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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出啥事儿了?”荷花吓得心口直颤,要不是真出了什么大事儿,这大过年的她娘不会这么早来拍她家门。 荷花娘扯了荷花的胳膊急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宝和桃花去杏花她婆家干仗去了!” “啊?”荷花一惊,忙道,“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啊?” 荷花娘一脸愁苦的叹了口气,道:“杏花命苦,让她男人给打了……” 荷花一皱眉,但听她娘又道:“她昨天晚上磨磨蹭蹭的不脱衣裳我还没上心,今儿天黑着她就爬起来穿衣裳,我觉少,醒了正看见,那胳膊上全是紫印子,我问她怎么回事儿,她这才委委屈屈的跟我说了,原年前她跟福根干了杖,两口子挣起来动了手,福根下手没轻没重的就给打成这样儿了,这气一直闹到现在,这回没跟着回来也是这个缘故……” 荷花气道:“什么两口子挣起来,杏花那性子人家骂她十句她都不敢还嘴的,必是他王福根又耍混蛋了!” 荷花娘道:“唉……两口子的事儿,外人也说不得什么……我正心疼劝解着她呢,没成想把桃花吵醒了,你知道桃花那脾气,听了这事儿哪儿干?立时就窜儿了,又气又骂的。杏花被她一吓唬又吭吭唧唧的说了实话,原不止她男人打过她,她婆婆,她大嫂子都对她下过手……”荷花娘说着话音儿一颤,掉了眼泪。 荷花冒了火,骂道:“反了他们了!真当我妹妹娘家没人了怎的!看我不揍死他们的!”说着就回院寻家伙。 荷花娘忙跟进去拽了她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再让我着急了!桃花比你脾气还急,立时把大宝叫了起来,他们姐儿俩那脾气是一样一样的,没说两句呢就要跟人玩儿命去,我怎么说也不管用,这会儿和春来他们仨已走了半天了!” 荷花道:“我爹呢?我爹说啥了?” “没敢让他知道。”和花娘道,“桃花叫大宝和春来的时候也是悄悄的没敢惊动你爹,这会儿他还睡着呢……我瞅着他们仨那架势不对,抄了家伙事儿走的,我这心口直跳,万一真动起手来可怎么得了!我是没了主意了,杏花更是个没主意的,这会儿正在家抹泪儿呢,我让她看着娃子,这紧着过来叫你,你快去把桃花他们拦回来,千万别动了手。” 荷花忙道:“您别着急,我这就去……”一边说一边往屋走,又道,“一会儿我去张大车家借他的马追去,肯定能在半路拦下他们!” 荷花娘跟在后头,愁道:“要不说你们是亲姊妹呢,你想的桃花也想着了,她让大宝去借的马和车,仨人赶着马车去的,这会儿怕都到半道了。” 话说完两人已进了屋,正撞见长生听见声响穿了衣裳从里屋出来,一脸迷茫的跟在荷花后头转悠。 荷花哪儿有空理他,进了里屋一边穿衣裳一边想辙,转对她娘道:“没事儿,他们赶着马车只能走大路,我从后山走,抄小道。他们总不能到那儿就动手,如何也得理论理论,我紧着跑,也晚不了多会儿,骂不骂的不禁要,别让他们动上手就好。” 荷花娘点头道:“好好!那叫上南头你三叔和他家那两小子跟你一块儿去,有个照应。” 荷花道:“娘啊,您倒是急糊涂了,我是去拦架,叫上仨爷们儿去,哪儿像个讲和模样。” 荷花娘道:“我是怕万一真拦不住,你们吃亏。” 荷花道:“您放心,就王福根那窝里横的怂蛋包只会欺负杏花这样脾气好的,真动起手来,别说大宝,连我他都干不过。” 荷花娘还是不放心,道:“到底在人家门口,他们一招呼,人多欺负你们人少。” 荷花道:“我就不信他们村儿全是不讲理的混蛋。人心都是肉长的,咱们好好的讲理,谁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帮着混蛋欺负好人。” 荷花娘仍是愁着眉头不放心,却也急没了主意,只得依着荷花的话,一个劲儿的嘱咐她别跟着犯冲,千万别动手。荷花百般应了,待穿戴好了要出门才注意到长生,只见他也不知什么时候也自己把棉袄棉帽全穿戴严实了,屁股后头跟着她。 荷花随口道:“你跟着我嘛去?在家待着,我晌午就回来。” 长生不应,只管摇头。 荷花待要说话,她娘却几步抢上来,拉着长生的胳膊拍了拍,道:“让他跟着你去吧,这路上也不近,你一个女人孤零零的翻山头我也不放心,让长生跟着踏实……再说长生老实也不会闹事,看着高高壮壮的还唬人,人家咋的也得忌惮着点儿,不能欺负你,让他跟着去我也放心些。” 事急,荷花也没再多说,只道:“行,那我们去了,您紧着回去吧,别着急了。” 只说荷花和长生从村后奔了他们开荒的后山,翻过山又穿了两个林子,寒冬时节都穿了厚棉衣,地上又全是积雪,走起路来都费劲,更别提跑了。两人哈赤哈赤的跑,好几次被脚下的雪滑了个大跟头,也还好雪厚衣多,倒也没摔得怎样,只你拉我一把,我扶你一下的爬起来赶路。 待走出林子爬上山尖儿远远地望见了杏花的婆家王家庄,两人贴身的衣裳早被汗浸透了,荷花更是累的双腿发软,可也根本不敢停下来歇着。自己弟妹的脾气她知道,他俩凑到一块儿,若是没人拦着那真能把天给捅一窟窿。大宝孝顺,对姐姐们都心疼,谁挨欺负了他都不干。桃花更不用说,是个拔尖儿的,又最看不得男人打媳妇儿,原在家时她爹跟她娘动手,她都敢上去拦着顶撞,对自个儿亲爹她都不依,更别提外人了。这么一想,她更不敢耽搁,连跑带摔的下山进了村。 这王家庄荷花只来过一次,杏花婆家住在哪儿记得模糊了,只看着道上有村民都往一个地方赶,像是去凑什么热闹似的,心道必是那儿了。她只怕自己来得晚,紧忙跟着往前跑,远远地见了张大车家的马车停在一家门口,门口又挤着人,便知到了,待再近些就听见里面的叫骂声,数桃花的嗓门儿最大,恨不得掘了人家祖坟似的。 荷花扒开人群挤进去,但见自己还是来晚了,院子里已经打成了一片,大宝把杏花男人按在地上,揪着脖领子抡拳头,春来也跟杏花的大伯子揪在一块儿打得不分你我,打得最凶狠的却是桃花这边,她拉扯着杏花的大嫂,俩人一边儿打一边儿骂,爹娘祖宗全骂了出来,头发也全都扯散了。 一个干巴瘦的老太太站在一边儿,荷花认得,便是杏花的婆婆了,这会儿哭天抢地似地拍着腿大喊:“哎呀!哪辈子造了孽啊!遇着这帮不讲理的夜叉兵啊!大过年的来人家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