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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一套的。不过这番说辞出去,拒绝各路女人确实方便了许多。 赵臻跟她一道听见,尴尬而又别扭,又听她咯咯而笑。他收起心里的杂乱情绪,佯做无意问:“有这么高兴吗?” “没有,没有。”姜漱玉连连否认,“就是觉得,有点好玩儿。” 赵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他心想,高兴就高兴,在他面前,有必要遮遮掩掩吗?果然女人就喜欢口是心非。 不过,并不让人讨厌,反倒还有点惹人怜爱。 —— —— 数日后,信王赵钰进宫谢恩。他之前在皇陵染恙。皇帝命人接他返京,又请了太医为其诊治。如今他身体好转,便来谢恩。 他来的时候也挺巧,姜漱玉刚做女装打扮,从宁阳公主那里回来。也不知公主是感到无趣,还是单纯地挺喜欢她。这已经是宁阳公主回宫后,第三次请她叙话了。 姜漱玉在她面前做大家闺秀状,还是有点难度的。是以刚回到汤泉宫,她就长舒了一口气, 还没缓过劲儿来,韩德宝就匆忙上前:“皇上,娘娘,信王殿下求见。” 姜漱玉在心里问:“他来干什么?要见他么?” 赵臻略一沉吟:“见。” “好的。”姜漱玉应下,吩咐韩德宝,“让他稍等一会儿,就说朕手上有点事情,很快就好。” 韩德宝刚一退下,她就迅速遮了眼睛,更换衣裳,又几步奔到镜前,对镜易容梳妆。 她一面装扮,一面在心里对赵臻说:“哎呀,你这个堂兄也真是的,就不能早些来么?要是刚下朝,他就过来,我也不用多换一回衣裳。” 这个时候,赵臻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安慰她:“辛苦你了。” 姜漱玉嘻嘻一笑:“有你这句话,就不辛苦了。” 赵臻“嗯”了一声,无声地笑。 收拾妥当后,确定并无差错,姜漱玉才让韩德宝去请信王进来。而她则双手负后,做沉思状。 只听一阵脚步声起,紧接着是人跪倒行礼的声音:“赵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姜漱玉抬眼,神情肃然:“平身吧。” 然而不远处跪伏的身形却一动不动。 姜漱玉诧异,见信王抬起头来,并未起身:“赵钰有罪在身,还是跪着回话吧。” 她不禁皱眉,这位信王殿下不过十八.九岁,与狗皇帝生的并不相似,他五官生的不错,只可惜脸颊瘦削,脸上的肉几乎要陷进去,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就这么直挺挺跪着,她有点于心不忍。 赵臻心情复杂:“跟他说,有罪的人不是他,他不必如此,让他起来吧。” 姜漱玉闻言,缓缓向信王走了几步:“有罪的人不是你,你不必如此,站起来回话吧。” 信王谢恩后起身,在皇帝旁边默默站了。 微风从开着的窗子里吹来,信王微微皱眉。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从皇帝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第22章 撒娇 姜漱玉正按着小皇帝的说辞勉励信王,一扭头,见他就站在自己不远处,神情恍惚。她皱眉:“怎么?朕说的不对?” 信王下意识否认:“不不不,皇上说的对。” “哦,既然你也认为朕说的对,那就先留在京城吧。”姜漱玉极其自然接道。 “啊?”信王微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方才无意间又确定了一下,那淡淡的香味确实是从皇帝身上传来的。真奇怪,皇帝身上怎会有香味?非兰非麝,还挺好闻的。他心念微转,想到了正得宠的郑淑妃,暗想,莫非是被郑淑妃沾染上的?那应该也不至于吧? 等等,皇帝说什么?让他留在京城? 姜漱玉神情不变,重复着小皇帝的话:“你在皇陵那边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回来多陪陪元霜吧。” 听到“元霜”这个名字,信王眸中闪过愧色:“元霜她……” 姜漱玉道:“她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双亲。你是她兄长,是她最亲的人了,偏又去守皇陵,一去就是快一年,也不管她在京城过得怎样……” 信王苦笑:“皇上说的是,臣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他双目微敛,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那好,臣留下。” 赵臻尚未说话,姜漱玉已然不自觉眉眼弯弯。然而仅仅是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不对,神情肃然,缓缓点了点头:“嗯。” 信王微微一怔,很快垂眸,遮掩了眸中的惊讶。他与皇帝自小一起长大,也知道这个堂弟惯会用面无表情来掩饰情绪。不过方才,皇帝是忍不住情绪外泄了么? 等告退离去时,信王还在回想着皇帝那个一闪而过的笑容。皇帝相貌随了太后,甚是俊美。平时神情冰冷,不苟言笑。那个笑容,倒是让人感到新鲜而又难忘。 送走了信王,姜漱玉才舒了一口气,姿态也不自觉放松下来,慢悠悠坐下,并同小皇帝搭话:“你这个堂兄,看着还不错啊,感觉不像是特别坏的人。” 沉默了半晌,赵臻才轻轻“嗯”了一声:“是跟他爹不太一样。” 在他五岁以前的模糊记忆中,他和信王似乎也曾有过一起玩耍的时候。后来先帝驾崩,摄政王临朝。他和赵钰自然也就没有太多来往。去年冬天赵臻出手对付摄政王,动作快,下手狠,当时也曾惹人非议。而这个时候,赵钰作为摄政王的亲生儿子,却主动拿出了父亲谋逆罪证,震惊朝野,连赵臻都有些意外。 信王此举,可能是为自保,也可能大义灭亲。但不管是哪种原因,赵臻面上都不会对他太差。 姜漱玉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她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她直接将身体让给小皇帝,让他处理政务。 此时已是九月,朝中大事不多,提及最多的是每年一度的秋猎。姜漱玉顺着赵臻的视线看到好几份奏折里提到此事。不过小皇帝并未批阅,只放到了一边。 趁他放下奏折歇息的间隙,她有点好奇地问:“很麻烦么?”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多事,匆忙补救:“当我没问好了。” ——平时小皇帝批阅奏折时,她都一声不吭的。 赵臻不以为意,他放下奏折在心里说:“不算麻烦,找个理由驳回去就行。” “啊?驳回去?”姜漱玉诧异,“不是说秋猎很重要么?” 本朝素有春耕秋猎的传统,每年九月,皇帝都要率人狩猎,是打猎,也是练兵。摄政王代为执政时,代天狩猎,威风赫赫。今年秋猎是皇帝亲政后第一次田猎,意义非凡。可惜情况有些特殊。 赵臻轻啜一口茶,如实告诉她:“是很重要,但也不是不能取消。比起露出破绽令人生疑,直接取消风险更小一些。” “可是我们小心一点,不就不露破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