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转折（剧情；认清感情）

    格恩并不想让杰出去等，关于他自己身体的事情，却要瞒着他说，这让格恩感觉很不舒服。但是杰却表现得很大方：“没关系的。塞维琪小姐有她自己的考量。”

    “好吧。那你就在外面等我？”

    “我想去杂货店看看。”

    “嗯……路上小心。”

    看着杰离开房间，格恩更加闷闷不乐：“到底怎么了？”

    塞维琪没说话，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水晶球，她摸着晶莹的球体，盯着里面逐渐弥漫起紫色的烟雾看了一会之后才抬头说：“杰身体的情况，你是清楚的吧？”

    “你指什么？”

    “他的身体同时具备男性和女性两种特征。”

    “……没错。”格恩看了眼水晶球里紫色的魔法波动，并不能看出什么所以然，“你从这里面看出来的？”

    “刚刚记忆魔法没用，我就顺便探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了一些问题，水晶球可以帮助我验证问题。”

    “什么问题？”格恩顿时有点紧张。

    “咳咳。”塞维琪表情有点古怪，她抓了抓头：“传说中创造大陆的神在离开地表之前在陆地上留下了神使以传达神谕，为了表达神希望万物平等宽容的愿望，所有的神使皆是雌雄同体，不管是男性外表还是女性外表，都会有两套性器官，神使只能与神使结合，诞下后代，保证神的血脉纯净——这就是双性人这个种族的来历。”

    “嗯。”格恩皱着眉头。

    “但是随着大陆历史的发展，信仰的缺失导致所谓的神使种族早已没落，神使与各种族交合繁衍的后代逐渐稀释了神的血脉，从而诞生了双性这个物种。相对应的，他们的器官发育也并不完全。这意味着许多的双性并不能生育。”塞维琪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应该怎么措辞：“但是双性人不一样。他们是最接近当初的神使族的种族，所以，他们的器官发育更完全，身体更敏感，并且，极有可能拥有生育的能力。”

    格恩有点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杰他拥有可以生育孩子的能力？”

    塞维琪点点头：“结合我对他身体的魔法探查以及水晶球的卜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这……”

    格恩一时有点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一想到像杰那样成熟性感的强壮身体里或许可以为自己孕育一个后代，便觉得一阵狂喜。但繁衍后代这件事，同时意味着对于杰的捆绑，在两人还没结成伴侣的当下，似乎并不合适。

    看着格恩陷入纠结的表情，塞维琪就知道这位先生又开始在本能和道德标准之间拉扯自己了。她敲了敲桌子，格恩有点茫然地看向她。

    “刚才那些话是我作为女巫对于上门的客人的付费回答。接下来的呢，是我作为你的老朋友赠送的免费内容。”塞维琪收起了有点懒散的表情，正色问道：“你和那位杰先生，现在是怎样的关系？”这时候的她像一个真正的“老”女巫、一个长者。

    “契约关系上的主仆……以及可能并不单纯的肉体关系。”格恩思索了一下：“不单纯的是我，杰那边我并不知道。”

    “怎么定义不单纯？你们是主仆，你拥有他，你对他的所有行为都是理所当然的。”

    格恩皱起眉：“我从没把他当成我的所有物。契约是我们俩相遇的起点，虽然不是一个好的开头，但我不认为一张契约就可以让我位居于他之上。他现在失忆了，我给予他帮助，如果有朝一日他恢复记忆，发现自己是哪个王国的王子要回去继承王位，我也不会因为契约而阻拦他离开。”

    “但你会阻拦他，并不因为契约，而是因为别的，对吗？”

    格恩愣了一下，他想象了一下杰离开他的样子，觉得不能接受。

    塞维琪心下了然，她笑了笑，：“那我们说回不单纯的肉体关系。假设你当初买下他是因为同情或是别的什么，想给予人道帮助，那为什么还要和他发生肉体关系。你们完全可以做一对好室友，直到他恢复记忆或者可以独立生存。当然了，室友也可以有肉体关系，但是你却说你‘不单纯’，这又是为什么？”

    格恩沉默。

    塞维琪的每一个问题都仿佛在他思维的岔路口插上了一块指示牌，不过指示牌并不直接告诉他要走那条路，而是抛出一个问题，引导他在思考后走向正确的方向。

    一些片段闪过他的脑海。

    他想起昨天晚上两个人温情蜜意地做爱，他一如既往地埋胸，杰轻轻地在他头顶的发旋儿落下一个吻；他们一同外出，坐蜥蜴车，自己兴高采烈地讲述在荒野的经历，杰温和专注听他诉说的眼神；他第一次变成半人羊的样子，杰摸着他的毛毛，眼睛里仿佛要掉出小星星；他们第一次见面，刺目的灯光下，杰仿若神迹的肉体和忧郁的眼神和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还有更多更多次，他们每每交合身体时的契合，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震荡感和满足感——这一切都向格恩传达着一个讯息。

    “因为，我爱上了他。”格恩直视着塞维琪的眼睛，却像在看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