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睡着的邪神不要动，我们来舔舔祂的触手，嘿嘿嘿

    钟意很不高兴，一爪子、不，是一触手，拍飞了那个眼瞎（不是）的主角。断胳膊断腿的无所谓，在这个神秘主义的世界观下，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恢复。

    他以为自己已经完成了出场的任务，美滋滋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衣摆划过优美的弧度，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被他忽略的祭司喊道：“吾神！”

    谁是你的神？不要乱叫。钟意心里嘀嘀咕咕，把对方看作没有得到官方认证疯狂追星族，并不想搭理。

    “可否请吾神暂且留步，信徒有幸瞻仰您至高无上的荣光，希望能为您作画塑像，建造一座深渊之主神殿，以正视听。”祭祀激情洋溢地说。

    【神殿？原剧情有这个东西吗？】钟意顿了顿，问系统。

    【有。后来被光明神殿捣毁了，神像也被教皇封印了。】

    【啧，反派就是反派。】钟意高傲地负手而立，屈尊降贵地回应：“那么，吾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足够了。谢吾神垂怜，请您放心，信徒一定竭尽所能，以求能描绘出您一两分光彩。”祭祀惊喜万分。

    钟意没耐心听他废话，触手一甩，圈着祭祀的腰，随手划开空间之门，来到祭祀的另一个身份——爱丽丝学院院长住所。

    尖尖的古典别墅布置华丽典雅，走廊两边站着许多用白纱蒙起来的雕像人头，十几扇门都紧闭着。窗外无星无月，薄雾渺渺，隐约有巨大的奇怪物体无声无息地滑动，看不清摸不着，神秘诡谲。

    画室里虽然亮着许多明亮的灯，此时也被一根根触手占据了，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阴影。钟意头疼地命令它们缩到影子里去，不要跑出来吓人——这个人具体指他自己。

    于是吊灯、沙发、窗帘、书桌、画架……任何有形之物的影子里，都充满了蠢蠢欲动的庞大触手，它们如同寂静海面下的怪物，虎视眈眈地窥视着水面，仿佛随时都会窜出来，掀起狂风巨浪。

    亚度尼斯勉强从激动中镇定下来，握住碳笔的手在纸上勾勾画画，借着画画的名义正大光明地观察着他信奉的神明。和传说典籍里一味地渲染深渊之主的恐怖与威能不同，除却彰显身份的触手之外，这位神明的上半身出乎意料的美丽。

    不是祂符合世人对美丽的定义，而是祂定义了美丽。

    黑暗织就的长袍如云如雾，变化莫测，下摆融入阴影中，看不到分界线，随着祂的飘动，荡起似真似幻的涟漪，暗潮汹涌。一张很难用言语来描述的面孔上几乎只有黑白两色，只有嘴唇泛着一点浅浅的粉。——也是祂身上唯一还称得上明亮的色彩。

    亚度尼斯陷入艺术家的创作激情中，灵感如洪水般奔流而出，转眼间就在画纸上呈现出一副绝美的素描，然后开始挥洒着缤纷的颜料，画稿上的满天星辰在祂头顶逐渐隐没，再灿烂的光辉不及祂轻蔑的一眼。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中，生生灭灭，流转不息。

    原来美丽到极致，也能如浩瀚宇宙般令人窒息和颤栗，感觉自己是如此渺小和卑微，只想用尽一生去探索、去接近那个遥不可及的存在——哪怕只有一瞬间。

    钟意对亚度尼斯的想法漠不关心，毕竟对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NPC——虽然长得不错，银发红眸，充满艺术家的忧郁气质，应该会戳中不少人的xp。但是钟意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早就不会为美色所动了。

    他在画室里转悠了一圈，打量了一下亚度尼斯的作品，顺（触）手捞起茶几上的一块坚果巧克力，递到嘴边。钟意看了看这根伤眼睛的黑色触手，对方讨好似的晃了晃，像一条大型犬的尾巴。钟意面无表情地接过巧克力，转过头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甜甜的香气入口即化，细碎的坚果口感脆脆的，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似乎是松子或者榛仁。钟意眼睛一亮，他很喜欢这个味道。触手感知到他心情好，肉嘟嘟的尖角趁机蹭了蹭他的手腕，被反手一巴掌拍下去，委委屈屈地缩到了墙角，无声地嘤嘤嘤。

    亚度尼斯偷偷瞅见了这一幕，心里古怪地想：吾神真可爱！不不不，我怎么能觉得至高无上的深渊之主很可爱呢，这太冒犯了！但是真的很可爱啊，就像一只傲娇的小猫咪。

    想到这里，亚度尼斯陡然升起了一个更加不敬的想法。

    “吾神。”亚度尼斯恭敬地低头。

    “？”钟意含着巧克力回头看他。

    “夜宵的时间到了，爱丽丝学院的夜宵非常丰盛，尤其上百种甜点很受学生欢迎。亚度尼斯可否有幸能为您效劳？”他停下了手中的绘画半成品，优雅地欠了欠身。

    “……”钟意认真地思考了一秒钟，然后愉快地答应了。

    五颜六色的马卡龙、甜而不腻的黑森林、外酥里嫩的炸鸡、一口一个的奶油泡芙、各种口味的冰激凌球、刚刚出锅的南瓜饼、又酸又甜的苹果派、冰凉爽口的水蜜桃汁、带着红酒香气的牛排，浓郁鲜香的鸡肉卷……钟意坐在院长专属餐厅里，享用着豪华盛宴，对亚度尼斯的好感噌噌上涨，从不认识的路人NPC变成了自带美食buff的免费饭票。

    吃饱喝足，钟意不着痕迹地摸摸肚子，正要回深渊去。就听亚度尼斯适时建议道：“魔偶女仆刚刚收拾了一件卧室出来，天鹅绒的被子虽然充满了吾神讨厌的太阳的味道，但除此之外，勉强还算能落脚。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请您稍事休息，属下一定尽我所能，天亮之前把您的画像创作出来。”

    “……”钟意回想了一下黑不溜秋、冷冷清清的深渊，矜持地点了点头。

    不久后，钟意泡在热腾腾的牛奶浴池里，把脑袋整个埋进去，舒服得直冒泡。他泡得一身奶香，心旷神怡地扑进了墨绿色的天鹅绒里，把层层叠叠的被子和毯子砸出一个凹陷，然后心满意足地蹭着被子睡着了。

    触手们在阴影处窸窸窣窣，发出不可名状的声响，把整座学院悉数笼罩，缓缓向外扩张。

    亚度尼斯推开了房门，触手们齐刷刷地扭头“看”他，仿佛无数只神秘阴冷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凝视着你。”亚度尼斯想到了这句话，微微一笑，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他来到钟意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了一根从被子里伸出的触手，然后含在了嘴里，细细地舔弄起来。

    触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