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在山里迷路了，眼前除了雪还是雪。大风刮得我睁不开眼睛，天色渐暗，路面的状况愈发难以判断。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我一脚深一脚浅地在及膝深的雪地里蹒跚而行。也不知道摔倒了几次，浑身沾满了白雪，脑子已经无法产生别的想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操控沉重的身体应对眼下越来越无法预测的状况。在我挣扎之时好像看到前方有人造光源，我都怀疑是我看错了。但也不管是不是幻觉，我摸索着向光的方向前行，在去的过程中差点被风刮倒。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原来是一座小屋，想也没想就去敲门了。风在耳边咆哮，我抱紧了手臂，恶劣的天气、极低的室外温度加速热量的散失，大量的体力消耗并没有让我暖起来，反而使此时的我更加寒冷。我咬着牙，低头弯腰，用腋窝死死夹紧自己的双手，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再没有人开门我就要用身体撞门了，我全身在瑟缩，眼前已经出现了老旧电视屏幕上的雪花。终于，随着一声细微的“谁呀？”门开了，是一个矮我半个头的人，而我一眼就越过这个人瞄到室内那个火红的壁炉，就是它发出的光吗？那种光温暖而亲切，我迫切地想要进去。我紧盯着那个壁炉，只听到夹杂在风雪声中模糊的“火……冷……我……”

    我的脑子开始重启了，我抱着一个暖和的马克杯，里面冒出的蒸汽扑在我的脸上。我坐在了我之前急切想接近的壁炉旁，身上裹着不认识的毛衣、大外套、毯子、围巾、帽子。我喝了一口马克杯里的透明液体，有点甜，热乎乎地顺着喉管一路到达胃部然后散开。壁炉的火照着我的脸庞，照亮壁炉前的一张小桌，上面有一本合着的书。书离我很近，但封皮上的字已经磨损，看不清楚，两条红色的短绳从层层叠叠的书页中露出来，像蛇吐出的信子。壁炉的火光是客厅的唯一光源，我想离桌子更近些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书。“啊，你看起来好多了。”很温柔且不大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迅速回头，看到了之前来应门的那个人，看长相应该是女人。她离我有一点远，有些怕生的感觉，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温暖的微笑。“您好，打扰了，我是……谢谢您对我的帮助。”我立马站起来鞠躬，回以巨大的敬意。她似乎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到，后退了半步，连忙摆摆手，“没……没事。你坐着吧。”我发现她紧张中极速变红的脸颊，以及她摆动的手上那个显眼的反光物体——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人比较瘦，穿着长袖深色碎花的长裙，样式很像睡袍，腰带在腰部规矩地系着，衣物自然地贴着她的身体，在裙摆的尽头是她若隐若现的小腿和被袜子包裹的脚踝。她的头发不算很长，但大部分还是被较为松散地扎在脑后，也许正因如此，有些头发垂在脸上，遮住她的半边眼睛。她在我面前表现得有些害羞，双颊十分红润，时不时用她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把眼前的头发向耳后拨去，眼神偷偷停在我身上，很快又躲闪开。“你需要再来一点热水吗？”她试探着向我走近。我发现她衣服的领子有一点大，从脖子到胸前白花花的，胸部并不明显，但是在胸前那块空白处有刚好垂着一个吊坠。“我还要一点，谢谢。”我把杯子递给她。她微笑着走到我面前接过杯子，转身去厨房倒水了。我发现她在我面前显得格外瘦小，我身上这些衣服应该不是她的，大概率是她丈夫的了。

    在她倒水期间我扫视了客厅，因为亮度有限，没法仔细观察，其实东西也不多。家里很安静，也没有电话，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地毯上有两排面对面的沙发，一张小桌子，墙面很干净，只有几幅普通的装饰画。有一面墙很空，上面有一些类似钉子的东西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布，那应该是放猎枪的地方，但枪不在上面。到处也不见什么可爱的物件，家具的边缘都有棱有角。我走向壁炉，壁炉上有一些装饰品和一个相框，装饰品看起来也是硬质的，有细小的部件，隐约看到相框的照片里有两个人，左边那个人跟帮我倒水的人一模一样，旁边的人比她高……“水来了，请用吧。”她出现在我身后，用绵软的语气叫我。“啊……谢谢。”窥探别人的行为被打断了，感觉被对方发现的我不太好意思。她的皮肤很好，脸依然有些红，火把她的脸映得更红了，我把眼睛移开，盯着她手上的那枚戒指，我匆忙接住了水。不去看别人的家居然去看本人了，希望她没有发现，本想喝水缓解此时的尴尬，无奈水把我的舌头给烫了，我的五官瞬间皱在一起。当睁开眼睛时，我看见自己在壁炉火光下的影子拖得很长，而那个人被我的阴影完全罩住了，她微微仰头，担心地看着我，眼睛湿润而有光，我们对视了。她瞬间觉得不好意思，跟我拉开了距离，“坐吧，站着多累啊。”“嗯。”我坐回了之前的位子，她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也抱起一个马克杯，那个杯子上的图案很明显会有另一个配对的杯子与之对应。她的袖口有一点宽，恍惚间我能直接看到里面的手臂。我立马低下来盯着杯子里被我吹开的蒸汽，没好意思再抬头，反倒是那边先出声了，“你之前来敲门的时候把我吓一跳呢，浑身都是雪。”“是啊，我觉得那时都要死了，还好发现了这里。”我喝了一口水，果然很甜、很好喝，又趁热多喝了几口。“你那个时候都要变成一块冰了。进来之后我帮你把湿的衣服脱了，换上些干衣服，然后裹上毯子啊、被子……”其实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但说话很轻。整个房子的隔音很好，明明外面的天气十分恶劣，里面一点也无法察觉，耳边只有壁炉里炭火燃烧发出的轻微声音，除此之外就是她低沉舒缓的嗓音了。喝了热水的我坐在温暖的壁炉旁，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听着她的话语，逐渐感觉她的声音有些远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睡着了，我搓搓眼睛，看见她蹲在地上用棍子拨弄壁炉里的炭火。她离我很近，我看见她卷起一截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腕，她的腕关节比较明显，应该是因为比较瘦。火光透过她的衣袖，我看见她在袖子中手臂的轮廓，她穿得居然那么薄。衣服贴着她瘦弱的身体，我紧紧地盯着她，感觉如果认真一些我应该能看出她上半身大致的样子。她好像察觉到什么，缓缓转头，“是我吵醒您了吗？”“不，没有。不好意思，刚才感觉太暖和了，我忍不住睡着了。”我注视着她细碎头发之下光滑的后颈，“太太，我真不知道怎样感谢您才好。”“太太？”她迟疑了一下，“啊，是因为你看到了这个吧。”她伸出手，手背上血管比较显眼、指关节也比较突出，无名指上的戒指反着光。她垂下眼看着那枚戒指，好像进入短暂的回忆似的，眼睛有些眯起来，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是呀，我结婚了。我很爱我的丈夫。”“但你们没有孩子，对吧？”“是啊……”她的眉毛耷拉下来，嘴角也不像之前那般微微上扬，脸上又露出些许遗憾。我直直地盯着她的脸，她表情每一丝细小的变化都被我尽收眼底。“要么我帮你一把？”我有一种想要说出这句话的冲动，这很奇怪，我在想什么？“不聊这个了，我煮了一些汤，有肉。你一定饿了吧？来吃一点补充体力吧。”“好的，那真是太谢谢您了。”我看着她站起来走向厨房的背影，她肩膀看起来也是骨骼分明，不过倒是挺宽的；腰带规矩地系在腰上，在腰带的衬托下腰显得更细了；她的屁股并不大，跟她的肩膀比感觉要窄很多……这个身材好像不太对劲，好像是男……我甩了甩头。不过她的屁股那么窄，一定就是生不出小孩的原因吧。

    不一会，热乎的肉汤端过来了。她站在我跟前，弯腰把汤递给我，我看到了阴影中她胸前的锁骨，锁骨附近形成的沟壑是如此深邃。她脖子上的吊坠垂下来，我定睛一看，是一颗野兽的牙。我双手接过碗，碰到了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好冷，手掌的尺寸比我想象中要大一些，我差点抑制不住去抓住那双手温暖它们的想法，我在激动什么？她端来另一碗，准备去对面的沙发吃。我说：“来这边吃吧，那边冷。况且你原来就坐在这看书的吧，因为我，所以让出来了。”她没有否认我的推断，但还是婉拒了我的邀请。我看着她开始吃了，我也尝了一口汤，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汤十分鲜美，像有什么特殊的力量牵引着我继续食用，肉的口感完全不柴，味道也很合适。我的胃暖烘烘的，我的全身也跟着热乎起来。这汤十分鲜美，让人感觉欲罢不能，简直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这汤实在是诱人，我感觉我的胃要与它鲜美的味道融化在一起，我的头也逐渐感觉……我开始大口吃起来，速度越吃越快，逐渐不顾及形象，空白的脑袋指挥着我不停地进食，我的眼前只有这碗汤，我的脑子在此刻只有这个，我要赶紧完成这个任务，我要马上做完这件事，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什么事？要很快，加速，快点！快！快！我感觉我的大脑有些不受控制，我根本没法那么快地吃下这些，但我的脑子不停反复催促着我，我的手推着碗仰起更高的角度，我差点被呛到，频繁剧烈的思维活动和莫名的冲动指挥着我的身体做一些超出范围的事。

    吃饱了，我浑身充满干劲。“吃饱了吗？还需要吗？”她微笑着问我。“我已经饱了，谢谢，不用了。这真的很好吃，谢谢您！”“你喜欢就好。那我收碗咯。”她来我面前拿走了空空的碗，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戒指在反射着壁炉的火光。我凝视着她瘦弱的背影，我有想要上前抱住的冲动。周身暖洋洋的我扯掉了身上披着的毯子，我觉得完全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对，我有事要做！现在就要做！我开始有些焦躁起来，在客厅来回踱步，想要急切地寻找卧室，寻找床，不，也许沙发就足够了。我想立即、马上紧紧地抱住那个骨骼明显的躯体，我要从正面扯开她宽大的领口，亲吻她的锁骨，虽然她的胸部并不大，但我会用力地吮吸她的乳头直到它变大为止。我还要掰开她修长的腿，啃咬她的脚踝，顺便亲眼见识一下这个窄窄的小屁股。我要让她用她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自慰，之后我会帮助她，我要狠狠地进入她的身体，从正面的时候我要撩开她眼前的头发，让她直视我，如果她不从，我不介意在她白净的脸上来一个火红的巴掌。我会内射进去，灌满她，我要帮助她，她很快就会实现愿望。从后面插入的时候我会用力分开她的两边臀肉，然后死命地坐下去。用力地咬住她的后颈，再拽紧她的吊坠，让她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我一定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给我口交，我要肏进她的喉咙，就算她发出痛苦的声音也不会停下……我这样盘算着，心脏砰砰直跳，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真，下体极速充血，我激动的情绪无法消减。但画面又渐渐模糊起来，我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违和感，我的头有一点晕。摔倒在沙发上的我感觉天花板上的星星有些亮，我大口地喘气，感觉时间被无尽地拉长，呼吸一口气需要很久，她只是收个碗，怎么那么久还没来，她将无法接受我的帮助；一会感觉时间又伴随我急促的呼吸突突地加速，眼前的一切流动的速度开始变快。有些恶心的我只能听到自己大声的喘气，胸口的心脏在清晰地泵着输送到全身各处的血液，它在跳，在蠕动，在疯狂剧烈地工作着。好痛苦，别跳了！心脏的跳动声充满了我的耳畔，急剧的心脏活动让我的胸口产生频繁的钝痛。我张着嘴，喘不上气，瞪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脸的朝向，抬不起手臂，发不出任何求救。

    不知何时，我睡着了。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一些声音。“yào……duō……”谁？要什么东西多？药多？“肉够了……不需要……”这个声音之前从没听过，是她的丈夫回来了吗？“嗯，好的。”这句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接下来我昏睡过去。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白天了。我出了很多汗，刚想站起又立即跌坐回沙发，感觉跟虚脱了一样，很难受，想吐。我靠着沙发背捂住眼睛，调整自己的状态。“你醒啦，感觉还好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附近响起。“还好吧。”我立即坐起来望着声音的来源，还是我昨天一直见到的那个人，“不好意思，我好像出了好多汗，把衣服给弄湿了。”“没事的。”对方微笑着，“来吃些早餐吧。”不久之后一盘早餐端到我的面前，果然，那双手不像我女人的手。我好像想起什么，急忙问：“你丈夫回来过吗？”“嗯？”那边歪歪头。“不好意思。”不确定是否说错话，我立马道了歉。“你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吧。”那个人依旧笑着，坐在对面撑脸看着我。“可能是吧……”我为了缓解尴尬，低头猛吃了两口，又被烫到了。烫得我五官又扭曲起来，睁开眼睛时看见他无名指上明晃晃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