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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负责。 看来昨晚发生了很多事啊。 秦栩君不由佩服起自己那位长姐来。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在束俊才上任的头一天就将他收服? 虽然心中长舒一口气,秦栩君表面上还不能表现得太开心。 “朕以为,此乃天作之合。束卿有心求娶,朕自然成全。不过,朕这位长姐,性子和常人不同,朕还是得问过她的意见。” 束俊才被这姐弟两搞得有些头晕。 以今晨长公主的痴缠,她还会不答应吗?而且皇帝陛下昨日不也表现出了这样的意思?怎么今日自己来求 娶,他又要“再议”了? 难道是自己宿醉未醒,还不能敏锐地察觉皇帝的意图? 束俊才也不敢多问。反正他自己打定了主意,既然已与长公主燕好,他就一定要负责到底,将长公主迎娶进门。 他的心头有一桩隐事。 从他渐渐长大,从旁人异样的眼光中猜到自己的身世那一刻起,他就深恨每一个不能对自己行为负责的男人。 今日凌晨时分,他头痛欲裂地醒来,赫然发现自己睡在雅珍长公主的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长公主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一丝遮掩都没有。她娇柔地枕在他身上,见他醒来,一条修长的腿如藤萝般缠上他的腰肢。 他没有经受住诱惑。在长公主如妖如魅的进攻之下,借着酒势的余威,束俊才攻城掠寨,势不可挡。 可事后。他无比羞愧。 如果说酒醉后的一切,还可以解释成无意识的侵略。醒来后的澎湃,却是自己主动为之。 他甚至为自己欢畅的愉悦感到无地自容。 离开长公主府时,束俊才说:“臣会对你负责的。” 长公主却说:“本宫不要你负责。”而后,给他印了一个深深的吻。 此刻,束俊才跪在长信宫内殿书房,面对大靖的皇帝、雅珍长公主的胞弟。他依然感受到唇上的炙热、身体上的臣服、以及内心对自己身体的愤怒。 “臣恭候圣音。” 束俊才退出长信宫时,百味杂陈。 还好,一直到他去到大正殿外广场与诸臣汇合,等着今日的大朝会开启,何元菱都没有出现。否则束俊才会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束俊才大概不会想到,此时此刻,那个记忆力超群的皇帝陛下,正将他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何元菱听。 何元菱听得张大了嘴巴。 “长公主这是……居然一夜之间就让束大人改变了主意。” 秦栩君笑道:“总算让朕省心了。” 一语双关,何元菱当然听出来了,嗔着捏了捏他手腕间的发团:“我心里只有皇上,皇上就是多操的心,怪谁呢。” 秦栩君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道:“朕也很想负责任……” “嗯?” 一听何元菱语气不对,秦栩君怕被她拒绝,赶紧又道:“朕也很想小菱能 对朕负责。” 何元菱被他逗笑。 秦栩君对自己的一片心意,真的无可挑剔。如今又是如此坦陈相见的两个人,自己在意的,也不过是那一份自由罢了。 或许,秦栩君也给得? 上朝时间快到了,何元菱将秦栩君送到内殿门口。门外,仁秀、郭展、邰天磊……都在等着秦栩君。 六台大箱子已经捆扎结实,即将跟着秦栩君一起去大正殿。 甚至在皇宫外、更远处,邰天磊安排的秋月街受害商户、以及手握证据准备拦轿鸣冤的李家大小姐,都已在凝神等候。 山雨欲来。 这张网,张开时徐徐不觉,今天终于到了收网的一天,必须迅雷不及掩耳。 何元菱握着秦栩君的手:“皇上且放心去,我等着皇上的捷报。” “朕成功归来,小菱就会对朕负责了吗?” 何元菱惦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半晌才松开,笑吟吟道:“皇上猜猜,这是什么意思?” “亲口负责?”秦栩君问。 亲口……还真会猜。 何元菱笑道:“这叫‘吻过’。” 秦栩君顿时会意,笑道:“吻过,亦是稳过。果然好彩头。” 大步前往大正殿的皇帝,踌躇满志,今日份的“吻过”,收得稳稳的呢。 大正殿前,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六口大箱子,上朝的文武百官不由暗自揣测。更有人围着大箱子看了半日,胆大的还交头接耳,讨论大殿门口突然出现六口大箱子是什么意思。 早有宫中的暗卫在一旁密切关注,将那些官员的脸色与反应暗中记录下来。 那些假装看不见的,要么怕事,要么心虚;那些围着箱子讨论的,大概率和本次箱子事件无关,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稍后,弘晖皇帝驾到。百官山呼万岁,大朝会正式开始。 程博简还是站在皇帝宝座与众臣之间的那个平台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执圭行礼,程博简就要开始奏禀头一件政事…… 弘晖皇帝却突然开了口。 “每日早朝都是那二十件政事。内阁批了票拟,朕又给了朱批,也不必事事再拿到殿上讨论。今日大朝会,百官皆在列,咱们君臣不妨来议议大事?” 众臣暗暗吃惊。不知这皇帝又 要玩什么大事。 程博简不动声色,似乎皇帝玩出什么花样都已经不足为奇。朝中很大一部分的官员都在暗忖程博简的神情,见他面无表情,一时倒也拿捏不准,便都垂了头不敢说话。 “朕这里,有一份越过了内阁,直接投给朕的密折。不知众位爱卿想不想听听?” 程博简一愣,道:“皇上,臣子递送奏本,必须经由机枢处,由内阁先行票拟再呈送皇上,这是祖制。何人竟如此逾矩,若是妖言惑众,岂不有辱圣听?” 吏部尚书庄翼不明就里,只觉得程博简这话说得有理,也出列道:“太师此言有理。皇上请三思,此风不可长。今日有人越级提奏,皇上应了,往后上奏就没有规矩可言。” 倒是礼部尚书徐瑞老谋深算,眉头一皱道:“皇上既然能将此密本拿到大朝会上说,想必是件要紧之事。庄尚书不妨先听一听这密本说的是什么,再下定论可否?” 庄翼见徐瑞出来说话,顿时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礼部徐尚书可是在弘晖皇帝亲政后才复的职,大家早已将他视作皇帝跟前说得上话的红人。红人说话,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看来是自己失之谨慎。 庄翼诚惶诚恐:“臣多虑,请皇上降罪。” 秦栩君知道庄翼还算是勤业恪职,说这番话倒也是他吏部尚书的职责所趋,并非对程博简的盲从,便也不打算追究。 “庄卿何罪之有?不妨一起听听密本所奏,朕再听庄卿说说想法?” 说着,秦栩君从仁秀手中接过密本,缓缓翻开,脸上浮出难以捉摸的微笑。似轻蔑、似嘲讽、似猎豹出击时的须发皆张。 “都察院左都察使俞达,奉圣命,巡使平徽江南二省。归程时行水路,遇水寇,劫走行李六箱。中州府全力剿寇,剿毁水寇老窝,擒得水贼六十三名,六箱行李悉数追回。本该物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