有声音从底下传来,十次有八次都是这样。 若不是那“噪音”勉强能归进“还算听得下去的噪音”里面,扰他清静的家伙早已消失在了天边。 出于懒得动手或者换地方的懒散。 哦,还得加上,少女的歌声一定程度上缓解他心中的沉淀压力。 男人的偷闲地点一直放在了山崖之上,从山道经过的人看不见在上面的他,他也没想过要露面。 就这样,保持只有单方面知晓的平衡。 等到哪一日,柔和的歌声不再在山间响起,男人自会无所谓地离开,去寻找一个真正称得上安静的小憩地点。 然而,所谓命运的转折就在这里降临。 出事的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在又一次穿过山道的途中,她的护卫突生邪念,意欲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行不轨之事。 少女没有力量挣脱,但却仍在绝望之中做着无望的挣扎。 那日恰好就在山崖上的男人,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为她的歌声,为她身陷绝境依然不放弃的勇气,也为——少女勾起了他些许回忆的蓝色眼睛,男人救下了她。 他把少女送回家中,却不料,少女的家人认定少女已经失去了清白,竟打算对她处以石刑,以此来洗刷家族的耻辱。 这就没办法了。 自己救回来的人,虽是随手而为,但也不能看着她才脱身又落狼坑。 男人只能把主动抛弃过去,恳求他带走自己的少女捡走。 便是从这一刻起,男人成了少女心中的“神”,也是她从此以后最尊敬、最崇拜、将之侍奉得远比自己更高的唯一的存在。 是的,少女所抛弃的过去里,包含了她曾经的信仰。 她出身的国家是有宗教信仰的,应该说,当时的许多国家都有同一个信仰。 由于时代背景与政治等等的原因,异教徒和无信仰者在那时受到了相当残酷的打压和排挤。 轻则被流放,重则在毫无人情可言的刑罚严令之下丧命,还要祸及家人。 有无数被排斥的人们离开原本安居的国家,在外流亡,不知下落,亦不知是死是活。就算能活着,也注定不能再得安宁之日。 若是放在以前,少女绝对不敢相信自己会毅然决然地背井离乡,走向以往绝不可能走上的“歧路”。 走下去会发生什么? 会被打上耻辱的记号,会承受骂名,会——死吗? 少女在毫不犹豫选择“抛弃”之时,这些问题一个都没有考虑。 她对将自己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男人有着永不会动摇的虔诚和信心,哪怕会因此踏入现实意义上的“地狱”也不会在乎。 不过,事实证明,她很幸运。 捡到她的男人看着不好相与,实际上是一位尤其温柔的大人。 他甚至是一位尊贵的国王。 ……嗯。 其实在来到男人建立的国家之前,少女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国家的名字。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小了。 明明就挨着少女的故国,这个名字稍微有那么一点独特的国家却毫无存在感,占地面积不到国家的程度,顶多能跟一个小镇比。 这儿还很穷,很破,全国人民加起来才不过万人。 破和穷的原因可能有大半都在国王身上。 王做什么都好,就是不适合做国王。 王不喜奢华,不图享乐,清正廉洁,品格高尚,视金钱为粪土,建立国家只是出于庇护无家可归的流浪平民的大义—— “行了行了,你也把我吹捧得太高了吧。” 事后,被夸得快起鸡皮疙瘩的王如此说:“建国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就弄出了一个大麻烦,都是他们!非要跟着我,还死活都不肯走!” 明白,了解,以下再做修正: 因为被王的威严和人格魅力所征服,被抛弃、被流放的异教徒们聚集起来,自愿成为王的子民,从而造就了这个纵观历史也独一无二的国家。 在这里,没有地位尊卑,信仰完全自由,每人都亲如兄弟姐妹。 “在保留底线的前提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王时常提起的要求。 他的确对世间几乎所有国王都喜欢的东西毫无兴趣,金银珠宝不能让他多看一眼,洁身自好到王子公主的出现堪称遥遥无期,一身黑的打扮朴素至极,无法体现半点王的尊贵。 鉴于王实在是太节约,太不会享受,也太不会当国王治理国家,带领全国人民脱贫致富,再没有一个靠谱的管理者挺身而出,这个国家迟早要完。 指望王自己突然开窍是没可能的。 因为他对不得不自己处理的公务实在是深恶痛绝,看一眼羊皮卷都想吐,实在当不了一个兢兢业业的过劳死王。 又及,连他那空空荡荡除了王座什么都没有的皇宫,都是民众们着实忍无可忍,硬是操起锄头冲进来给他盖的。 毕竟王简朴到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都没意见,条件提高点儿,随便找个不漏风的地方就能待得安然自若。 少女的到来,正好拯救了这个(快被王与众不同的个性坑死了的)国家。 跟捡到她的男人不同,少女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才。 男人把她带到了邻国国王,自己的酒友那里,用一个人质做交换,让少女在邻国国王(也是少女故国的国王)那里学习管理国家。 真是奇怪。 奇怪的人做的尽是奇怪的事,少女显然很震惊,自己的王和自己曾经的王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好友。 这样的两个人,给人的感觉便是绝不可能有交集,可他们不仅有,私下关系还那么好。 但,其中缘由与她无关,她也不问,便借着这个机会,以近乎往死里苛刻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