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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令江引难以理解的是,贺卿不仅没有死,还被殿下放出来了,放在了自己的寝殿里。

    “非礼勿听,我们去远些。”辰月对于眼前的朽木总没什么办法,这样的场面他也乐于听吗?

    “万一……”

    “没有万一,这里是皇宫大内,而且陛下是督公教出来的,如今你都比不过他,有什么万一?”辰月懒得管他,自觉地退了几丈,找了个地方隐匿起来。

    过了约摸一刻钟,辰月才看人面带几分尴尬地离得远了些,他第一次在人脸上看到除了杀意以外的表情和情绪。

    “你若是知道情爱的话,你就知道他们为何会这般如此了。”辰月告诉他。

    “情爱不过是成大事者的羁绊。

    何况男子之间,怎么会有情爱?”江引对这样的言论不以为然。

    辰月知道江引这样的暗卫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从同类中厮杀出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让他此刻去从榴月他们厮杀,辰月自认做不到。

    将所有的情感从自身剥离出去,可辰月觉得江引不是工具,而是一个人。

    他们在光明之下的黑暗里,已经很孤寂,见了这样的暗卫之后,辰月才越发敬重督公。

    督公培养出来的这些人,说到底都是他救回来的孩子,是心甘情愿的,某种意义上,在贺卿的身边,算是在这世上的一个归处,一个家。

    辰月是最早跟着督公的人之一,话说回来,贺卿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眼界却这样的高,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那样杀伐决断。

    他以心狠手辣标榜自己,在爬到那个位置上的时候,确实残害了很多无辜的人,有些时候,辰月也觉得他做的过了。

    可本质上,有那样的一个主子,才有今日的辰月。

    某种意义上是诸位保护贺卿,可实际上却是贺卿护住了大家,他那个人极为护短,惹了他的一定不得好死,被他当做自己人的一定是一点委屈都舍不得让人受。

    有时候,他宁愿自己受委屈,那时公主殿下打了督公一巴掌是,陛下将督公押入天牢也是。

    自己和同伴们是看督公一点点苦过来的,无论多心狠都是想活下去,想护住这些人而已,他不懂督公为什么选择陛下,曾不止一次地想过督公若是和朔月在一起,那该多好。

    可偏偏喜欢君王,这个君王还是督公一点点地将他捧到那个位置上的,他将所有的真心捧给了他,辰月只替人不平,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他也无法置喙。

    江引只能说是意料之外的存在,他同许多暗卫打过交道,当然除了同伴之外的那些暗卫都已经死了,这便是所谓的打交道。

    同伴更像是家人,或许是多少和督公有些像,十个里面有六个是玩匕首的,并无多少新意。

    他这一生能遇见的人有限,能交往的人更有限,江引便成了那独特一些的存在,纵然他一直想杀自己。

    但他能看出来,江引也并非是傀儡和机器,陛下登基那会,他们也曾并肩作战过,江引脸上也有过旁的情绪。

    如果……那他这百无聊赖的人生中,应该也平添不少趣味吧。

    ·

    “你下错药了。”辰月将人压在身下告诉他,他未曾想,时至今日,眼前人还是想杀他,还想用下毒这样下作的法子。

    他看人飘忽不定的眼神便知道他给自己的食物里有东西,在他将要将食物塞入口中的时候被人打掉了,一包糕点落了一地。

    辰月过去将人压在身下,眼底怎么也藏不住笑意,他跟人说:“你还是舍不得我。”

    “但是,你下错药了。”贺卿培养他们通过气味诸如此类的方式来辨别毒物的能力,而为了生存,有些毒会用在自己身上,由低到高,形成一定的抵抗能力。

    这毒的量,并不致死。

    江引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释然,那种感觉分不清是什么,是的,他舍不得了,他甚至想如果他们之间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不如死的那个是自己。

    “江引,承认你是个人,你对我有感情,这么难吗?”辰月看人的表情变化有几分好气又好笑,就算再见不得光又怎样,他们还是人。

    他的世界里,如今除了督公和陛下,便只有眼前这个人了,江引也一样的,他不信眼前人一心想杀自己,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无。

    良久的对峙后,

    江引将头别了过去不再看他,只平躺在人的身下,古井无波的语调:“你不就是想操我吗?请便。”

    这句话是辰月许久以前说的,彼时辰月并没有这样在意眼前这个人,明眼人都知道这句话的调侃意味,偏偏他当了真。

    搞得自己这么多次陪他玩,不杀他是真的想操他一样的,他有什么好的,辰月说不上来,论身材样貌,自己的那些兄弟姊妹们就比他好上太多,可就是说不上来,才知道是真的喜欢。

    这么些时日,自己是怎样想的,他是真的不懂,朽木疙瘩。

    辰月有几分气,反手去解缠在身上的宫绦,就这样幕天席地的,他在人的耳侧告诉他:“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

    江引平躺着的模样就像一条死鱼,辰月强硬地将人的脸掰过来亲吻,一只手解开人的衣衫,里衣,露出了胸膛。

    辰月在人的身上抚摸着,亲吻着,看人眼睛红了一圈,很明显的抗拒。

    这不是还有反应吗?他还以为眼前人真的作好作为工具的觉悟了呢,辰月从人身上起来,冷着脸说了句:“滚。”

    不愿意有什么好做的。

    江引坐了起身,理了理衣衫却并未离开,仿佛是疑惑。

    辰月蹲下身掐着坐在地上人的下巴迫使人与之对视:“江引,你把我的真心当做什么了?

    你这一副硬邦邦又不解风情的身子有什么好操的?”

    自己也是人,也会难过,如果不是喜欢,谁愿意贴上去一块木头。

    江引终究是消失在了辰月的视线里,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

    辰月望向了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他们主仆怎么就这么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