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芊芊的清晨

    林芊芊望着床上赤裸的女人，面无表情地拉开了窗帘。

    七月份的清晨六点，天已经亮了。

    阳光还不是很强烈，林芊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街道，人还没有多少。她又回过头去看慕蔚然，女人的身材很漂亮，丰满的胸部和线条优美的腰腹都令人嫉妒。

    Alpha微微皱着眉头，还是没有醒过来。

    林芊芊很难理解她是怎么在别人的床上睡得这么熟的，她醒来的时候可是被慕蔚然的气味吓了一跳呢。她站在床边，又盯着慕蔚然的脸看了一阵，心想，她的可取之处好像就只有这张脸。

    ……好吧，也许还有身材和床上功夫。

    林芊芊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都还在为昨夜发生的事感到困惑。

    她们做了吗？

    她们没有做吗？

    这样算什么？林芊芊以为自己会和慕蔚然上床，但对方居然只用了手，并没有用性器官插进来。她好像也不是硬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太一样，慕蔚然没有咬她，甚至没有做完全套，林芊芊不太相信这是良心发现。

    怎么回事？慕蔚然来找她、来缠着她，其实只是为了和她做爱吧？既然如此，昨天她好不容易把林芊芊弄醉了，为什么没有做她想做的事？

    也不可能是她趁林芊芊睡着了之后才做了什么吧，再怎么说也会有感觉的。

    林芊芊对着镜子，皱眉想了一阵，总觉得昨天她好像什么都没有损失，反而可以算是赚到了——免费早餐，免费家政，免费陪吃和免费按摩服务。

    这么说来，慕蔚然亏了。

    这样想了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她快乐地走去厨房，把冰牛奶和谷物脆混在一起，开始吃她方便快捷又美味的嘎嘣脆早餐。

    等她吃完早餐，把碗放进洗碗池，慕蔚然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林芊芊站在自己的卧室床前，望着熟睡的女人，感到有些无力。她甚至觉得有点头疼，赤身裸体的Alpha躺在她床上，她们却没什么亲密的关系，这再怎么想都太奇怪了。

    现在林芊芊甚至都不能确定她们能不能算是朋友，她们当然也不是情侣，那她们算是什么？炮友吗？林芊芊想到这个词就感到非常烦躁和厌恶。

    “喂。”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上了床，开始摇晃睡得惬意又放松的女人：“起来。”林芊芊可能单纯只是看她睡得这么安心舒适的样子不爽，她心里乱得要命，完全不想让罪魁祸首好过。慕蔚然这个人突然就来了，突然就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然后……

    然后，好不容易等到机会，还没有睡她？

    林芊芊皱着眉回忆昨夜的事情，越想越气：“起来！！！”她的声音突然变大，这一次，慕蔚然终于被她吓醒了。女人抖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睁开眼睛，看起来还很迷糊：“嗯……芊芊……？”她打着哈欠，就这样慢慢坐起来，然后笑着扑过来抱住了林芊芊：“早上好？”

    Alpha的气味突然就又离得很近了，林芊芊被突然变浓的香气吓了一跳，被赤裸的女人突然拥抱的感觉也令她很不自在，她立刻挣扎起来：“喂？！”

    这一次慕蔚然倒是很轻易地就放开了她，但女人脸上带上了担忧与疑惑的神色。她望着林芊芊，用有些不确定的声音问：“芊芊昨天开心吗？”

    这是什么意思？林芊芊一时不能确定对方在说什么，她皱着眉，看着女人漂亮的裸体，还是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我表现得还好吗？”Alpha又凑上来，看上去甚至像是在邀功。

    这都算是什么事，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林芊芊又开始头痛了，她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如果林芊芊回答“还好”的话，就相当于承认了对方作为情人的表现还不错。

    “不好。”所以林芊芊轻快而冷淡地否定了：“我昨天醉了，你知道的吧？”她终于又看了一眼慕蔚然：“你算是趁人之危。”

    女人沉默了两秒之后，声音居然显得有点委屈：“你明明醒着……”

    说得没错。林芊芊试着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一点。她自己都不明白昨天晚上她为什么没有推开慕蔚然，也不明白为什么慕蔚然没有做到最后。

    难道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做爱，所以反而有点期待吗？林芊芊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某种怀疑。她想了一阵，先问出口的还是有关对方的问题：“你昨天，为什么……”她在话要出口的时候突然停住，有些尴尬地发现她不太明白应该如何表述这回事。

    “因为……芊芊没有同意吧？”慕蔚然坐在床上，她笑着，看起来还是那么好看：“芊芊醉了，又没有同意的话，就可能变成强奸吧？”

    说得没错，林芊芊为她还具有这种基本法律常识感到惊讶，但对方只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显得正常，反而令人生气。

    那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林芊芊稍微想了一下，突然理解了什么。

    啊，虽然那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林芊芊也不是，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接受慕蔚然。虽然她在完全清醒的时候大概不会同意这种事，但既然事情发生了，她们也没有做到最后，林芊芊也舒服到了，她还是不会选择报警的。

    她想着这些，一时有些发愣。慕蔚然在她面前伸了个懒腰，毫无顾忌地舒展曲线优美的身体。林芊芊忍不住盯着她的身体看，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她的胸部和腰腹部的曲线太漂亮了。她在发觉这一点的时候有些恼羞成怒，忍不住开始试图岔开话题：“你的衣服呢？”

    “啊？哦……”慕蔚然顺利地理解了她的意思，开始把散落在床上和地上的衣物收集起来。但她没有在第一时间把衣服穿上，而是向林芊芊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芊芊……”女人的眼神有些可怜，她把皱成一团的外衣和内衣展示给林芊芊看：“可以借用洗衣机吗？”

    林芊芊觉得慕蔚然可以穿上昨天的衣服直接离开这里，但其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穿前一天穿过的衣服。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她不情不愿地点了头。她扔给慕蔚然一件她自己的轻薄丝绸浴袍，让她先勉强遮挡一下身体，然后带着慕蔚然去了洗衣机所在的小阳台。

    她们一起看着滚筒洗衣机开始运作，看着衣物在白色的泡沫和水里面翻滚，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林芊芊在尴尬的等待中看了一眼慕蔚然，对方穿上林芊芊宽松的浴袍只能说是勉强合身，毕竟她比林芊芊要高一点，胸围也要大一点。

    感觉有点奇怪，林芊芊想，她很少把衣服借给别人穿。慕蔚然穿了她的衣服，说不定又会乱想吧。她不想继续朝这方面思考了，她咳了一声：“你要吃早饭吗？”

    慕蔚然一边吃着简单的早餐，一边回味着昨晚的事情。

    林芊芊也许闻不到，她的家里到处都是淡淡的香味，慕蔚然待在这里只觉得非常舒适和自在，她确实很想在这里住下来。

    她昨夜终于得偿所愿，把林芊芊抱在怀里了。

    Omega的身体非常柔软，清新好闻的香气让人晕晕的，让人很想好好地亲近她，很想再抱紧她一点。

    芊芊的唇舌也很软，口腔里热热的。接吻的时候，慕蔚然终于好好地尝了她的味道。独特的、令人沉迷的信息素，一直让她感到很想念。

    大小适中的胸部手感很柔软，软乎乎的肚子摸起来也很舒服。

    可爱的小穴也很软、很紧，慕蔚然好想再进到里面，好想再和她做爱。

    她咬着金属勺子，后知后觉地开始想，这应该是芊芊平时用的餐具吧。正当她想着事情，险些就又有反应了的时候，她听到了女性冷漠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林芊芊坐在她对面，好像在监视着她一样盯着她。

    实话总是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芊芊昨天晚上流了好多出来……”慕蔚然在发现林芊芊的眼神中夹杂了怒火之后，乖乖地闭上了嘴。她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但林芊芊总会在她无法理解的地方生气。

    慕蔚然沉默了两秒钟，又看着林芊芊笑了起来，她试图和对方搞好关系：“以后我们也可以常常在一起玩吧？”她诚恳地看着对面可爱的Omega，轻声道：“只是想解闷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

    林芊芊觉得自己脸上完全僵住了。

    “想要做爱的话，欢迎来找我，如果只是觉得无聊，我也可以陪芊芊约会的。”对面的Alpha像是在热情地介绍自己的功能：“发情期的时候，我可以一直陪着你，芊芊喜欢怎么样我都……”

    林芊芊的大脑嗡嗡作响，她努力地深呼吸，恨不得立刻敲开对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布丁还是豆腐。

    她确实已经大半年都没有和别人做爱了，但她还不至于，不至于……

    如果，昨天晚上，她没有半推半就地倒在床上让慕蔚然为所欲为，也许她现在还可以站起来义正言辞地怒斥面前的滥交烂人。

    啊，我，我是为什么……林芊芊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连她自己都无法理清自己的行为逻辑。

    因为……因为她太孤独了吗？林芊芊有些泄气地想，难道昨晚的自己，只是因为想在床上有人陪，所以就连慕蔚然这种人都接受了？虽然确实很舒服，无论是信息素还是对方的技术都令人满意，但，但是……

    她不想变成那样。

    慕蔚然看着好像在烦恼的林芊芊，试探性地问：“芊芊有性伴侣吗？”

    林芊芊不想回答，不该回答，但她还是出声了：“没有。”她一面回答，一面还瞪了慕蔚然一眼——她才没有那么饥渴，她绝对不会特意去找性伴侣的。

    “那……”Alpha的眼神中明显带着某种期待，林芊芊明白她想说什么，抢先一步道：“我不需要。”

    “人是有性欲的。”慕蔚然看着林芊芊，说着理所当然的话：“适当的性行为对身体也有好处。”

    “我自己可以解决。”林芊芊有些恼羞成怒地又瞪了她一眼：“我也并不觉得你那样算是‘适当’！”她又摸出手机，当着慕蔚然开始录音了。她想，她的意思应该表现得很清楚了，慕蔚然显然也明白了，她看着林芊芊的手机屏幕，有些忐忑地道：“嗯，我知道了。那我还可以再来吗？只是放一点东西在这里……”

    她现在的态度居然看上去小心翼翼的，好像在害怕林芊芊拒绝她。还没等林芊芊回话，女人就又开始试图推销自己：“发情期总可以吧？我会做好措施的，不会随便标记的。你看，我们的信息素很合适，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她顿了顿之后，又有些好奇地看向林芊芊：“芊芊又是怎么自己解决的呢？用的是外用的还是插入式的呢？”

    林芊芊觉得眼前发黑，她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去厨房，泄愤一般用力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灌了大半瓶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拧上矿泉水的瓶盖时，还是忍不住回嘴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气冲冲地走回桌前：“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和我做爱吗，那昨天晚上又不做？”

    “嗯，我……”慕蔚然看着她，脸上居然露出了有些犹豫的神情：“之前芊芊说过，有长期伴侣会比较好，我……”她望着林芊芊，居然还有些紧张地吸了一口气：“芊芊可以做我的长期伴侣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手机给林芊芊看：“这是我这个月的体检报告。”

    “不行。”林芊芊看都不看就拒绝了：“你衣服干了就走。”她虽然确实想要有人陪，最近也确实有点寂寞，但是……她瞥着慕蔚然，想，和这种人恋爱，她恐怕会变得更倒霉。

    虽然她现在没有之前那么讨厌对方了，但她也不认为和对方上床或者交往会是什么好主意。

    “我之前说过吧，我想要普通的伴侣，普通的。”林芊芊刻意强调：“只能有我，不能有别人，要对我一心一意，花心绝对不行。”

    慕蔚然看上去有些茫然：“我可以的。”她好像在试图争取什么：“有芊芊的话，我就不会再……”

    “说得好听。”林芊芊完全不相信她，她正想再说点什么，便听见门铃响了。

    这么早，会是谁呢？林芊芊看着挂钟，有些不解地住嘴，慢慢地走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她捧着漂亮的巨大花束，笑容可掬地向林芊芊打招呼：“林小姐，早上好，我是鲜花配送员。这是慕小姐送给您的花，祝您……”

    啊，是花，

    很大捧的，很漂亮的花。

    她后面说了什么，林芊芊完全没听到。

    她只知道，她好像问了可不可以退回去，但配送员小姐显得很苦恼，说这样的话就只能把花束扔掉了。

    所以林芊芊接过了花束。

    她抱着这一大束花，呆呆地回到房间，呆呆地看着慕蔚然，最后只能非常无力地发出叹气一样的声音：“你在搞什么？”

    她实在难以理解对方的做法。送花确实没什么不对的，但为什么慕蔚然会在和她共处的时候找配送员送上门呢？

    “芊芊不喜欢吗？”慕蔚然居然还显得有些疑惑，林芊芊看着这一大束漂亮的花，完全陷入了呆滞。

    这显然是某种精神攻击。怎么说呢，被送了花，被以这种方式表达爱意，她就算不开心，也很难因为漂亮的花束感到生气。

    而且，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收到过花了。

    这个大大的花束真的真漂亮，里面几乎都是林芊芊喜欢的品种和颜色，该把它摆在哪里呢？当林芊芊发现自己在思考这些的时候，她突然感到好像有点不妙。

    “你拿走吧。”林芊芊有些别扭地把花放在慕蔚然眼前：“我不要。”

    女人站起来，把花束抱在怀里，重新递给林芊芊：“收下吧。”她笑了起来，脸上淡淡的笑容其实很好看，林芊芊看着她的脸，看着那一大束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跳有点怪。

    这好像很幼稚，但她好像确实对这种老套的手段……有反应……她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脸上有点热了。

    最后，林芊芊还是把花从慕蔚然手里接了过来，她低头看着花，觉得有点不自在：“以后别做这种事浪费钱了。”

    她不敢抬头，总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可能会有点奇怪。

    花束被她放在客厅的一角，作为装饰似乎很合适，只是不知道能维持几天。林芊芊打了个哈欠，总觉得有点累。她看了一眼时钟，甚至还没有到八点，她还没有开始上班呢，一定都是慕蔚然太让人烦心了。

    女人正在厨房洗她们两个的碗。慕蔚然像是在努力地向她献殷勤，但她的目的又明显得让人不适，林芊芊还在烦恼该拿她怎么办。

    啊，好烦。

    林芊芊瘫在沙发上，她觉得自己好像起来得太早了。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小时，她决定再小睡一下。

    ……不，不行，家里还有慕蔚然在。

    她刚刚想起这一点，充满危机意识地想要爬起来，便感觉到了什么。

    手臂好像也没什么力气。

    难道说……

    林芊芊沉默着支撑身体，慢慢地爬起来，她尽量放轻了脚步，不想惊动还在厨房的慕蔚然。她拖着无力的身体走去卧室，把门关上，开始疯狂地翻箱倒柜，试图找到阻绝喷雾和抑制剂。

    她清晰地记得，阻绝喷雾之前已经被她用完了。她已经离婚了，没有了陆思，她就没有必要再用这种东西，所以她没有再回购过，之前她还快乐地想，这样反而省钱了。好，果然没找到。

    抑制剂，好像上次也用得差不多了，但是……说不定找找还会有呢？

    手臂和手指也都变得没什么力气，体温在缓慢地上升，林芊芊又急又气——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翻找东西的动作好像越变越慢了，林芊芊大口地喘着气，绝望地闻见了自己的信息素。她对自己的信息素其实不太敏感，如果，如果她自己都能闻得到的话……

    “芊芊？”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敲了敲门。林芊芊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该跳起来冲到门边立刻反锁房门，但她现在坐在地上，只觉得腰和腿都有些发软，她必须要扶着旁边的床头柜才能艰难地站起来。

    她刚刚站直，慕蔚然就已经推门进来了：“芊芊，你还好吗？我闻到……”女人显然闻到了什么，立刻住口了。

    林芊芊把身体靠在衣柜上，瞪了她一眼：“没什么。”她努力地想要假装镇静：“你可以走了，我等一下还要上班。”

    她并不认为这种说辞能够骗过慕蔚然，她闻着好像变浓了的栀子花香，忍不住想，就算，就算慕蔚然不走，如果，她想要强奸林芊芊……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没有这种打算的……

    好闻的气味在逐渐地侵蚀她的意识。Alpha还站在门口，林芊芊甚至没有被她碰触到，只是闻着她的气味，就已经觉得双腿发软了。

    啊，好好闻，是花的香味……

    林芊芊知道这样的气味。昨天晚上，慕蔚然擅自地凑过来和她接吻的时候，她尝到过……

    其实，那样感觉也并不差，不如说，林芊芊感觉接吻很舒服，舌头缠在一起的感觉好得让她觉得大脑都快要融化了。她昨天，其实很容易就沉醉在栀子花的香气之中了。

    慕蔚然显然发现了什么，她看着倚在衣柜上，有些不正常地喘着气的林芊芊，结合异常浓郁的香气，简单地判断出了什么：“发情期到了吗？”她担忧地接近了对方两步——好吧，也许这不仅仅是担忧，她闻着自己非常喜欢的气味，只觉得头脑发昏，根本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

    Omega的身体很软，她轻易地被慕蔚然搂在怀里，被放在床上躺下的时候只稍微挣扎了一下。她望着慕蔚然，眼神雾蒙蒙的，脸上也有着一抹薄红，看上去非常诱人。

    “抑制剂……”她看着慕蔚然，简短的话语中都夹杂着喘息：“嗯，抑制剂……”

    慕蔚然有些失望，果然没有这么简单：“我来帮你找吗？”她问林芊芊，但对方看起来已经意识迷蒙，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没办法，慕蔚然叹着气，拉开了林芊芊床头柜的抽屉。

    白色的矮柜有两层抽屉，第一层抽屉里是整齐叠放的内衣，看起来不会有药片之类的东西，慕蔚然匆匆扫了一眼便将它合上了。

    芊芊的气味，好好闻，明明像是茶香味，这种时候却甜甜的……

    如果今天也能和她上床就好了。

    慕蔚然强迫自己深呼吸，她呆了几秒钟，才拉开下一层抽屉。

    林芊芊的东西总是整理得很整齐，这个抽屉里的东西也不例外。慕蔚然呆呆地辨别着抽屉里可爱的小物件，很遗憾，她认得出来。

    透明充电盒里的雪白小兔子，还有弯度缓和的月亮，还有粉嫩嫩的小花……看起来真可爱，它们好像都很适合林芊芊。

    之前芊芊说的，好像并不是气话。

    慕蔚然自然地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了某些遐想。好闻的香气持续刺激着她，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不知不觉就将视线又移到了床上的林芊芊身上，对方正有些难过地喘着气，身体也有些不适地微微扭动着：“嗯……嗯嗯，哼……”

    林芊芊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呼吸困难，她闻着女人的气味，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身体好热好热，下面，已经……溢出来好多了……

    好想被碰一碰，想被抱住，想要被亲吻，想要做爱……但是，现在她旁边，只有……

    床铺微微下沉的时候，林芊芊的心中升起了某种近似于恐慌的情绪。属于慕蔚然的信息素把她的思绪搅得乱七八糟的，甚至令她朝着可怕的方向思考了。她现在闻着慕蔚然的气味，甚至在想，如果对方无论如何都想和她做爱的话……

    就当是，看在漂亮的花束的份上……？

    “芊芊……”女人的喘息声在很近的地方响起，柔软的脸颊蹭上了林芊芊的脸，她被迫和Alpha进行了亲密接触，感觉竟然还不算坏。

    女人慢慢地勾起了嘴角，她望着林芊芊，脸上的神情甚至有些恍惚：“我会帮你的，所以……”

    身体好热，腰和腿根本没有力气，根本不可能拒绝、不可能逃跑了。林芊芊颤抖着喘息，焦躁和渴求的感觉令她感到无助。眼中自然地蓄了薄薄的一层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已经看不清慕蔚然的脸了。她能感受到女人正在慢慢凑近，Alpha的呼吸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好香，好香……

    手腕被女人扣住，压在床单上，温热的躯体压制住了她的身体，耳边传来了温热的气息，诱人的呢喃声仿佛在舔舐着她的耳膜：“和我一起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