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枯山旧事

    我打工所在地是一家灵泉水务公司，我作为运水工，负责为消费者送水上门，我工作区域被安排在一片贵族学校聚集地，为了安全和清净，那里只允许人力车通行，我每天骑着三轮车从附近分站点来回运送数吨灵泉水，再一桶一桶的爬上爬下送上门，亏的我脚力已不同往日，但一天下来，无论时间或者精力，都不足以支持我回山里一趟去找那个罗老道。等过了一周，轮到我休班两天，我终于有时间回去一趟。此时距离罗老艾闭关之初到底有几日我已搞不清楚，记得吞下玉蟾那晚还仔细算过，当时距他出关之日大约还有五六天的样子，那现在应该是超出了一两日，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出关后寻不见我就自行离去，另外我大约有个十天没去给他送饭，不过想想他好歹算个道门修行之人，总不至于饿死吧。边想边走，一路跋涉来到道观，内外并无二般，没有任何迹象可以看出罗老道是出关离去还是闭关未出。我费劲力气推开那具枯山老祖的神像，露出通往地下的通道，可以看到有火光从洞里传来，心想莫非罗道长尚未出关？对着通道大喊了几声不见回应，我便沿着石梯走进洞中一探，不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我之前从未进来，洞内并不是很大，一间房子大小，四个角落点着照明的火把，正后方石壁上确实有一股灵泉缓缓流出，流到下方的一潭浅井后又渗入地下。而让人感觉诡异的是罗老道，见他盘腿坐在正中间，头顶上还托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细细瞧来，俨然是那日我在林子里发现的女尸！这罗老道双手举在肩膀处，掌心向上，脑袋上扬，架势和枯山老祖神像并无二般，这姿势虽然奇怪，但之前通过神像也算领教过了，此刻他头上又顶了个女尸，实在让人费解。这女尸比起当日更显的栩栩如生，身体光洁滑润，雪白中隐隐透出血色，两个乳头此刻更像掉落雪地里的樱桃一般红艳动人，让我不禁怀疑这美女难不成死而复生了？只见她双脚踩在罗老道的双手上，小巧的屁股毫不客气的坐在道长仰起的脸上，小穴不偏不倚对着罗老道嘴巴，几乎全部塞到他嘴里面。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又不敢冒然进前，便大声喊了几句，忽然女尸和她屁股下边的罗老道，俩人身体一同不断颤抖，虽然道长大半张脸埋没在美女玉臀之下，看不到其神情，但明显两人是被束缚在一块动弹不得，纷纷使出全力挣扎脱身的样子。

    “道长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您头顶上这位是......”我不明所以还是决定先问了几句，但自己心里也猜到不会有什么回应。难道是美女其实没死，又来找罗老道的麻烦？但这诡异的复仇方式不是常人所为啊！莫非美女阴魂未散，生前又是被罗老道所杀，所以死后又找上门来了？早闻世间多有旁门左道，也有人专习这等妖邪之法，可以死而复生、借尸还魂之类的，不过这等说法危言耸听、无人信之，但据说有邪修妖人可运用手段，在一定条件下，死后依然苟延残喘数日，并借机寻仇报复，拉上对头当垫背的一块死。我怀疑罗老艾点子背，闭关时被这女子寻到，现在不是想借尸还魂就是想取他性命。

    “别...过...来...”这时我听到罗老道模糊不清的声音从美女屁股底下传来，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道长命悬一线之际，还挣扎的吐出这千金一般沉重的三个字，一定是为了不让我惹祸上身，平白无故跟着把小命搭进去。不行！我林二岂是胆小怕死之人，道长此刻定是被这女人或者女尸，也许是女鬼的东西制住，不光是性命堪忧，说不定正遭受着抽魂剥神搬的折磨，他此刻依然垂死挣扎着告诫我，我当然不能真的拍拍屁股走人。好在这女人或者女尸，也许是女鬼的东西在施展妖法期间应该也是动弹不得，要不然不能一个劲只在那和罗老道一起哆嗦，我大吼一声冲上去，到两位跟前三四米处便用尽全力凌空跃起，紧跟着狠狠一脚飞踢，冲着上面那位招呼过去，美女随之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罗老道的嘴巴也终于从美女屁股底下解放了出来，我赶紧过去探望，但并没有看到我想象中感恩戴德的表情，反而是咬牙切齿、怒目圆睁。这是怎么个情况，道长这张脸皮此刻推倒了压迫它的屁股大山，呼吸到了民主自由的空气，不应该是欢呼雀跃、充满希望吗？怎么现在我看到的是一张国破家亡、流离失所、被夺走一切的悲愤面容？难道这老道舍不得柔软的美臀？不行我再把美女抱来给你坐脸上？心里想着，便朝着那美女望去，这时美女忽然一下子活过来一般，疯狂抽搐一阵后从口中吐出一颗金丹，随后又静止不动了。

    我被刚才那女尸的一系列表现惊的回不过神来，忽然罗老道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你.....你......哎！”罗老道说不出话来，噗呲噗呲的几口鲜血不停往外吐了一阵，两腿一蹬，一命呜呼了。我百感交集又摸不到头脑，大着胆子去检查下那具女尸，身体还热乎呢，不过确实没有呼吸心跳。我不敢细查美女尸体，便翻找罗老道的随身物品，想从中查寻出一些线索，罗老道包袱里有一鼎小型丹炉和数枚金丹，这金丹和美女口中吐出的那颗一般无二，除此之外并无他物。这金丹既是道长之物，为什么会跑入女尸腹中？难道美女冤魂不散前来寻仇，到了地儿先偷颗金丹补补元气，之后再施展妖法制住罗老道？怎么想都牵强，难不成这个局面是道长一手布下，要搞什么事情？我又检查了下罗老艾的尸身，其贴身带着一本古卷，名曰，里面详细记载了一种丹道功法，另外多少提及些其门派传承，读过之后，我对此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枯山道人一派有自己的独门功法，擅长借助各种媒介来炼化天地灵气为己用，从提及的修炼路子来看，应属于旁门左道才对。其中开山祖师枯山老怪本是一名普通散修道人，其天资过人，创出一套采阴补阳的邪术，修炼时如道观内祖师爷神像一般架势，头上再顶个女子，也就是之前罗老道那副样子，嘴巴对着女子阴部，口部对小穴不断吐精纳气配合舌头在阴道不停翻滚搅动，可将女子体内灵气化解，融入爱液中流入修炼者口中。灵气存在于万物之中，人就更不用说了，普通人体内亦有灵力，但不会周转运用，进而不能吸取炼化更多天地之灵以贮藏体内，相对而言，修行之人不断藏纳炼化天地灵气，随着修为越高，体内灵力越丰余。枯山老怪这套邪术确实邪恶，以吸取女子体内之灵这种投机取巧、不劳而获、损人利己的方式助长自己道行，若对方也是修行之人，被吸取灵力后修为自然受损，对方若是普通人家，被吸取体内本存的一点灵力后会体弱多病，精神萎靡，需两三年方可复原。当然世间多不会有如此白给的大好事，先不说别的，这套邪术属于采阴补阳的路子，并非双修之术，有受益的就有吃亏的，没人愿意配合你，只能坑蒙拐骗或暴力强取。另外，普通人体内灵力少的不值一取，修行之人体内灵力虽充沛，但都已筑起根基，一般情况无法动摇，可以吸取的灵力也极为有限。此邪法在当年枯山老怪初创之际不为世人所知，他便借机连哄带骗，或偷摸捡巧的大肆吸掠女子灵力，略微闯出点名堂，“枯山”二字便是当时得来的称号，不知是自己取的还是别人给的，意指云迷峰顶、雾罩林梢的奇山宝地经他这么一捣腾变得草木皆枯，灵气全无。但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种妖法本身下流低端，且限制多、效率低，只适合偷偷摸摸捡点小便宜，枯山老祖这是捡了未知新产品市场空间大的便宜，心里却还没点数，反而轰轰烈烈立起了牌坊、建起了门派，当时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枯山道派也就没什么发展空间，一直半死不活。科学纪元未到来之前，古时修仙问道之风极盛，大小门派林立，不乏有惩奸除恶的名门正派，枯山道建立以来从未兴旺，其他修仙者多懒得搭理，只是偶尔有门派新人去练练手，教训他们一通，但对于枯山门人来说，每一次被教训都在心里烙下惨痛的印记，最后终于撑不住了，分了行李，各谋出路，散落在各地独自发展，后多不知所踪。后来科学技术的发展使很多人放弃修仙之路，转而利用科技手段寻求长寿之法和力量之源，毕竟修仙一路太过玄妙，入门难，得道更难，众人往往寻不得诀窍，且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反而更是容易摸不到头脑，而长生不老、羽化飞升之说可谓亘古罕有，真假难辨。科学改变了世界原有的均衡，格局随之动荡，经过两次世界范围内的战争冲突，人们正式迎来科学纪元，之后又经过数百年的和平共处，终于等到了今天的繁荣盛世。如今修仙一路已然没落，精于此道者所剩无几，人们多是修些肤浅功法，炼化灵气以强体延寿，“修仙者”这一称谓也逐渐变成了“修道者”，其中区别显而易见。不过也是应了万物相生、物极必反之理，近几十年来修仙一道又有复苏迹象，高山流水、云奇雾幻之地又出现不少云游方士，或寻丹问药，或探灵取宝，或闭关修炼，更有人将之与科学结合，试图探究灵力之源，明晰万物之理，借此开辟新的未知空间。现在看来，枯山一派并未断了香火，罗老道一脉隐姓埋名、低调处世，经过数代传承，期间不断专研，在原基础上悟出了新的邪修之道，即枯山丹法。此法通过烧制石汞草药等灵物炼成汇聚灵力的外丹给女子服用，修行者再用改创的邪法从女子小穴中吸取灵力时，金丹之灵会通过女子身体释放并流转，最终被修行者吸食。这套丹法提高了吸灵效率，相当于只是把女体当成媒介，对其并无直接伤害，但这并不意味着美女们就会乖乖听话，排好队吞下你的金丹，再乖巧的骑你头上给你吃鲍鱼。普通人体内本存的灵力稀少，死后即刻流失，但枯山门人发现女修仙者死后短期内灵力根基犹存，依然可炼化金丹。罗老道顶着的这个美女想必是个修行之人，死后被他用来化丹取灵，佐以疗伤解毒，而我恐怕是好心干了坏事，紧要关头打断了罗老道的功法，害他气血不畅、走火身亡。

    古卷后半部分空白页上记载着罗老道笔记，其中提到玉蟾一物，说此物很久之前枯山一派内部就有提及，并有人搜寻研究，但其真正来历罗老道也不甚清楚，都是多年云游寻访中从一些古籍、遗迹或者民间传闻中得来些线索。此蟾天地所生，确为世间奇物，但并非玉石所成，而是实实在在的活物，古时有称之为蚀灵蟾，亦有称之为白玉淫蟾，由于向来罕见，不为世人所知，故而没有统一称呼。其喜阴避阳，常出没幽深阴寒之地，于夜间吞噬天地灵气，经无数个年头自行吞星食月的积攒，方成此模样。成精的玉蟾更是恐怖，方圆数里灵气皆可被其吞呐，待得栖息地灵气耗尽，玉蟾再无灵气可取，便石化成玉，质地坚不可摧，其身万年不损，古人多有想用其炼制丹药却不得而弃，更有人认为玉蟾其实已经得道飞升，留下的只是没有用的躯壳。关于这玉蟾怎么才能为人所用，罗老道有很多收录记载，但都是些自己炼制失败的总结或者道听途说来的偏方。罗老道按照自己门派丹道一法苦心炼制亦不能得逞，而传闻得来的使用偏方多是五花八门，让人望而却步。偏方大致可分为两种套路，其中一路是直接吞服，说是有人直接服用玉蟾后修为大增，但也有相关记载说服用后会精血枯竭、日渐二终，再者是有人修阴寒一路功法，专取世间阴灵之气炼化，食用玉蟾后再配合专门丹药可相安无事，另外便是采阴补阳之术，服用玉蟾可自行取阴化灵，修炼事半功倍，估计这一说法让罗老道欲罢不能，但欲行还怯。另一路是炼丹，五花八门的炼制方法大多被罗老道标出一个个叉号，估计能试的他都试过了，但也有提到先将玉蟾唤醒一法，可将玉蟾置于极阴之地，常年累月后其自会复苏为活物，届时再尝试炼制方可有望，更有甚者说置于女子新鲜爱液中每日浸泡，时日到了玉蟾就会苏醒，比这还要邪恶的方法也有，是将玉蟾每日置于不同女子蜜穴内滋养，被当作工具的女子也多无善终，但届时玉蟾会活过来。

    我看过古卷之后百感交集，且依然摸不到头脑，罗老道给我玉蟾的目的是什么？他多年尝试将其炼制无望，就编了套谎话，做了顺水人情送我？但我感觉更可能是他又听来什么邪门偏方，骗我当小白鼠。如今吞下这玉蟾，结果具体会怎样，罗老道记载中透露出的信息各说一词、真假难辨，并不能从中得出定论，但却是让人坐立难安。

    想太多也无益，我一点解决办法也没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简单安葬了两位，我便回到市里继续打工混日子。之后的数月里可以感觉到身体依然不断变化，时而会察觉出有丝毫灵气自然流入体内，尤其是月明星密的夜晚，第二天醒来感觉丹田充盈，精神饱满。但好景不长，再过数月，这种惬意感消失，虽然依旧有灵气流入，但带来的不再是满足舒适的感觉，而是躁动不安的渴求，想要吞噬更多灵力，对女性所蕴涵的阴灵之气更是趋之若鹫，难以自已，脑子里每每想起那日与刘夫人的激情碰撞，真想再次舔舐她的身体，亲吻她的小穴，允吸她的爱液。又过几日，情况越发严重，简直痛不欲生，感觉再不接触女子阴灵之气便要失心疯掉。

    我在贵族学区附近租了个房子，白天往大学宿舍等地方送水，晚上到处打发时间，一般是在校园里面及周边闲逛，找机会接触接触美女蹭点灵力。灵力这东西是活的，常人灵力虽弱，但也是于身体内外之间有流转，有进有出，时多时少，只是不会炼化，灵力总体维持平衡。之前说过，灵力存在万物之间，不光是活物，普通物件亦是如此，也有传闻一些老物件用得久了会通灵，自然界里草木顽石在灵气丰饶之地浸淫久了会成精，但这都是传说，死物较之活体更难存纳灵力，往往只是在灵力聚集环境下沾存一丝半毫，时间长了能凝聚个一分半分，脱离环境久了也会流失，但即便这样，我依然借此抓住了跟救命稻草，解了燃眉之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