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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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敬宇是火力全开,尽管嘴上欠抽的放狠话,但他知道鹿扬不可小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非常想听鹿扬从口中喊出称赞他的话,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愿意享受那几秒钟的鬼话带来的满足。 只是当他瞟过鹿扬那双手的时候,才发现有点危险,鹿扬那手速快到他看不清指头上的动作,只看见弹匣不断地装上又卸下,有种“弹如雨下”的既视感。 “停!” 时间到,双方停下,鹿扬微微喘息着看向封敬宇,眼角溢出不易察觉的轻笑。 张小河:“我这有106个弹匣。” 宫北吟难以置信:“这边118个……鹿扬你好猛。” “还行。”鹿扬的视线始终集中在封敬宇身上,看着封敬宇的五官在几秒内从豪迈变到懊丧,最后几乎扭曲,心里的成就感迅速堆砌城墙,太爽了! 他就喜欢在封敬宇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摧毁这个人的自信会让他心情大好,几次看他嗒焉自丧的表情差点让鹿扬没忍住笑出来。 “你最高记录是多少?”封敬宇已经放弃挣扎了。 “两分半钟300个。” 旁边几个人都发出不可思议的哀嚎。 “我输了,你想怎样说吧。”输了很不开心,但封敬宇也愿赌服输。 鹿扬满不在乎道:“玩玩而已,我不会怎样。”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连惩罚你都嫌浪费时间。” 一句话把封敬宇气的面红耳赤,却又无话可说。 鹿扬就是人狠话不多,平时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就不会空着走。面对什么事都宠辱不惊,刚开始会给人造成一种与世无争的假象,一旦他执行任务时狠辣果断的一面就暴露无疑,反差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封敬宇每天都抱着一种探索求真的好奇心去接近他,他发现鹿扬就是个矛盾共同体,他身上存在的特质既格格不入又浑然一体,让人难以参透。 哪怕现在他俩的关系比刚开始融洽很多,但俩人还是有屏障,始终保持着君子之间的社交距离。也许是因为那晚那句“合作愉快”,他和鹿扬就真的仅仅保持在合作关系上,本来这也正常,但是封敬宇不甘心。 他心里最隐蔽的地方总是有个声音在提醒他,想不断探寻鹿扬,用入骨入髓的方式解剖这个人,他想看清楚在那层看似冷漠的青皮之下,包裹着怎样渗人的灵魂,他想看到鹿扬不为人知的一面,并且这个念头随着他跟鹿扬逐渐频繁的接触变得越来越浓烈。 这种迫切的涌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尤为昭着,有时候他甚至看着旁边熟睡的鹿扬,自己精神百倍无法入眠,可他却找不到方法来解决这个生理障碍…… 这两、三个月里,他们大大小小接了几个活计,随着合作次数增多,两个人默契逐渐彰显,基本了解对方的操作套路后,行动起来也就更得心应手。任佰鸣不止一次公开赞赏过他俩,封敬宇的得意溢于言表,鹿扬则是一笑而过。 今天早上任佰鸣召集整个营区开会,四个分队一共八十多人,全部在作训操场集合。 虽然营区会不定时开会宣布些事,但一般都是分队各开各的,很少有这种全体大集合,这让不少人都摸不着头脑。 任佰鸣迈着正步走到队伍前,跟他一起到场的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这个人黝黑皮肤中等个头,五官深壑面目森冷,鹿扬一看他的站姿就知道十有八九是军人,瞧这架势应该是任佰鸣给请来的。 “这位是潘祥海先生,”任佰鸣声音洪亮介绍道:“是美国AE雇佣兵团的副指挥官,曾经在阿富汗、伊拉克等国家为美国政府提供过安保服务,从今天起他是你们的教官,负责你们在营地所有系统训练。” 潘祥海睨着这群人,一开口就中气十足:“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有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但我相信你们之中肯定有一部分人是退役军人,从现在起,忘记你们在部队那一套,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并执行我的命令,完成接下来为期三个月的超级特训!” 超级特训……封敬宇和鹿扬不禁对望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鹿扬一直认为营区没有训练的传统,看来他错了。 “三个月后还能站在这里的人,才算是真正合格的雇佣兵!”潘祥海放眼瞟了一遍操场上的人:“不要说我没有人情味,丑话我先摆这里,我的训练方式很残忍,一般人根本接受不了,能熬过三个月的都不是人!所以现在想退出的还来得及,待集训展开,谁敢中途逃跑我就一枪崩了谁,你们知道在这种地方杀人是不用负责任的,有人要离开吗?” 操场上一片鸦雀无声,面前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太暴烈,就算是平时杀人为常的雇佣兵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妄自提出质疑,泰山压顶的氛围贯穿在周围。 潘祥海继续道:“在我集训这段时间你们有什么意见随便提,但我不会接受;并且我问的问题你们只能给予肯定答复,最后问一次,还有人要退出吗?” 又过了五分钟,依旧没人敢吭声。 “好,既然不想当逃兵,那就做勇士。一会儿我助理会给你们每人一个编号,这三个月它就是你们的代号,下午两点全体到这里集合,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八十几个人的吼叫震荡操场,回声在空中荡漾。 解散后,大家鸟兽散,各自去助理那里领了号码牌。 阿南达取下帽子抹抹脸上的汗珠,“咱们有多久没集训过了?怎么现在突然会来这么个人?” 封敬宇算了算,上次统一集训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次集训完后他们就接了个大任务,危险和难度系数史无前例,莫非这次突然集训也是因为有大案子? “大概是任叔看我们最近太散漫了,想找个人来挫挫咱们身上的惰性。”他笑道。 阿南达奇怪道:“你们听说过这个什么潘祥海吗?” “没有。”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鹿扬淡淡的说:“他原来也是雇佣兵,法国籍,多次参加中东国家战争,实战经验很丰富,他很厉害。”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对于鹿扬好像无所不知的渊博封敬宇无端感到很高兴。 “朋友告诉我的。”鹿扬说出“朋友”两个字的时候,脸上划过一阵阴翦,转瞬即逝。 “那他是不是很刻薄?”张小河问。 “准确说不是刻薄,是严厉。”鹿扬说。 宫北吟有点沮丧:“不会吧,我刚来半年,从未接受过这么正统的训练,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