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洛珈很久没做了，冉劭抵着他背靠着冰凉的墙面。

    洛珈跪在冉劭面前，扯下他的裤子，都已经看出内裤透出一点湿，洛珈给他扒拉下来，从内裤里掏出他的东西，大拇指抵着已经被前列腺液弄得湿滑的顶端按揉几下，而后张开嘴舔了上去。

    冉劭嗓子里发出小小的闷哼一声，轻轻摆了两下腰，而后将那根阴茎含得更深，冉劭目光盯着他的头顶，手也从洛珈后脑勺往下压着他的头，洛珈抬眼看着冉劭，等到帮冉劭含出来一次，他嘴角上挂着精液，眼神懵懂地看着冉劭，像个魅惑人心的精怪。

    而后从冉劭的腹肌一路亲着上去，轻轻舔舐着他的喉结，冉劭吞了吞口水。

    洛珈从口袋里拿出了润滑剂，挤出一团，踹掉自己的裤子，给自己做着开拓，挺翘的屁股露出来，明示着他很想要的事实。

    冉劭看着他自己带的润滑，发出一声冷笑，洛珈知道他肯定是在嘲讽他，嘲讽他饥渴得没边，他抬起一条腿贴在冉劭腰侧，因为冉劭没说话，他还是不敢动，洛珈肥厚的大腿肉往他身上贴，喉咙里发出声音显得非常无助，像春天发情的猫，他手指在冉劭腰腹处打转。

    “冉劭……只做一次，可以吗？”

    洛珈这样问着，可怜巴巴，能使上力气的手环住了冉劭的腰，下身贴得更紧了一些，像一对真正的爱侣那样。

    冉劭抿着唇低低嗯了一声，听起来并不是很情愿，但现在这个状况，冉劭单脚踮起来凑到冉劭耳边，去亲他的耳垂。

    洛珈觉得只有冉劭这个人带上性这个词的时候，才真正让他觉得自己面前的是个完整的人。

    说是一次，其实洛珈也不知道自己穴里被射了几次。

    冉劭当初对他手下留情，一定没想到换来的是一个甩不掉的祸害。

    洛珈睁开眼缓了好一会，感觉着周身酸痛的身体。

    他坐起身，冉劭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不知道去了哪。

    他埋在枕头里，起身走向浴室，他慢吞吞地来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眼间都残留着一抹欲色，他看向自己被射的微鼓的小腹，他伸手抚摸上去。

    如果他是一个女人，他能为冉劭生下孩子，是不是他就不会对自己那么狠心。

    洛珈摇摇头不再多想，简单地擦拭了一下，没敢用浴室的东西，明明是很熟悉的地方，他却没资格再多呆。

    他下楼的时候，冉劭正从外面回来，他不出任务的时候穿得很休闲，黑色卫衣显得他整个人很利落，那衣服还是洛珈给他买的，洛珈见过他尚有些青涩的模样，如今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冉劭不会做饭，所以是从外面买的食物。

    他之前很喜欢给冉劭买衣服，他觉得冉劭长得帅，穿什么都很好看，他曾经讨好地把他给他添置的衣物给他看，冉劭却说他这都末世了，还穷讲究。

    洛珈后来就没买过了。

    洛珈看着那顶上的口袋里只有一个饭盒，于是识相地道：“我……我先走了，我要去赶车了。”

    他很懂事地只字不提刚才的情事。

    他还未出门口。

    冉劭就叫住了他：“等等。”

    洛珈回头看着他，冉劭道：“你东西拿走了吗？”

    洛珈攥着的手指轻轻一松，尴尬地道：“我马上去拿。”

    他怎么会以为冉劭会说别的。

    他把那条内裤随意地装进了裤子里，脚却踢到了那瓶润滑，一下子踢到了柜子暗处，他想捞出来却无果，索性就放弃了。

    他下楼下得很急，还不小心撞到了拐角，很疼，所以他几乎是逃一般地强撑着走出了冉劭的家，没跟冉劭打招呼，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冉劭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将另外一份米饭泄愤般扔进了垃圾桶里。

    洛珈没走多久就看见了一个长发穿着制服的女人往这边走来，梳着高马尾，模样和他曾经在照片里看过的要更加成熟漂亮，他躲了起来，果然就看见她毫不在意地走向了冉劭的家里，那就是夏棠。

    洛珈站在暗处，看见冉劭给她开了门，他们拥抱在一起。

    亮堂堂的像是一抹光，而洛珈就像一块灰扑扑地被使用过的二手抹布，肮脏发臭，见不到光。

    洛珈心中发酸。

    他赶上了最后一班车，有了基地，人类就像一群被圈养在一起的羔羊，重新开始有了秩序和规则，洛珈低着头，一口一口吃完自己买的饭团，然后重新戴好口罩，沉默得像一个隐形人。

    他去了自己每天光顾的便利店，买了些日用品就回家了。

    洛珈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裘萱笑着打趣他交女朋友了吗？洛珈疑惑地看着他，她点点了脖子笑而不语。

    洛珈才发现自己侧颈有个很深的吻痕，他伸手捂住，把拉链拉了上去，一天都不自在。

    洛珈时隔很久再次见到濯荣，是因为他侄女在自己的班里，濯荣摸着濯清清的头，对他说好久不见。

    洛珈才知道他这是刚出任务回来，以前冉劭经常十天半月的消失，最久的一次是三个月，其实五年的时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很少，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死。

    有一次冉劭受了伤，在家里养了几天，洛珈看着他的伤口，手都忍不住发颤，掉了几滴眼泪，冉劭捏着他的下巴笑道：“放心死不了，不用担心突然没了粮票。”

    濯荣说他们这次出去不是为了杀丧尸，而是为了给他们请来的专家寻找东西，洛珈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濯荣说自己也不清楚，只有冉劭才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什么，洛珈说：“现在不用杀丧尸了吗？”

    濯荣说丧尸潮没以前那么频繁了，洛珈问那个专家是做什么，那天他看见好多人去接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濯荣点点头：“咱们基地为了请他过来……”

    他说着顿了顿，洛珈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没有要故意打听的意思。”

    濯荣说没事，再机密的他也接触不到，反正他是来研究很了不得的东西。

    洛珈犹豫着问冉劭伤得重吗？

    濯荣说让他不要紧张，又问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他，洛珈不愿意他是不会强迫他的，洛珈觉得羞愧：“濯荣，你很好，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好千倍万倍的人。”

    濯荣看着他，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冉劭有什么好的。”

    洛珈：“……对不起。”

    濯荣：“你不喜欢我，跟我道什么歉，我就是觉得你不值，我们这次出任务，他因为夏棠受了伤，他……”

    他轻贱你，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

    濯荣不知道洛珈究竟有什么好喜欢他的。

    洛珈说：“他受伤了。”

    濯荣见他只关注到了这点，觉得有些可笑：“是啊，他为了夏棠差点变成丧尸，他把命都豁出去了，你爱的男人心里只有别的女人。”

    洛珈隔了很久说：“……濯荣，我早就知道没结果的，冉劭想要的是一个可以站在他身边的人，我没那个能力的……”

    洛珈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其实，我很羡慕夏小姐，我在末世之前，有朋友，有家人，也活得很好，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冉劭他是很讨厌我这样的人……”

    濯荣忍不住伸手替他擦去眼泪，他心疼地抱住他：“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是洛珈第一次没推开濯荣。

    洛珈听说冉劭受伤的消息还是不放心，他于是炖了汤，趁着下班之后，再次往返内城和外城之间，他抱着个保温盒，却透过灯光看见一楼有个女人的身影。

    他等了一阵，想等夏棠走了以后看看冉劭，眼看着天快黑了，她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洛珈上次看见冉劭房间里没有女人的东西，他以为夏棠没有住进去，原来她已经搬进去了。

    洛珈悄悄地把保温盒放在门口，毕竟是他熬了很久的，他又舍不得扔掉，拿回去自己又喝不掉，他赶着去坐出内城最后一班车，可是还是错过了。

    他其实可以走回去的，可是夜里的外城，流窜的罪犯很多，路边都是流浪街头的人，他不敢一个人穿过内城与外城的分界线，洛珈蜷缩在车站的座椅，他只穿了一件薄衫，所以冷得发抖，他也不敢睡，就这样熬到了天亮。

    天蒙蒙亮，他就想回去，就遇到了巡视的濯荣，他跳下车，看着他疲惫的模样，洛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错过了最后一班车，濯荣让他在自己车上睡一会，他会把他送回家。

    洛珈实在太累了，而且濯荣是个好人，他就答应了，坐上去没过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濯荣将车停在冉劭的门外，降下车窗，而后敲响了他家的门，冉劭打开门，闻到了一股挺香的味道：“你做的？挺香的。”

    说罢将一份资料扔给他，冉劭目光看着不远处，只见敞开的车窗里，赫然可见洛珈半张脸埋在坐垫里，呼吸平稳，他身上盖着的是濯荣的外套。

    冉劭指尖不动声色地用力，濯荣看着他笑道：“毕竟，来日方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