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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冰川和加百列

    “他只是享受被当做神供奉的感觉。”他想着,把目光从角落移开,试图观察面前浑浊的酒杯,但半分钟以后,人群发出一阵轻声的骚动,于是他在头脑放空中转过脸去,正好在空当之间,看见沙发上的人被掀起了上衣,露出腹部和胸膛。

    半跪着离得最近的男子将那人卷起的白背心揭得更高,用嘴唇爱抚一边露出的乳头。沙发正上方,就在低低的天花板上,恰好有一个昏暗的小灯,黄光沿着灰扑扑的灯罩流淌而下,汇聚在仰躺的男人小腹,和汗水混杂在一起,变成一条吸引人目光的河,闪光的色欲流向敞开的拉链,流进内裤边露出的毛发深处。片刻后,周围果然有人受不住诱惑,试图分开他的腿,男人主动抬腰,方便被人脱下裤子。两只手抬高那双修长的腿,另一个男人痴迷地凑近那片私处,细致地舔弄过后,将那根阴茎拨到小腹,鼻子埋进屁股之间,脑袋前后动作。

    被服务的男人半睁着眼,目光像注视着虚空,每当那时候,似乎簇拥在他身边的人甚至外圈的人群都会更加卖力,润滑剂挤出半管,加快了扩张的速度。终于,第一下真正意义上的插入将男人的目光拽回实处,那眼神落回尘世,一半沉醉一半悲悯,可一旦闭上眼睛,那实在是一张完全陷于迷乱,欢愉中夹杂着痛苦的脸,随着身上人拱腰的动作微微颠动。

    身边不断有人兴奋地说着那个人的名字,“加百列……”

    他坐在人群中,麻木地注视着这场淫乱活动的主角。那张是加百列稳固王座的沙发,今晚前他在那个角落玩弄过无数个屁股,让无数的人心甘情愿跪在他脚边给他口交,这个午夜,同样的位置,他让别的男性丑陋粗长的阴茎插入自己,身边还有更多根对着他勃起。他懒洋洋地垂着眼睛,顺从所有的请求——有人在他耳边说过什么之后,加百列示意双腿间的人暂停动作,然后他翻过身,让人用后背位操他,于是屋里的人重将目光汇聚燃烧在那线条完美的背部,中间的凹陷和腰线收窄后,比想象中挺翘十倍的屁股。更不用说在臀瓣阴影间,被一根湿淋淋的粗大阴茎进出着的部位。那个在扩张时就被所有人在灯光下看见的浅色小点,此刻完全变了样子。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全身光裸的人,沐浴在一场盛大的视奸中,欲望粘稠,在那具华美耀目的躯体之上缓慢地裹缠洒落,暗红的沙发布上被使用的身体,浓烈得像幅油画。

    而他,只有他,逼着自己去看沙发上那一切。

    他不受控制地去关注他最想逃避的部位,加百列的下体,那根在性交过程中第一次没用来操人的东西,一旦发觉他有挺立的迹象,他就要咬着舌尖才能把要说出口的,最具侮辱性的词嚼碎——看啊,这个荡妇,婊子,双腿大开,让任何人免费操他的屁股——他恶毒地想象着自己带了相机,拍下证据隔天到附近的街区分发,给全世界的人宣传这个廉价男妓——就好像他觉得被操的人不配享乐。但可悲的是,他更怕看见那里完全没有勃起,怕加百列今夜脑子抽掉,纯粹为了折磨自己而做一件不会带来丁点快感的事,这种想法会让他的心一边被怒火啮咬一边悲伤到流血。后来他发现他没法再看见,也用不着担心了,因为之后总会有人跪在那里,放松喉咙让加百列操自己的嘴。

    他意识到他无法忍受到这夜结束,因为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在加百列允许身上的人摘了套子射在他背上之后,又让第二个人进入,那个男人更年轻,更激烈,却用手垫在加百列脑袋下,并请求加百列再次转过身,他想面对面吻他的脸。但他们每一个人,不管是为了亲吻还是什么,只会短暂地压覆于加百列身上,好像共同意识着一点——要让整个屋子里的人,最大程度地,欣赏加百列的样子。端着酒盘的服务生在过于拥挤的人群里不小心打翻了杯子,红色的葡萄汁恰巧溅上了天使赤裸的胸口,他慌忙道歉,加百列却拒绝了递上来的手帕,伸手取了一杯酒,仰躺着饮尽,剩下的酒液溢出唇瓣,顺着脖颈流下。人群好像齐齐发出一声叹息,在刹那翻涌的痴迷中静止,他们不知道该注意那张染着酒液色泽的嘴唇,还是注意深色酒汁在胸膛上淌过,像天使在流血。直到咔哒一声,加百列的酒杯放回盘子上,时间才重新流动,人们逐渐开始与身边另一具温热的躯体抱在一起,亲吻抚摸,他们的心都被角落里迸发的美席卷了,连着整个房间漂浮云端,那些破旧的墙纸好像也焕发着光晕,一切都随着那副沉溺的身体轻轻摇晃,旋转着,色彩略微地模糊了,如同一个不知被时钟遗留在哪个世纪里的,朦胧的梦。

    他却好像看见,太阳在江上死去。

    自从那晚逃出酒吧,一头扎进漆黑无人的街道,他有一个多月没去了,除了一次短暂停留。那天他本来在一家店里吃饭,对着面前的食物毫无兴趣,只好慢慢饮酒,那饮料顺着食管流进空空的肚子,带来比平常更为晕眩的感觉,等意识过来时,他已经站在了酒吧里面。回过神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远远地扫过角落里的沙发,那个就算加百列不在也没人会去坐的地方,发现空无一人,不知道庆幸还是遗憾更多,但他发现他可能醉得迟钝了,明明在人们在向另一侧聚拢。加百列在那里,在乐队中,抱着电吉他。一小群人开始齐声喊他的名字,即使他弹得像狗屎,何况那漂亮的手指在琴弦上,如何跳舞似的滑动,熟练地来回爱抚着琴弦。那场景狠狠撞进他的胃袋,食欲和性欲一起上升。于是他离开了。

    他从不在酒吧里试图接近加百列,也没办法和其他人做爱。

    不在酒吧看见的时候,加百列还是那个很难令人讨厌的室友。偶尔几天会因为工作特别忙碌,而更多时候在清早回来,带着晨露和一副放纵后的躯体,让人联想到尘土和马蹄蹂躏下绽放的玫瑰,但他是加百列,生来就具有领头白马上骑士的卷发和高傲神态,以此引诱世人。

    这个月加百列和他睡过一次,在他以为没人在家,和电话那端大吵了一架后,扭头看见加百列站在门口。那天半夜加百列到他房间里,治愈他的失眠同时恶化他对神的迷恋。

    又一个周六,醒了之后他对着微亮的窗户发呆,直到听见钥匙在锁孔旋转的声音,于是飞速起床去厨房喝水,回应加百列经过时向他疲倦说出的早安。加百列只是回来冲澡换衣服,因为他得再次出门,和他的“艺术家”朋友们一起工作。对于关于是否会猝死的问题,加百列说,在外面睡了两个小时。

    旅馆里有淋浴间却必须回家的原因——他已经看见了,男人脱掉外套后,里面一如既往只剩下皱巴巴的白色背心,衬衫再次不翼而飞。

    加百列去洗澡了,他在厨房里做着简易早餐,自然地想了会水珠如何顺着男人的身体流向脚背,又突然开始略带恶意地猜测那人的牛仔裤下是不是光裸的——就算是神,又有多少条黑色内裤供那些崇拜者拿回家瞻仰呢?当他因为这个想法有点想笑的时候,加百列拎着件干净的衬衣进了厨房,往嘴里塞面包片。

    这本来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周末早晨,他悄悄打量着室友透着水汽的湿润卷发和在晨光中泛着冷白的上身,直到他突然瞥见了加百列的后颈。

    脑子里堆积已久的可燃物质,只需要火星燎上引线。

    “那是什么?”

    “什么?”

    “你的左侧脖子上,那是什么?”

    加百列疑惑地伸手,还没触碰到那枚隐隐渗着血丝的牙印,而他已经无法自控地喊起来,声音却如呜咽,“你凭什么——让他们那么对待你?”他控制不住自己了,转手把杯子挥进水池,玻璃碎裂,有碎片飞溅,划过手背。

    加百列停住摸索的动作,皱眉问他,“你怎么了?”

    “对不起,”他背向他,面对水池,颤抖着手去捡那些碎片,指腹抵着一片锋利的边缘,试图冷静下来,“我只是脑子还没清醒……没睡好,”他颠三倒四地说着,“学校的作业还有那些破事什么的……”等他注意到时,血已经染红了半片玻璃,于是他忙乱地松开手,去拧水龙头,淡淡的血液染上了把手,他才意识到自己拧反了方向。一只手在他更加手忙脚乱前握住了他流血的手指,打开水龙头,然后放到水柱下冲洗。

    加百列松松地贴着他的身侧,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他转过头,绝望地看着加百列真诚询问的表情,用空着的手轻轻碰了一下那个牙印,“这里。”

    “嘶——”

    “有人咬了你。”他陈述着。

    “一只和你一样的小狗,不过他是棕色头发。”加百列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边泛起笑意。

    他应该松一口气的,而从前他的反应是愤怒,太搞笑了。他放弃了,喃喃地说出一句傻话,“不要让他们伤害你。”

    “你想什么呢?没人可以伤害我。”

    “还是你认为,我每次和你做爱的时候是在伤害你?”加百列严肃起来。

    那怎么一样呢?他摇头。认识你之后的每一刻,你似乎都在伤害我。

    “那就好,”加百列的眼神又柔和了,他放慢语速,“要相信永远没有人能逼你做你真正不想做的事。”

    这模样太熟悉了,一个没有攻击性,温柔到无人能抗拒的加百列,每当他向你讲述自己的某个信条时,都像天使宣读神谕。

    他毫不怀疑,有天加百列会用同样的语气,告诉他——“我已经准备好了,在明天太阳升起前去死,”温暖低沉,像在诱哄羊羔般地,“因为,你知道,今天的晚霞很美。”

    他冷静地和加百列对视,他能抵抗住蛊惑了。

    “你不觉得你最近的生活方式,有点……过于混乱了吗?”他本来想说堕落,但瞬间改了口。

    但加百列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真正想说的话,他挑起眉毛,平静中带着一丝挑衅,“我一直乱搞别人的时候你可没说过这话。”

    “那也是一样。”他干巴巴地回答。

    “小骗子,”加百列突然笑了,“我知道你很在意。”

    在意什么?其他摇尾巴的小狗?还是他这两个月来到底哪几个晚上是在被一群人上?他曾长久注视太阳低悬在静止的冰河上,冰川倒塌的一夜,无数碎片的闪光像刀一样割着他的心,而且就扎在血肉之间,永远不会融化了,要和新生的嫩红长成一体。从前他看见加百列只想亲吻,后来那股欲望伴随着想揍他,想杀了他的冲动,而现在他看着那张脸只想流泪。

    但只要加百列笑了,他就像个被针戳瘪的气球一样,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感到一丝疲倦,因为这个单方面的游戏,转头清理玻璃碎片,他知道加百列在注视他的手,于是格外小心地动作,以免被玻璃划伤。

    他听见窸窣的声音,加百列在他身后穿上衣服。

    “我他妈一点也不在意多少人想被你搞或者你被谁搞了。”他扔掉最后一个残渣,终于把心里咒骂过很多的遍话说了出来,不是以幻想中激烈的方式——他控制声调,让它显得很无所谓。但也许那股令他喉咙发紧的力量转移到了眼眶,他急急忙忙掏出烟点燃,用眼睛去呼吸那些刺激的烟雾。

    但意识到加百列在背后,他又放松下来,侧过脸吐出半口烟。

    “是吗?”加百列无所谓地耸耸肩,脸上还是那样轻松的神情,“我只是觉得我上次好像看见你了,但你却没和我打个招呼——不早了,我得走了。”

    “嗯……我也常去找些乐子……”

    就在他咬着烟嘴含糊回答的时候,对方已经在门口穿上了鞋子,好像并没真正在意他的话,“那么,回头见?”

    他站在原地点头,随着门一声轻轻的响动,加百列离开了公寓。

    那天晚上,他又去了。他告诉自己,是想去见那只棕色头发的小狗。他扫视全场,注意那些棕色头发的男孩里有哪些会格外注意加百列,后来他绝望地发现棕色头发的人太多了,而且大多数都会不时朝角落看去,带着善意的注视而不是嫉妒的火焰。而这些人都可能成为加百列的猎物,或他们本来就是,他又灌下手边的酒,他一点也看不透了,所有的关系都在加百列出现的时候变了样子,水向西流去,伊甸园在地下,青色火焰闪烁的沼泽荒地上,人们在那里跳舞。

    “他叫加百列,但我更倾向于他是撒旦。”

    “当然,他一直都是最棒的,”调酒师一边倒酒一边对吧台边的男孩说话,“你要是喜欢他,我可以告诉你他爱喝什么,我和他很熟。”

    放屁,明明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没来这。

    “今天这种情况是很少的……当他不像这样的时候,你才应该祈祷,他可以把你搞得爽上天。”

    不,两年前他都还是一个半醉后就粗暴的疯子,能让你整整半小时内都疼得想死。

    换了首曲子,调酒师的笑声在渐渐激烈的前奏中飘过来,“‘他有男朋友吗?’为什么问这个……不,当然不会有。所以你千万别爱上他,”音乐轰鸣,人群又陷入新一轮的狂欢,最后的一句话若隐若现,“……但他怎么样做都是好的,只要他感觉高兴。”

    杯子里的东西一瞬间苦涩地喝不下去,他突然意识到,也许在这间该死的,像天堂又像地狱般的屋子里,在夜夜喧嚣的人群里,有很多人真的爱上了加百列。直到这刻他才真的被打败了,不是因为撒旦的毁灭性,而是因为撒旦身上被爱的能力。

    ——而无法爱人。

    酒喝的太多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冲到卫生间想要呕吐,但胃中空空。他站到镜子面前,观察自己的脸,想知道那张脸是不是有吸引力,他先试图搔首弄姿,发现那令人作呕,然后又试图摆出一副让人想征服的冷酷神色,但他永远做不到那样,因为他的眼睛里渴望永远比漠然更多。这时背后有脚步声响起,穿黑衬衣的男人从他身后走向便池,他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跪下去像恳求加百列那样恳求这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操他,但他很好地,在转身时调整出漫不经心的表情,然后走过去,轻轻搭上男人的肩膀。

    当他终于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又在门口的镜子里瞥见了自己的脸,脸颊晕红,一串未尽的泪水在眼角摇曳,他对里面那张陌生脸孔笑了,轻佻又自信,原来他的眼睛在泪水后这么亮,他想起加百列温柔注视他,想起加百列说的话,“要相信永远没有人能逼你做你真正不想做的事。”

    “原来你喜欢他,”厕所里,男人突然用一只手抹过他的脸,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那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他摇头,为自己扫兴的行为表示抱歉。不需要克服什么。他指尖裹着一层半透明液体钻进自己屁股,男人吻着他的耳朵,在有点费力地插入后,两人一起发出喘息。皮肉拍击的声响回荡在小隔间里。

    然后他发现自己不需要幻想在操他的是加百列就能勃起,欲望是件这么,这么简单的事,低头他瞧见自己的东西上下甩动着,有液体从前端流出来,他担心那会流到马桶盖上,于是伸手抹了一把,好像不知道怎么处理,他有点傻地把指尖放到了自己的舌头上。身后的男人因为他这个动作笑了一声,凑到他唇边舔他的手指,然后自然而然地,共享着那股肮脏的味道,吻他的嘴。

    他用身上的那个洞夹着一根包着保险套的阴茎,享受被动的,摩擦的悦乐,然后发现他又发现,自己幻想着成为加百列。

    走向角落的时候,他看见有两个人在灌加百利酒,当他走近,才发现加百列眼神茫然,显然喝的过多,而那两个人,他们只是在哄他放下酒杯。又一次那种荒唐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心头,而没有掀起波澜。

    他走到沙发正前方,蹲下来,将脸埋到加百列的小腹里,如愿以偿地闻到了汗水和精液混合的味道。加百列拉着他坐到腿上,搂着他的肩膀,用额头轻轻蹭着他的脸。

    他没有说话,他第一次在酒吧里接近加百列,第一次接受自己成为信徒的一员,要在众目睽睽下向神献出自己的屁股。他不确定加百列是不是还能有感觉,于是他又从加百列腿上滑下去,跪在他双腿间。

    加百列摸摸他的脑袋,把手顺着他松垮的皮带伸进去,摸到了湿润的股缝。

    “被人操过了?小婊子。”他拉住他的头发逼他抬头,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的脸,神情却是宠溺而纵容的,像在骂小狗好笨。

    他尝到了,那股又得意,又羞愧的味道,但无论是什么,都只助长了他的兴奋。

    加百列再次把他从地上捞到怀里,像主人把莽莽撞撞跌进泥地里的小狗,捧回手心。

    他舔了舔加百列的脖子,扶着那根东西慢慢放进自己的屁股,然后在加百列的腰上动作起来,上下起伏。加百列握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在被撑开的边缘处滑动,给予温和的挑逗。

    不时有经过的人捏一把他的屁股,他没有在意,歇歇停停,反复几次后,他动得累了,于是慢慢趴下去。加百列始终没有主动的意思,只是轻柔地梳理着他的头发,又解开扣子,带着薄茧的指尖摩挲他的喉结,肩膀。

    有人好像以为他们已经结束了,他从余光看见那是个头发颜色像金子般的男人。

    “抱歉,”加百列风度翩翩地微笑,“但我今天已经立不起来了。”

    像是为了表达对这话的不满,他的上半身还像烂泥般压在加百列身上,却再一次疯狂地耸动屁股,为了确认那根东西还硬着。这个举动把加百列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感受到相贴的另一副胸腔在震动,加百列的笑声像酒液一样灌进他的耳朵,把他的脑子搞晕,然后流遍他全身的血管,点燃他的乳头,阴茎,小腿肌肉和脚趾,他紧紧地抠住沙发,不能控制地缩紧屁眼,他摇动屁股的幅度越来越小,频率越来越快,绞着加百列的阴茎,拼命把它往体内最快乐的那处撞去,他的每一个部位都要震颤起来了,每一个部位都想用力绷紧然后喷出所有能喷的东西,事实却是他泄掉了力气,这一刻,他以为自己已经高潮了,达到了欲望的顶峰,他感觉自己可以在这一刻死掉,在加百列怀里,但是——“怕什么,我这样也能把你搞射。”加百列说完后开始动了,他才明白死去又活来是什么感觉,明白被人奸了个透是什么感觉,他听见自己发出一声长长的,不知羞耻的呻吟,老旧的沙发弹簧哐当哐当地响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塌了,又像要持续到地老天荒。

    加百列在接近高潮的时刻依然游刃有余,他注视着男孩痛苦的样子,用掌心揉拧那根可怜可爱的,流满晶莹前液的红通通的头部,丝毫不在意耳边断续凌乱的求饶。然后,在被快感浇透的小狗耳边,伴随着熏然的酒气,他吐出一句最残忍,最甜蜜的话。

    “知道吗,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小狗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射出的液体弄脏了他的小腹,而后颤抖蜷缩成一团。

    太阳在江上死去了。

    冰川碎裂,无数漂流而下的冰块,他只是其中一片,挨挤着,流向平原。

    在混乱中愉悦,在爱中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