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袍难解
是怎样的喜欢? 伏在她身上的少年清雅秀丽,这样说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带着甜美与温柔。 “他也喜欢我。” 谢诏从小在她膝下长大,某些地方和她如出一辙:“锋利、好用,像一柄过刚易折的剑——你现在除掉了他,以后谁来为我解闷呢?” “当皇帝很无趣。” 他蹭了蹭她的脖子,“你怎么想着让我坐这个位置的?” “因为你最合适。” 舒绾抚摸着他的脊背,仿佛在抚摸一只美丽的妖兽:“你若喜欢,自己留着便是,我不动他。” “相对的,” 女人撩起他一缕长发,握在手中:“诏儿,我想要另一样东西。” 嗯? 少年笑着问:“你想要什么?” “陵川城。” 这个国家的太后说:“那里风景秀美,气候宜人,最适合我这样的老人家休养。” “在西沧境内?” “正好与苍州接壤,就在九峰山脉的另一面。” 她浅浅一笑:“那个孩子想要重新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除了你,他还能依靠谁呢?” “就算你伸出的手会把他推下地狱。” 舒绾说:“他也只能拉住了,不是吗?” 回到伏云殿的时候,已经亮起了一水的宫灯。 谢诏挥退了随侍的太监,推门一看,那人乌发披散,正在灯下看兵书。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慢慢抬起了头。 那是一双妩媚优雅的凤眼。 不笑的时候,黑沉沉一片,隐有嗜血之意。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就熠熠生辉,仿佛包容了绚烂星辰。 姜涉迎了上来,主动搂住了他的腰。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等了大半天,谢诏都没回来,忍不住抱怨一两句:“我还以为要独守空房了。” “母后抽了我一顿。” 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痕,小皇帝泫然欲泣:“她都四十有二了,还能一巴掌把我扇进墙里,真是宝刀未老。” 姜涉也注意到了,不免心疼起来。 他的小夫君天生一副好样貌,如今带了伤,比伤在他自己的脸上还疼。 “为什么抽你?” 舒妃一贯喜怒无常,又是世族出身,先帝在位时,就听到过她的种种传闻。 谢诏拉着他坐在床上,叹气:“更年期吧。” 两人又说了些话,月亮就冒出了一个脑袋。 姜涉身上还是一袭焰色长袍,只是把铠甲的部分卸了下来。 他低下头,凑过去舔了舔少年抿成一线的薄唇。 “今晚,你觉得怎么样?” 他虚长眼前这人七八岁,主动求欢实在有点拉不下这张老脸。 先前那次情事,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不疼也很舒服,至今意犹未尽。 谢诏看了他一眼。 “跟我圆房?” 姜涉抓着他的手在腰上抚弄:“你还有个地方没……要试试吗?” 他亲着谢诏的眼帘,一头如水的青丝垂落下来,细碎发尾扫在他脸上,痒痒的。 谢诏笑道:“你真要给我生个孩子?” “又不是不行。” 姜涉放开他,自己压低身子,用牙齿咬开他衣服上的系带:“不过军医说,我的体质不易受孕,你急的话只能天天做了。”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急。 谢诏被他推倒在床上,一头黑发铺了满床,放任青年在自己身上动作。 “我怕你疼。” 皇帝把手伸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抚摸着:“怎么你的胆子比我还大?” “就算疼,又能有多疼?” 姜涉不以为然,把少年剥了个精光:“我倒希望你在床上把我弄疼一点,也好过细细的磨人。” 看着他玉色的修长身躯,姜涉指了指自己:“也帮我脱。” 礼尚往来,谢诏开始脱他的衣服。 姜涉的朝服是军营里的样式,武将都一个样,唯一的区别是,各人里面穿的长袍颜色不同。 姜涉就是一身火红。 谢诏没见过他打仗的样子,尽管姜涉跟他说过一些,也没什么真实感。 他一直镇守天云关,很少回京。 这次为了同他成亲,姜涉提前一个月就从云州出发,直到月末才抵达。 他孤身入京,除了嫁妆,并没有带其他人。 “你也不怕我把你扣押起来,关在牢里。” 谢诏在和一条腰封做斗争:“真是勇气可嘉。” “我赌你不会这么做。” 姜涉笑了,长袍松松的挎在身上,露出精壮的胸膛和柔韧的腰身:“我是来嫁你的,你真会对我这么不好?” 说完,青年苦笑了一下。 还好,谢诏不讨厌他,也确实没有对他不好:“我赌赢了。” 这是一笔交易。 但交易里面也可以掺杂感情。 如果舒家毁约,那么在他的军队赶到之前,他带多少人进宫都是做了炮灰。 没必要。 如果皇帝守诺,许他白首不离,那么也不需要派人保护自己。 因为没必要。 一半的概率,他赌对了那二分之一。 已经做过一次,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儒将的衣服一向难脱,要不是谢诏从小只看这类书,应该会与众多前辈产生共鸣。 比如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之类的。 这些都是古人的经验之谈。 谢诏花了半炷香的时间也没能把姜涉脱干净,心理阴影大到自闭。 他一盖被子,迅速躺平:“睡了。” 姜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