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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辰的这辈子

    闵辰清楚自身的优越条件,光洁白皙的皮肤、直挺的鼻梁、内勾外翘的丹凤眼、淡桃粉的薄唇,姣好的面孔俊美不失英气。受着多人的瞩目中,唯独一人给他的感觉不同——姜凡。

    同样作为男性,闵辰从他不时偷窥的眼神中睹见,对同性间不该有的情欲?每当他捕捉到对方投来的目光时,对方总能先一步的回避视线,闵辰隐约看出对方对他露骨的痴迷。

    不做多余的猜想,闵辰并不打算去了解对方,他对外界不感兴趣,况且对方还是个男的。

    依旧是百无聊赖的一天,课间翻阅书本的闵辰,无意听到损友的对话,话题的对象是姜凡。正翻页的手停顿了,他有些疑惑是什么内容能让他们拿对方来当话题。

    夹杂着嘲讽讥笑,内容大致也仅是对方家境不好,私底下有偷打工脾气差没人缘等等。剩下的内容,闵辰没有继续听下去,停顿的手再次翻动书本,他不爱管闲事,评头论足的事他也不会做。

    进入高中后,他被贴上人美多金的标签,身边围绕着各种人,即便他们很吵让他反感也没去斥逐。人是群居性动物,没人能做独立的存在——姜凡排除在外。

    金钱社会下,闵辰的父母也逃不开没日没夜的工作,他被放养式成长,刚高中就被安排独居生活。独居生活让他时间观念错乱,也庆幸在那时他碰上牵挂一生的人。

    清早他浑噩的起身,昨晚宿醉的缘故让他头昏脑涨,抬手揉了一下额头,余光扫到躺在他身侧的那人。对方结实宽厚的背影,待他视线清晰一看,对方背部上布满吻痕和啃咬的伤口。

    昨晚的情景在他脑海重现,闵辰下身高翘了,白净的脸上渐渐泛红,青涩的撑着脸,自我催眠这是自然的晨勃。

    心情平复后,闵辰起身双手撑在对方两侧,轻柔缓慢的掀开被单。不光背部,对方前面的春景也夺目,麦色的肌肤近乎被啃咬过一遍,腰侧也没放过。被咬破的乳头娇艳欲滴的挺立在硕大饱满的胸肌上。沿着腹部咬痕一路直达腿根,抬眼看上对方粗糙的脸,厚实润红的嘴唇被摧残的破了个口,紧闭的双眼眼尾发红还带着春色。

    失去紧裹的被单,结实的身躯无助的蠕动,看似有醒来的迹象,闵辰慌忙地将被单盖好。内心百感交织,闵辰不禁感到口干舌燥,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会这么喜好男色....。两人本就没有过多的交际,眼下发生的一切着实不可思议,姜凡被他折腾了一夜,他不愿承认是自己强迫了姜凡。

    尽量避免发出声响,闵辰动作轻缓地起身穿搭,整理好后走回床头。眼熟睡中的姜凡仍蹙着眉,鬼使神差的摸上对方的头,姜凡的发质很硬,和他本人强硬的性格一样,白皙的手在黑发上异样的晃眼。暧昧的举动让他产生烫手的错觉,极快地抽回手,他将一个信封袋放在床柜,拿上单肩包先一步离开屋子。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恶鬼,闵辰到姜凡班主任的办公室帮他请假。第一节课开课后十几分钟,姜凡穿着长袖校服外套,炎热的天气对方拉链拉满,步履蹒跚的从他教室外的走廊走过。

    有些吃惊对方的毅力和忍耐度,该说对方爱学习还是他做昨天的不够狠,闵辰俊美的脸出现些微情绪波动。

    那之后他们又做了两次,在闵辰没有喝酒的状态下,对方麦色的皮肤因动情而发红,刚毅的脸上出现难得的娇羞?每动一下,姜凡会受惊的咬紧下唇抖动,闵辰知道对方抵触嘴里发出呻吟。

    拔出涨大青筋凸起的下体,姜凡的小穴食髓知味的一张一合,流出分泌过多的肠液。红肿的穴口黏腻湿滑,对方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堪,撑起身体想逃开,这一幕闵辰尽收眼底他不作态。卑劣的翻转姜凡的身体,抓起对方的脚踝让其大张开腿,露出被干的通透艳红的私密部位。就分泌的肠液以侧入的姿势再次插入,肆意顶弄翻搅着。折腾到对方受不住这个姿势,闵辰放下姜凡的脚踝,双手紧抓姜凡的双肩,再次顶入细磨,让下体更深入销魂的小穴。对方背部的肌肤燥热紧贴胸口,一声声深陷情欲的呻吟从姜凡嘴里泄出。一夜春色好梦。

    即便闵辰的成绩优越,严苛的父母任对他施于压力,他和姜凡的关系不知被他们从何得知。闵辰尝试与父母沟通试图抗衡,他既然不希望姜凡被牵连更不想让他受伤?

    终归是家族婚姻的产物,父母没有苛责他,他是成年人应该清楚自己的行为,只是学业不能落下。不出手干涉的条件是高考过后出国留学不能回来,他知道这是变相的处罚,给忤逆的他一个警告。

    在此之前闵辰和姜凡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面,闵辰从家里回到自己的住所,他对与父母抗衡的自己感到陌生,从前的他一贯淡然自若,为何面对有关姜凡的事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还没理清思绪,就看到高壮的身影出现在出租屋楼下——是姜凡,对方粗狂的脸上带着恼怒,不由得令他浮躁恼火。闵辰将对方拖拽上楼,进屋后发狠的啃咬对方,嘴角的刺痛血腥味在嘴里化开,姜凡反击了。

    压制住起伏的情绪,姜凡问他什么时候结束这段关系,没有过多深思他只知道是姜凡主动来找他的。对方听到他的回答便转身走了,在对方离开前的眼里他好像看到羞愧、不甘?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没了去追回姜凡的权利,没有了说服自己动身的理由。

    闵辰垂手站在玄关门口,胸口相似被什么狠抓着,以往平静的心湖掀起惊涛骇浪。待窗外的灯火逐渐完全熄灭,垂眸的双眼睁大。他明白了——他喜欢上了姜凡!就如姜凡对他的感情那般!

    繁重的学业下,闵辰更没有能与姜凡碰面的机会,他忘了,他只需忙学习没有任何担忧,对方除了学习外还要兼职工作。闵辰自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后,坦然接受自己的变化,他开始心疼姜凡,第一次冒出想拥护姜凡一辈子的想法。

    现在的他半大不小,给不出一辈子这般沉重的承诺,他不想看到姜凡失望和不甘的眼神。闵辰再次与父母沟通谈判,他可以出国留学,直到毕业后他必须回来,他想守在姜凡身边。回国的他可以直接接管父母旗下的分公司,在半年内做出他们规定的绩效,他只求父母能之后放任不干涉他的私事。

    父母对反常的闵辰感到诧异,他们的儿子第一次提出要求,还是为了别人一个男的,不再追问他们应了闵辰。

    出国前,闵辰想姜凡想疯了,想着对方的要强、在情欲上的隐忍,他想在姜凡身上啃咬出专属于自己的烙印。

    毕业典礼也不敢参加,高考过后的闵辰连夜飞往国外,他怕自己见到姜凡就不想走了,那样他就无法实现内心的渴望。

    带着心中的执念与期许,闵辰度过没有姜凡的一千四百六十天,约定的日子到来,他赶上最早的航班飞回有姜凡在的地方。

    剩下的半年即六个月,比四年短,最重要的是他们在一座城市,相隔不远。照约定他进入自家的分公司,他小瞧了父母的用意,分公司的其他股东傲慢难缠。

    闵辰担任总裁的位置,股东们暗地里对他叫板,全当他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小孩。私底下给他使绊子,在会议上故意向他发难。这些他满不在乎,他和姜凡厮守的期限在倒数,他乐意去对抗。

    花了三个月,闵辰将对他有异议的股东逐个击垮,在忙乱下,父母安排他以闵家代表出席一场企业宴会。与宴会中的老同学攀谈,他听到了令他崩溃的消息——姜凡死了。

    闵辰僵直着身体,他以为又是同学间恶劣的玩笑,老同学不依不饶继续耻笑姜凡的懦弱。宴会上的谈笑声变得刺耳的难听,闵辰揪起老同学的衣领扭打了起来,紫红的葡萄酒撒落在他白色的西装衣裤。他始终不信的冲老同学挥舞拳头,碍于闵辰的家势,不好还手的老同学朝他怒吼叫他自己去确认。

    他放开老同学的衣领,满身戾气扫视了整个大厅,在吵杂声下离开了宴会。闵家长辈听到他在酒宴上的胡作非为,让他停职在家思过。

    闵辰没有听从,他更在意的事是姜凡,没有人际圈的姜凡,他动用关系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找到姜凡的母亲。这两天闵辰十分煎熬,他不相信姜凡死了,这也是他为何没有先找姜凡,他从心底恐惧直接面对姜凡的死亡,他怕,心真的会彻底破碎不堪。

    两天没有合眼,闵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姜母家,同姜母再三确认的闵辰得到确切的回答。姜凡真的死了,在上个月,从高架桥上跳下海里。

    闵辰佝偻着腰,他在想...他会不会冷,二十米高跳下很痛很痛吧,姜凡……。充血的眼睛起雾,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一旁的姜母没有做声。青年乱遭的头发、沾着酒渍的西装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嘴下没有剃去的胡茬,姜母递给了闵辰一张纸,纸张夹着一个陈旧的信封,起身进了房间。

    抽泣的声音从房间传出,闵辰看完纸上的内容,将纸张和信封对折收进口袋,起身对房内的姜母说声打扰,闵辰打开大门走出后轻合。

    离开姜母的住所,次日的闵辰照常上班,而他在宴会上的作为在公司里流传开。不屑下属间的流言,他自顾地筹划着什么。

    三天后的傍晚

    闵辰来到姜凡最后走过的路,手里轻握着一束玫瑰,沿着高架桥,手轻拭着护栏,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该从哪里开始回忆。

    傍晚的高架桥上人少车稀,桥中的护栏边靠着一束花,玫瑰花束中放着一盒敞开的对戒。海面被重物激起了浪花,松动的玫瑰花瓣被风吹起,撒向海底。

    玫瑰——寓意着爱情,象征着爱情真挚、情浓、娇羞、艳丽,如同他们之间的爱。

    ……

    回应死者生前写下的遗嘱,葬于xx镇,遗留下来的对戒各自镶嵌在双方的墓碑上。闵辰的墓碑立在姜凡碑前,与最初擦肩而过的相遇不同,这次他们是面对面的相见。

    ————

    “时事新闻报道,今日傍晚时分,xx镇的沿海高架桥有一名纤瘦男子跳海,被救上时已无生命体征。据路人所说上月同日也有一名魁梧男子在同一地点跳海,具体原因待相关记者跟踪报道......;临时插播一则新闻,住于xx镇的某姜姓男子离奇失踪,据相关人员提供的线索,该男子56岁,失踪时间在凌晨两点左右,据相关人士透露该男子长期赌博,膝下一子在前不久刚去世,因逃避赌债还是思儿急切,正真的原因相关人员在进一步的调查!下面.....”

    ————

    郊外阴湿的木屋不断有哀嚎咒骂声传出,屋内一个老男人双脚被铁链拴住,活动范围只有两米,屋内摆满家具,似乎常有人走动居住。屋外驻守着两名门卫,应少爷遗嘱,将这名老男人软禁,不能让对方死,活的越久越好。

    在三天前,闵辰下班回家后便锁在书房,期间有不少人进出。闵辰查了姜凡死前的一星期,老男人找过他,对方跟姜凡要钱动手打了姜凡。他拉开抽屉,伸手摸了摸里头干净陈旧的信封,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严谨不舍地合上落锁。

    闵辰雇佣两个终生合同的门卫,和亲信的管家交代,三天后尽可能悄无声息的把老男人抓起来,关在闵家荒废许久的私人木屋。

    就像老男人禁锢姜凡那样,他不会去弄死老男人,也不想老男人死了后纠缠姜凡。

    姜凡只能是他的,他也暗许过要拥护姜凡一辈子。

    ————

    浓雾缭绕下的森林,耸高的银杏树下,一个宽厚的背影坐在秋千上,双脚轻蹬秋千缓缓的晃动。高大的男子低垂着脑袋,双眼空洞的看着某一处。

    前方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白皙高挑的男子朝他走来。他抬起久低的头,看清来者后摇晃的站起了身,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对方含笑绵言“ 对不起,我来晚了。”

    积攒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姜凡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闵辰抬手拭去他满脸的泪痕。握上对方垂在右侧的手,两人左手的无名指出现了一对对戒。

    栖息在树上的鸟群被惊动,张开双翼在空中盘旋,鸟鸣传遍整片森林。浓雾渐散,两个少年的身影交缠,绿色的藤蔓在他们脚下攀缘,直至紧拥的两人被完全掩埋。

    没有你在的世界,我倍受煎熬,无法忍受失去你的悲痛,我毅然的开始奔跑,去往你所在的地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