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夹缝中求生存
这时，文姬才发话道：“既你们主动认错，你们又是嫂嫂屋里的人，看在嫂嫂的面上，我就不打你们板子。你们自去账房各领五百贯钱，权当做苏家提前给你们准备的嫁妆。收拾好东西，各自回家去罢！” 两个丫头听说要被撵出苏家，跪在地上哭求：“主母饶了我们这一回罢！我们再也不敢了！” 可是无论怎么哭求，主母的发落是谁也不敢违背的。 莫愁让几个婆子把两个丫头带回屋收拾东西，又让何七把她俩安全送回家。 对这两个丫头，苏家也算是仁至义尽。 发落完两个丫头，文姬扫视院子里的仆从：“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不要以为现在苏家富贵荣华，你们的眼睛就长到头顶去了。出门办事定要谦卑谨慎，莫要傲慢惹事。 古往今来多少豪门大家能熬过百年？所以你们时时都得给我警醒着！若是在外在这苏家的招牌张狂跋扈，我定不轻饶！在家里，无事的时候相好的几个说说笑笑也不妨。只是那背后嚼舌根，搬弄是非之事决不允许再出现！”zWWx.org 文姬说完，下边的仆从立刻齐声回答：“小的谨记主母教诲！” 一旁的王闰之看着这一切，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她平日里只瞧着文姬忙碌管理着苏家的产业，这教训家里下人还是第一次。 等到下人散去，文姬才扔掉了严肃，微笑道：“嫂嫂可别被我吓着了！” 王闰之摇头道：“弟妹好生厉害！这苏家吃饭的嘴多，说话的嘴也多，若没有你的威严，哪里有安稳日子？” 文姬感叹：“是啊！大户之家，别人从外边攻进来难，反倒是里边先烂起来，百年之盛也会轰然倒塌。所以这治理下人切不能心慈手软。绿竹是嫂嫂的人，妹妹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王闰之连忙拉住作揖的文姬：“有你在，我落得清静！弟妹千万别客气！” 莫愁插话道：“行了，你们就别客气来客气去的啦！看得我头都晕了！咱们还是去看看孩子们的功课罢！” 王闰之和文姬忍不住掩口而笑。 ****** 苏辙和沈括起初对王安石变法心存芥蒂，那是因为他们站在未来在回看历史。 但深入了解改革条例之后，结合大宋的积弊，认为有一定的可行性，于是决定对变法条例进行修正和改良。 可是他们的愿望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条例司内部人员复杂，以王安石为首，其下还有吕惠卿、章惇、曾布等骨干，再往下还有一众追随者。 但他们内心是否真的认同变法却不一定。 变法阵营里不乏有真心拥护之人，但更多的却是投机客。 他们揣度年轻的皇帝急于变革，急于做出成绩的心理，于是选择了政治站队。 朝廷之上，已经渐渐形成两股力量，一股变法派，一股守旧派。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被卷入其中。 而苏辙和沈括这样的中立派实在难以生存。 于是他俩干脆置身事外，专心新都建设。 相较于苏辙和沈括，苏轼的处境就更加艰难。 苏辙和沈括他们还有其他理想，可苏轼一心为民请命，心中更加焦急。 继老丞相韩琦离开中枢以后，欧阳修和富弼、曾公亮等一班老臣也无奈辞职，离开京师这个是非之地。 这对苏轼来说无疑是十分难受的。 他是欧阳公的门生，又受到这些老臣的眷顾，如今他们被排挤出朝廷，苏轼自然愤懑。 欧阳修离开京师那一天，许多太学生以及官员前来相送。 欧阳修毕竟是当时的文坛领袖，门生众多，大家对于他的离开都依依不舍。 在那么多的学生里，欧阳修最看重的还是苏轼和苏辙兄弟。 马车前，欧阳修感叹道：“江山代代有才子，若论才华，子瞻还在老夫之上；至于子由，更不消我说，是个难得的全才。如今老夫老了，去地方过点安稳清闲的日子是好事。所以啊，你们不要太过伤心。” 苏轼哽咽道：“老师这一走，朝廷更无人能发出正义之言。” 欧阳修无奈叹气，活了大半辈子，他是真的累了。 他望着苏辙：“子由，你深受官家器重，又有万贯家财，一定要格外当心！” 苏辙拱手道：“多谢老师关心。等老师安顿后，我和哥哥自来探望！” 欧阳修笑道：“好！那到时，我们举杯叙旧好不快哉！” 说着，欧阳修又对着苏轼道：“老夫老了，这文坛的重任就交到你手中。千万不要让一些奸邪小人坏了清正文风。” 苏轼重感情，面对离别总是十分伤感。 他红着眼眶：“老师抬爱，学生才疏学浅恐担不起这样的重担。” “你能！”欧阳修鼓励道，“如今放眼我大宋，才气能与你比肩者无一人。子瞻，你记住，你既有经世之才，就不要妄自菲薄。若人人都不肯扛起重任，那我大宋文坛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哥，老师既然这样说了，你就不要再推辞，免得让他老人家走得都不安心。” 苏辙见哥哥已经伤心得说不出话，帮着哥哥回答道：“老师，您放心。有我在，哥哥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欧阳修欣慰点头。 子由做事沉稳，他自然是放心的。 马车行驶在城外的官道上，就像多年前欧阳修来到汴京城一样。 只是时光流逝，来时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现在他垂垂老矣，年轻时急切想追求的东西都已经释然。 熟悉的前辈和朋友陆陆续续离开，苏轼也去了新都建设工地上。 不过不懂建筑的他好像有点插不上手。 “子由，子由······” 苏轼一连呼唤了好几声弟弟，可苏辙正忙着同木工领头说着什么，根本没听见哥哥的声音。 朝廷里他只是个小官，位卑言轻。 工地上，明明弟弟忙得脚不沾地，可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苏轼觉得自己好没用，也好失落。 他黯淡地离开了工地。 回到东京城里，苏轼找了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酒肆，一碟猪肉一壶酒一个人。 忽然，对面空着的位置上坐下一个人，苏轼抬眼一看正是他的旧友章惇。 不过因为章惇是王安石的人，所以两个老友之间也多了些嫌隙。 章惇笑道：“子瞻兄，你是最爱热闹的一个人，今日怎生一个人饮酒也不叫上我？” 苏轼并没有搭理章惇，自顾自又饮下一杯。剪秋萝的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