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校花 【小修】
何醉月前几天晚上叫他出去看电影，邵俊生想着没事，就同意了，更何况是校花约他。 结果电影尾声她跟他表白了，他当时是懵逼的，主要还是挺无语。 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跟何醉月单独待在一块，之前两人根本就没说过话。 虽说邵俊生好讲话，成绩好，而且帅，在学校混的有些名声，玩的也比较开，但是跟校花还是没什么交集的。 如此，自然让人难以置信。 “别开玩笑了。看完我就回去了。”这是他的回答，面上波澜不惊。 “我没有开玩笑！”她好像有点生气，神情无比严肃，“我喜欢你很久了。” 她说这话毫不犹豫，似乎准备了很久。可她却不脸红，应该是个老手。 “哦。”邵俊生想了想，“你该不会从小学就喜欢我了？” 何醉月有点尴尬，“……不是，……上学期举办的物理比赛你还记得吗。” 他们今年高二，这说的，便是去年的竞赛了。 那是学校每年都会举办的秋季脑力比赛，题目都是奥数类型的，分物理和数学两个，一般都比较难。他成绩好，尽管皮的再厉害，老师依旧会让他参加。 “记得。”邵俊生道。 说到此，他其实已经明白了。他也是真的不想打击人家小女生的爱慕啊。 而她下面的话完全不出所料。 “那时候我就注意你了，”何醉月道，“你比赛还拿了第一，我感觉你很优秀。后来我就很关注你，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理想型。” “嗯。”邵俊生不为所动。 “所以……”她想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语毕，电影结束，尾声消失，灯光大亮。 她今天画了点妆，会化妆加上本就长得惊艳，任谁都不会拒绝。灯光照耀下的她美丽的动人心弦。像融化冰川的暖阳，照亮天空的月光，孤帆返航时的灯塔，那么撩拨人。 这场“约会”看得出来她还是很重视的。 可邵俊生却是个例外。似乎所有女人都进不到他的心，也入不了他的眼，“随便。” 他语气极淡，毫不在意。 而后出了电影院。 他不愿在这种事上太过认真，太过在意。他想现在玩玩就好了，拿什么可笑的真心和爱慕。 但这在何醉月看来就是同意了，只是一个男生不好说的太直白。 还有昨晚出去喝酒，也是她叫他去的，说是她拉人玩的。两人不过“在一起”几天，连一个星期都没到。 当时很多人，白酒啤酒混着喝，音乐震天动地。好多人都不像是学校里的，也不知道何醉月怎么认识的。 最后他想着不能喝多，喝多麻烦。差不多的时候就说要回宿舍了。何醉月非要送他回来，以至于出现了那一幕。 后来的事他有记忆，没有喝的太过，以至于事后还能想到。 为什么总有一种喝酒壮胆的意味。 不过后面这些事邵俊生并没有说。 周围一圈人听的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操。我都没发现你魅力这么大呢！”那个前几天给何醉月送情书的程韩十分不服。 邵俊生并不说话。 反倒是体育课代表沈恒昌问了，“那你这也不算同意了啊。现在怎么都是传你两在一起了？” 邵俊生依旧不可置否。 恐怕是——何醉月跟谁表白都没人会拒绝，邵俊生这样的人也不例外，男人都是看颜值的。这种话传的更盛。 也很明显是何醉月传的。 更何况他现在跟他的小衍衍“玩”的不错。该跟何醉月说明白。 像这种凶巴巴的操起来才更有意思不是？ ＊ 霍衍出了厕所回到班里，坐在空无一人按开手机，哒哒哒的打字。 ——【妈你在店里吗。】 那边很快回了过来。 ——【在，店里没什么人，怎么了。】 江曼是他妈妈，在小区旁边开了一家小超市，生意一直不错，五六年了，平时就她一个在看店。正是工作日，上午没什么人。 ——【没事，放学我去给你看店。】 ——【你现在是上课时间吧，怎么在玩手机呢！】 霍衍抿唇，想了想措辞。 ——【体育课，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 而后那边不再回复。霍衍收掉手机，趴在桌上睡觉。 这五六年，一直是跟母亲过活，全靠江曼开的超市撑下来。可是父亲，从那天以后，一直没有消息。 霍衍永远不会忘记他刚准备升初中时——那天的雨下的很大，雨又大天又黑，他从同学家兴冲冲跑回去，全身淋了个透，几乎凉到他骨子里，可心里却是高高兴兴的。 家里富丽堂皇，颇有种城堡的气息。除了那对扭在客厅打在一块的两个人，永远都那么刺眼。 “小衍！”这是江曼凄厉的尖叫出来的话。 那一刻他的心跳仿佛禁止了。身上的雨水快把他击碎，粉身碎骨，彻骨的寒。他的所有纯真和童心，全部幻灭。 再后来，听说是因为江曼花钱开超市了。 好可笑，不是吗？ 真是如此吗？ 他那时候的家，缺那点钱吗？ 他的腿，他的心灵，永远也修复不了，似乎在证明着那一天的真实，难以忘怀，无法磨灭。 现在，眼睛熟悉了黑暗，再开眼，看见的还是黑暗。 他霍衍，永远不相信有什么好人。 这不怪他，他什么都没做错。 他的诞生也是未经允许的荒缪。 他也从没想过天天和睦幸福的一家三口，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都是这样过来的。 ＊ 中午放学，霍衍准备去店里看店。 邵俊生给何醉月发消息。 ——【出来吃个饭。位置发你。】 何醉月3班，他6班。 她现在正收拾着刚买的潮流书包，挂了数十个小挂件。 冷不丁手机响了一声。她也没理。 一旁的林雪音倒是兴趣高亢，拿起来看完后兴冲冲的给她看，“邵俊生唉！他约你吃饭！” 何醉月手一顿，这才拿起来看了看，意味不明的挑了下眉，关上手机背上书包，朝她挥挥手，“走了。” ＊ 快到夏天，枝丫总也挡不住烈阳，晒的人心惶惶。天色湛蓝，万里无云，像一瓶墨蓝色颜料被打翻，染了整个苍穹，美得不像话。 霍衍抬步进来。 超市名叫【朝花惜拾】，在学区房范围内。那一片都是吃喝玩乐的地方，人流量一直比较大。隔他们学校大概两个红绿灯，霍衍一直都是步行过来。 店里客人开始多起来了，江曼正给人结账，抬头瞄他一眼，“吃饭没有？” “没。我去买，你想吃什么？” 江曼招招手把他搞过来，小声道，“咱今天吃点好的。你看对面的西餐店，今天新开的，好多都是半价，还搞活动，你去看看。” 霍衍皱眉，却也不说什么，拿了钱往外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