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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个心肝宝贝那样,竟是一刻都舍不得放手,让他嫉妒得都要发狂了。 想他当年在南风馆的时候,也是这般被人追捧的对象,他轻轻地咳上一咳,就有大把大把的恩客带着贵重的礼物来慰问他,什么时候有过只能在一边嫉妒别人被宠的份? 而杨充容跟杨侍郎正做着父女联手制霸后宫和朝廷的千秋大梦,完全不把他的不甘放在心上。杨充容甚至还评价他,说他终究是出身低贱,目光短浅,不识大局,让他收起他那副小肚鸡肠,不要给他们杨家丢人。 不过话是这么说,杨侍郎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如今的风光是靠杨侍官换来的,对杨侍官还算大方。他接手那个大工程之后,又给杨侍官送了不少东西进宫,让杨侍官抓紧一切机会获得乾德帝的宠爱。 杨侍官看着杨家越送越多的金银首饰,才又找回了几分底气,见杨侍郎要他勾引乾德帝,他便自作主张,决定主动接近乾德帝。 尹璁这场病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吧,他又着实在床上躺了几天,清醒的时候很少,吃饭喝水洗漱都要人伺候。虽然太医说他的病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乾德帝见他终日恹恹地躺在床上昏睡的样子,终究还是不放心让他下床,就继续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他。 萧令见尹璁并不反感自己留在承光殿照顾他,或者单纯可能是因为尹璁还在病着,暂时没有力气跟他闹,就干脆光明正大地搬回了承光殿跟尹璁住,反正尹璁早就打算原谅他了,他也不算是违背对尹璁的誓言。虽然这几天里尹璁清醒的时间有限,也没怎么拿正眼看过他,但他只要能待在尹璁身边,能够随时碰到尹璁,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承光殿内殿里一如既往地燃着安神助眠的熏香,尹璁裹着一床明黄色的锦被,在龙床上卷成一团,眉间因为做了不好的梦而微微地皱着。 梦里的乾德帝跟一个看不清楚脸,但明显看得出来年轻又妖娆的男子站在一起,背对着他谈笑风生。乾德帝的笑声是尹璁从未听过的爽朗,好像跟那个男子在一起比跟他在一起还要惬意快活那样。 乾德帝的笑声越大,尹璁就越觉得自己的心疼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在切割着。他想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去看不去听,但是他的眼睛怎么都闭不上,他只好用手来捂住。但是他只有一双手,捂住了眼睛,却捂不住耳朵,乾德帝跟那个未知男子的笑声源源不断地传进他的耳朵里,让他头痛不已。 他听到那个男子娇笑着问乾德帝:“陛下,您是比较喜欢我,还是比较喜欢小公子?” 乾德帝也笑着说:“朕自然是喜欢你,喜欢你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知书达理。不像尹璁,恃宠而骄,被惯得一身坏脾气,朕跟他相处,着实累得很。” 尹璁听到乾德帝这样评价他,震惊得张大了嘴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听乾德帝跟那个男子继续抱怨自己的不懂事不体贴。 乾德帝尖酸刻薄的声音刺得他浑身发疼,让他忍不住将自己抱得更紧,缩成更小的一团,好像那样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得到他了。 “不是,我不是,我没有,我明明很乖很听话的,不要离开我。”尹璁毫无意识地抓紧了身边的被子,不停地摇着头为自己辩解道。 萧令沐浴进来,就听到龙床上的动静,他以为尹璁醒了,就大步流星地走进去,着急地喊道:“璁儿?” 尹璁显然还被困在梦魇里,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味地发着抖,嘴里还说着些没头没尾的话,像是烧糊涂了在说胡话一样。 萧令连忙将他从床上抱起,摸了摸他的额头,一摸就是一手冷汗。他将尹璁头上的虚汗擦掉,试图将尹璁从噩梦中唤醒,温声细语地哄道:“璁儿乖,快醒醒,睁开眼睛,不要怕。” 梦里的尹璁被乾德帝和那个看不清脸的男子逼到了绝处,身后就是阴森森的万丈悬崖,下面传来女子细细的凄凉的哭声,像是地狱里的冤鬼。尹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是冷宫里的尹昭仪,衣衫褴褛像鬼一样凄惨。见他看下去了,尹昭仪就抬起惨白的脸,诡异地裂开嘴对他笑了起来,远远地朝他伸出手,疯疯癫癫地笑道:“尹璁,乖侄儿,下来陪姑母吧,姑母自己在冷宫,可是寂寞得很呢。” 尹璁被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尹昭仪吓得连呼叫的力气都失去了,害怕地往回退去。但是他很快就退不动了,他身后不知何时多出来后宫的嫔妃,堵住了他的退路,她们得意地冷笑着,一齐对他伸出有着长长指甲的手,要将他往悬崖推下去。 而乾德帝就在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一点要来救他的意思,不管自己用多么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他都无动于衷。反倒是他身边那个男子,张牙舞爪地对那些嫔妃说道:“把他推下去,这样我就是陛下最宠爱的人了。” 尹璁听了这话,只觉得心神俱碎,连站着的力气都失去了。他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踩了个空,跌入了身后的万丈深渊里。 “不!”尹璁身体猛地一抖,像离水的鱼发出最后的挣扎那样,整个人都弹了起来,下意识地将自己蜷缩起来,捂着胸口剧烈地喘着大气,无神的双眼大大地睁着,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呈濒死状。 萧令也被他这样吓了一跳,赶紧将人紧紧抱回怀中,不停地拍着他的背哄道:“璁儿不怕,快醒醒,看着朕,朕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到璁儿,璁儿乖,乖……” 尹璁终于意识到刚才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慢慢地从梦境中缓过神来。他的腰腹被乾德帝一条胳膊拦着,后背紧紧地贴着乾德帝强有力的胸膛,才不至于在无意识的挣扎中摔到床下去。他醒过来后,什么也没有说,就愣愣地看着地面,仿佛那里随时会裂开一条缝,就像梦里的悬崖那样。 梦里的他掉下去了,什么都没有抓到,但是现在他却被乾德帝一条胳膊勒着,如果梦里的乾德帝也像这样抱住他,不让他掉下去就好了。可是,乾德帝也有可能随时会松开抱着他的手,等他腻了的时候,他一定会把手收回去,让自己狠狠地摔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尹璁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尹昭仪在万丈深渊里召唤他的样子,想到自己失去乾德帝的庇护,就会沦落到尹昭仪那样,他就忍不住害怕得发颤。 他不要像尹昭仪那样。尹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惊恐地往后躲去,萧令紧紧地抱住他,不停地安抚道:“璁儿乖,不怕了。” 听到乾德帝的声音,尹璁猛地回过头,双手紧紧抓住乾德帝的衣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那样。萧令以为他是做噩梦被吓坏了,就把他抱进怀里慢慢哄道:“乖,朕在这里,不要怕了。” 尹璁把脸埋在乾德帝的怀抱里,闻到乾德帝身上熟悉的气味后,才渐渐地冷静下来,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他听说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