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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愣在原地,伸出去的手一时间不知该收回来还是继续抓过去。但战场中刀剑无眼,敌人不会因为你停了就停止攻击。 当他再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女人本来声音里透着欣喜,但话还未完时却陡然变了调子。 徐晏青只觉一股大力猛地将自己推开,眼前一黑,随即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脸颊上,几秒之后,淡淡的血腥味儿逐渐在鼻尖散开。 “小姐——!” 另外一名黑衣人发觉此间变故,惊叫一声飞身至此,将已经倒地的女人护在身后,祭出全力劈开箭雨,企图在危机中杀出一条血路。 徐晏青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二人是谁,霎时间一股难以名状的惊喜与凄惶在胸腔中撕扯蒸腾,刚才的一幕幕瞬时在眼前放大。 女人于千钧一发之际推开自己,以血肉之躯挡住了飞来的羽箭。她为了保护自己,不惜以身犯险。 这不是他第一次身陷险境,也不是第一次被旁人保护,但却是第一次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受伤倒地,且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所致。 徐晏青眼底瞬间浮起一抹薄红,手中长剑铮铮作响,身形虚晃,几步便至那两人身边替她们挡住了飞来的箭雨。 “带她走!” 蒙着脸的金枣将中箭的人推给徐晏青后大喊一声,“带她先走!” 徐晏青单手接住,将人紧紧箍在怀里。 春季衣料纤薄,再加上世子武功高强,感官异常灵敏,女子纤细的线条与清淡的幽香突然毫无保留的传了过来,徐晏青当下心中一紧,只感觉半边身子都僵成了块木头,连小拇指都不敢随意乱动。 但眼下的情况并不不允许他多想,怀里的人胸口中箭,意识不清,情况相当危急。就算世子有心想带着所有人冲出去,恐怕时间也来不及。 他不得不承认,金枣是对的。 多耽搁一分,怀里的人就多一分危险。 何况众人在一起目标过大,反倒多受掣肘,倒不如分散开来,突围的可能性更大。 打定主意,徐晏青深深地看了一眼金枣,朝侍卫大喊一声“散开各自突围!”便抱着沈轻飞身冲向不远处的停着的几匹骏马。 ☆、衣服 得了他的命令, 幸存的几名精兵瞬间散开,有的向后突围, 有的向前突围。 本来他们人数多且集中, 偷袭者射箭时不用考虑太多也足以让他们危机重重。可眼下众人忽的全都散了开, 方向杂乱无章, 又是黑夜漫漫, 顿时密集的箭雨全部失了准头, 像是一群无头的苍蝇满天乱飞。 徐晏青瞧着心头一喜, 当下便全无顾虑地带着受伤的人上了马,挡开几只不长眼飞来的羽箭,直接拽紧缰绳策马奔离此地。 他没有继续走官道,而是选了一条小路。 奇怪的是,身后居然也没有追兵。 好像他们此行只击远程,完全不想靠近暴露丁点身份。 一夜的危机已然过去, 晨光熹微, 燕语莺啼, 万物在朝霞中缓缓复苏。 无人知晓昨夜发生的血战,远处村落炊烟缭绕, 农夫出门耕作,妇人浆洗洒扫, 不知是哪家的婴儿, 一声啼哭划破天际,将热闹的烟火气带进每家每户。 村子北头,一名老汉正哼着小曲儿扛着锄头顺着羊肠小道踱步走来。一旁院门口晾衣服的妇人瞧见了便熟络的与他打招呼。 “哎哟, 葛大爷,你家耕地不是都垦完了吗?这是上哪儿去呀?” 葛大爷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尴尬的一笑搪塞道,“我......我闲着没事儿,还是想去去地里转转!”言罢还未等妇人追问便加紧脚步,一溜烟儿的跑开了。 妇人望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嗤笑道,“哟——葛大爷脸红咯!这单身汉,光棍儿这么久连跟女人说话都不敢哩!” 跑远的葛老汉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见身后并没有什么豺狼虎豹追着,便逐渐放慢了脚步,将锄头一扔,“呸”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哼!狗屁的单身汉!老子有了这个,以后还怕娶不着媳妇儿?” 他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躲到路边,贼兮兮地掀开贴身内兜,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颗冒着精光的金锭子。 乡下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可得护好了,以防有贼心的来偷。 葛老汉美滋滋的重新盖好内兜,心里想着用颗金锭子,换了自己那套破房子,简直是傻子才能干出来的事儿。 那人穿的那么好,怎么就是个傻的呢? 葛老汉本就是个独居的,昨天夜里他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拍醒了。下炕打开门一看,外头站着个白白净净公子哥儿,那人长得极好,只是脸阴沉的吓人。他怀里还抱着个黑不溜秋身上插着根箭的人,显然是被追杀落逃至此。 那名公子哥儿没有跟他废话,直接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表示想买了这套破房子,请老汉出去。 这名公子哥儿就是误打误撞来到此地的徐晏青。 徐世子并不知道仅过了一夜,自己就从堂堂世子被人诟病成了天下第一傻。 他正僵着脸,手无足措地举着剪刀站在炕前,不知该从哪儿下手。 黑衣人脸上的罩布已经摘了,露出一张娇俏苍白的脸。细长的眉,微颤的睫,浓黑的三千青丝勾魂夺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沈轻沈姑娘。 徐晏青一颗心皱成了一团,疼的颠三倒四死去活来。 不过时间无法倒流,沈轻既已受伤,眼下不是后悔的时候,还是要先帮她治伤才是关键。 徐世子在心底默默念叨八百回,仍旧无法下手。 原因无他,只因箭的位置实在太正了。 女孩子的身体生来就是无上贞洁的,除了外露的脸、颈、手以外,就连足腕都不能给外姓男子看,何况是私密至极的胸口? 昨夜徐晏青只是顺着衣服被刺破的小口处倒了些止血的金创药,后续想要进一步疗伤包扎必然得剪开整件衣物...... 对于沈轻,他是放在心尖儿上的喜欢,自然也是无比珍重。 若是别无他法之下坏了她的一身清白,女儿家醒过来得知此事又当以何颜面存于世? 徐世子几经沙场千百回,手中刃过的人命无数,可现下在一间破落村屋内,他却头一次品出了什么叫“窘迫”二字。 不过..... 徐晏青随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沈轻与良齐本是假成婚,那她就还是个孑然一身的姑娘家。 若是清醒后阿轻愿意,自己可以等,等她的事情解决了再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进门。 若是她不愿,那要杀要剐但凭她吩咐,自己绝无半点犹豫。 沈轻一张脸白的毫无血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