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二十分
舒缓的钢琴曲,伴着清脆的鸟鸣,填满都市的某个角落;昏黄的灯光里,能够闻到薰衣草的香气——然而,这极致放松的环境,还是不足以让陆英放下紧绷的神经。 申决明有些无奈:客人这样紧张,他也不好继续往下。因为服务内容的关系,他这间保健馆已有许久未接待过新客。虽然熟客没有太多发展的空间,但是彼此知根知底,不需要花费时间建立信任关系;新客就要费点功夫了。好在,申决明有时间,为了赚钱,他也极具耐心。 “陆先生,”申决明从美容推车上拿出两小半瓶精油式样,问梗着脖子、攥紧拳头、夹住双腿,只穿了一条一次性内裤,坐在床上好似等待受刑的陆英,“薰衣草和苹果,您更喜欢那个味道?” 陆英第一次体验保健按摩,衣不蔽体地坐在陌生人面前,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他没有力气回答问题,甚至不敢去看对方一眼。 申决明见状,将薰衣草味精油滴在自己左手手背上,苹果味的滴在右手手背,而后凑到陆英面前:“陆先生,您闻闻看?” 申决明身高将近一米八,因为经常为客人进行按摩,所以拥有一双结实的手臂;他留着利索的平头,纵使看起来敦厚朴实,但是不苟言笑又使其面相略显凶狠。陆英体型本就纤瘦,又比对方矮半头,再想到那副不算太和善的面容……他用颤抖的声音回道:“您、您决定就好……” 客人表现得如此畏惧,要说自己心里毫不在意,那是骗人的,好在申决明做生意多年,早就习惯了。他抹去手背上的精油,三俩下地解开对襟短袖上的纽襻,袒胸露乳地对陆英说:“陆先生,您睁眼看一下。” 陆英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进而看到赤裸上身的申决明。出于礼仪,也出于畏惧,他想要闪避目光,却被申决明的话打断了计划:“我也有乳头内陷的问题。” 闻言,陆英凝神看向申决明的胸脯——虽然不明显,但是仔细看能够看出来,他的一部分乳头藏在了下陷的乳晕里。 “我这个本就不严重,通过吸引辅助牵拉的方法进行治疗,已经能够基本保持正常了。”申决明一边往外揪自己的乳头,一边走到陆英面前,“您看见上面的小坑了吗?” 陆英看见了,脸也不自觉地红了:在申决明两侧乳晕和乳头上,都有不规则的小坑。 “这些是我小时候弄的。”申决明平静地说,“以前不知道这是啥毛病,只知道别人不这样,也因此遭过白眼,所以就狠狠地抠了好几次——抠到流血掉肉,可是伤口长好了,这地方还是原来那德行。” 陆英很是动容,因为感同身受。 申决明苦笑道:“之前甚至想过拿刀子隔了这两块肉,反正男人也用不上奶头。可是……胆子小,下不去那手。更何况,它凹在里面,好歹还是有这么个玩意儿;要是割了,那不真成怪胎了。” 不知是因为申决明露出的苦涩的笑容,还是因为他讲述的苦涩的内容,陆英不再似方才那般紧张;他怯怯地问:“疼、疼吗?” 申决明不确定地反问:“你是指伤口,还是指治疗的过程?” 陆英:“都有……” “伤口早就不疼了,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申决明站起来,边穿衣服边说,“治疗的话……多少会有点疼的。但是,不排除还有其他感觉。” 陆英闻言,露出困惑的表情。申决明拿起薰衣草的精油,转而对陆英说:“体验过后,您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