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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散

    3月15日,杭州。

    录制完节目,又接受了采访,龚俊回到酒店已近凌晨四点。他捏了捏疲惫的眉心,正要洗澡就寝,门铃忽然响起。

    他下意识以为是工作室小伙伴,便开了门。

    张哲瀚见他开门,一个箭步冲进去,随手甩上房门,大半身体重量顺势压在龚俊身上,把他摁在了玄关墙边。他左手从龚俊耳下穿过,张开五指包住男人后脑,拉低距离抵在自己额间。一阵风似的动作没用几秒,龚俊晃神的功夫已经闻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张哲瀚的头发很短,做了造型的缘故,头发抹着发胶更为坚硬。他没开口,眉心抵着龚俊额头轻轻摩挲,似安抚似撩拨似呢喃,在两个人的呼吸和脉搏中,轻柔律动。

    龚俊觉得好像有把满是毛刺的小刷子在他心上拨弄,有些疼,有些痒。

    睡意尽消,他起了反应。

    在两人同时感觉到某人的反应时,龚俊长腿一抬,一条腿卡进了张哲瀚腿间。他从墙上起身,右手揽住男人窄腰,左臂伸直够到了对面墙壁,反客为主抱着男人压进了对面墙上。不知是谁的呼吸先开始粗重,四片唇交融起来,牙齿磕碰,津液互换,一条舌钻进另一个人口中,饥渴吮吸。

    一只修长的手从衬衣下摆钻进去,放肆地在男人身上摸索,指尖轻佻地在肌肤上跳舞,滑过传闻是一块大肚腩的结实腹肌,在肌理轮廓间爱不释手反复游走。而另只手则转而攻下,探入男人裤腰,指尖朝下抚触着某人敏感的腰窝,然后是紧实的臀瓣。

    他的手很长很大,完全可以包裹住男人一侧臀肉。弹性极佳的手感让他十分满意,拉开些唇齿距离,笑着调侃:“才两天没见,又翘了?”

    张哲瀚狂翻白眼,他来找他又不是做这档子事的。这傻小子平时看起来温温吞吞老老实实的,干这个没他心眼多动作快的。

    “嘶,我有话和你说。”张哲瀚的耳垂突然被咬了一下,刚挺起来的后腰一下就软了回去。

    龚俊高挺的鼻梁埋进男人颈窝间,嗅闻着令他心安的味道,边咬边低喃,“我们可以边做边说。”

    他包住臀肉的五指收紧,掌心充盈的饱满感带来极大满足,却在下一秒更不满足地将男人胯骨压向自己,张开的手掌改为在臀瓣上揉搓,还不老实地越界跑到中间去,指腹在臀缝间轮番划圈。

    “龚俊,你先住手听我说。”张哲瀚一手抄到身后握住男人使坏的手腕,却将身前阵地暴露给“敌人”。龚俊舔了下下唇,得逞一笑,本来就在小腹作妖的手上攀到男人胸口,一把捏住了男人左边乳头。他修剪得齐平的指甲轻轻抠着乳尖上的凹陷。

    “抠抠,抠抠。”龚俊忽然哼了一句,张哲瀚浑身上下最敏感的乳头就这么落入男人手中,早就被撩拨起来的欲望呈几何倍数增长。他大脑当机了一下,没明白这个男人在哼哼什么。

    “左左,左左,偏左就用左手……抠抠抠抠……”龚俊勾起一边唇角坏笑,满眼调戏的得意。那一刻,他神气得瑟的模样与温客行隐隐重叠。

    张哲瀚有一瞬恍惚,猛地想起这是他曾唱过的一首歌,操!

    “我明天给你带苹果,牛顿先生。”说完再次低头吻住男人嘴唇。张哲瀚的唇偏薄,不同于自己的,却意外软糯好吃,他很喜欢吃。龚俊另一条长腿也加入进来,把张哲瀚两条腿打得更开。

    今天这套衣服很好脱。

    下午在化妆间里看他穿的时候,他脑子里已经肖想过如何一寸一寸剥下来的情景。没想到这么快就美梦成真了。

    张哲瀚一肚子腹诽,却一个字都没说。他有无数种方法让龚俊停手,也未付诸实践。

    因为他很想他,更心疼他。

    今天录制节目时,最后环节龚俊说的那段话,他挑选的那个时光漫游手机,令他满是心疼。他坐在旁边,听着熟悉的语调在耳边缓缓讲述他从不知道的故事,心里疼得揪成了一团。那一刻他不敢抬头看他,生怕被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更怕忍不住就把他拥进怀里。

    他知道他在成都买了套大房子,整天说着发财,努力赚钱还房贷,原来是给奶奶和爸爸妈妈住,给爷爷一个交代。

    这个看似没心没肺,天天笑得“哈哈哈,嘿嘿嘿”的大男孩,一直都是以快乐形象示人,像个永远燃不尽的小太阳,绚烂得发光。

    他才是他想抓住的光。

    但没想到,他竟把心事藏得那么深,假憨憨的外在下,他清醒而努力。他只想让别人因他而快乐,家人受到他更好的照顾。

    “走什么神呢?”龚俊亲着亲着发现怀里男人的不认真,遂在胸前使劲咬了一口。

    “呃——”张哲瀚一疼回神。他现在全身衣服被剥了个差不多,上面衬衫大开,露出肌理分明的整片胸膛,长裤和内裤只挂在了一条腿上,另一条已被某人抬起环在腰间。

    “大、肚、腩。”龚俊慢悠悠却颇有节奏地吐出这几个字,语气中仿佛还带着些许淘气,掌心配合拍了拍张哲瀚小腹,“有宝宝了?”

    张哲瀚整个脸迅速烧了起来。他低眉扫了眼自己现下这个羞耻到极点的姿势,谁说龚俊是2G的嘴?这是50G的,和某个大善人如出一辙的损。

    他们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见面次数是比之前多了许多,但大都在赶通告和配合宣传,私下根本说不上什么话。有时甚至要在节目中才能偷偷捏捏贴贴,说几句悄悄话。

    今天他比龚俊早结束十几分钟,提前回到酒店后就在等这个难得的时机。自从在节目中听到爷爷这件事,他忍了快一晚上了,很想把男人抱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

    可是眼下,这走向不太对啊。

    性这件事,于男人女人都一样。尤其是已尝过甜味的两个成年男人。

    多巴胺的分泌早已不受控制,这在心上人面前更容易泛滥。

    龚俊像条嗅闻自己猎物的狼狗,唇齿并用,在张哲瀚身上标记领地。完全不同于白天那毫无攻击性的乖巧形象。

    他常年泡健身房,虽瘦却精干,体力极好。一天的拍摄加采访十几个小时下来仍能状态打满,精力旺盛。

    这个天赋令张哲瀚羡慕到嫉妒,两人之间不过一岁的差距,自己就老得这么快?

    二十八岁的大小伙子,正是“长身体贪吃”的时候,龚俊梭巡完一圈领地,又回到张哲瀚胸口前,叼住一侧奶头吮吸。不知道他最近从哪学的歪门邪道,说多吸吸能变大,没事就埋在他胸上乱啃。

    妈的,他胸肌大是自己一铁一铁撸出来的好吗?

    但张哲瀚并没有阻止,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也没什么可扭捏的了。坦白讲,他也想要他。

    他慢慢放松身体,契合度极高的两具成年肉体越贴越紧。

    “摸我。”没有衣物遮掩的欲望堂而皇之顶住龚俊小腹,这狗男人竟然还没脱衣服。肉体和布料时而摩擦时而分离,折磨得张哲瀚要发疯,他开口要求。

    龚俊倒是听话,长指从腰侧转回来,慢慢插进两人紧贴的小腹间,握住男人茎身,然后,没了动作。

    张哲瀚等了几秒,“你,你倒是动啊。”

    “哦。”龚俊发出看似憨憨的单音节,四指圈拢在男人阴茎上来回撸动,却慢得令人发指。

    张哲瀚一脑门子火噌地拱上来,连翻数个白眼,“不做就滚,让老子做。”

    “哦……原来张老师你今天这么饥渴啊,早说嘛,小可一定会满足阿絮的。”龚俊嘴上拖着慢调子贱嗖嗖地开口,掌心却突然收紧,五指包住滚热阴茎,认真伺候起被他恶意挑起欲火的男人。

    “妈的!”这话怎么说得好像他张哲瀚今天主动求欢。

    龚俊歪头给了个“难道不是吗?”的无辜眼神。

    张哲瀚再次发觉,自从上次两人敞开心扉确定心意后,龚俊和温客行的重合度越来越高。以前这是横在两人之间的鸿沟,后来才发现,原来他们都想多了,是两个被“假象”互相折磨了大半年的傻子。

    龚俊半抱起男人从墙面离开,推拥着跨进洗手间把人放在台子边缘。顶灯散下来的光将两人笼罩,发顶被烘烤的微微发热,十分舒服。

    龚俊面对着洗手台的镜子,能看到张哲瀚后背衬衫下的屁股半隐半现卡在大理石台面上,肉瓣被挤压得轻微变形,就像他之前每次进入时那样,被撞击得变形。

    这情色脑补,再加之一系列动作带来的摩擦热意渗透进绷在裤裆里的阴茎上,龚俊也忍不住了,他坚挺的鸡巴顶起戳上了张哲瀚大腿根。

    “帮我解开。”龚俊用下巴蹭了蹭男人发顶,示意他给自己解开裤子。张哲瀚抬眉看了一眼,动手去拉裤链。

    龚俊空出的手在一旁洗漱包里摸索,那晚之后,他就买了润滑液随身携带,他不会让他受伤的。

    捏出些挤在掌心,龚俊双手合拢搓揉,直到满手滑腻才再次握住张哲瀚阴茎。此时自己的裤装也都落了地,他的手真的很大,足以握住两个人的阴茎。另只手开始往男人身后探去。

    “抬抬屁股。”张哲瀚半边屁股是卡在台子上的,需要他主动配合露出臀缝让他进去。这和让他张开腿邀请他进来有什么区别?

    张哲瀚臊得耳朵都快滴血了,他怀疑龚俊这几天去上了什么宫闱秘术班,要不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温客行真的在他体内觉醒了,虽然前几次他也是熟练的很,可这个羞耻度攀升得也太快了。他在心里挣扎了一番,还是轻轻抬起了屁股。男人抓准时机,两指立刻如灵蛇般游进臀缝中。润滑液一点都不凉,是带着温度的,龚俊之前用掌心搓出了热意。

    “嗯……”张哲瀚蹙了下眉,倒没有太多不适。龚俊手指十分细长,骨关节也不突兀,很顺利就进去了。探进甬道的指节缓缓开拓,破开肉壁褶皱朝里钻去。润滑液帮了大忙,食中二指很快没根。

    龚俊坏心眼地闷笑一声,“真这么饥渴啊,一下就都吃进去了。你看连上次舔的地方也进去了。”龚俊反复抽插几下后抽出手,在张哲瀚面前展示刚才在他体内作孽的两根手指,两指并拢又缓缓拉开,牵出粘腻丝线。

    “都是你的。”他笑得好不得意,复将手指又缓缓插进张哲瀚嘴里。

    龚俊右手中指靠指根的地方有一颗痣。他们第一次做时没有润滑液,这根手指就在张哲瀚嘴里进进出出无数次,等到湿得差不多了,又将裹满唾液的指头一寸一寸插进他下面,最终连痣的地方也没了进去。

    张哲瀚眼里泛出薄雾,脑中回忆复现。那两指此刻就在他嘴中翻搅,有时捏住舌头,有时滑过牙龈,更往喉头深处探去。

    “呕唔……”被刺激到的喉咙作出应激反应,涎液从张开的唇角溢出。龚俊欺身,卷舌把津液舔进了自己口中。

    洗手间内热意翻涌,镜面上起了薄薄的一层水气,两个在镜前交叠的身影慢慢模糊。

    龚俊把男人翻了个身,扒去衬衫,胸膛紧贴后背地重新把他压在了洗手台上。与周子舒绝美蝴蝶骨不同的是,张哲瀚的背部肌肉线条十分漂亮,不过分巨大,精瘦中厚实有肉,阔肩、窄腰、翘臀,这集于一身的男人,才真真是完美。

    他从后面提起张哲瀚一条腿,让他骑跪在垫了浴巾的台边。张哲瀚181的身高,长腿一抬轻易就骑了上去,另条腿还站在地上,无形中双腿就开到了最大。

    张哲瀚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浑身上下被扒个精光跪在这洗手台前,屁股后翘朝向男人,似是在等待帝王临幸的宠妃。

    他用力甩去这可怕脑补,古装剧拍多了吧。

    张哲瀚不高兴了,他扬头回视男人,一双含情目瞪了他一下,“要做就快做!”

    他害羞了。

    龚俊失笑,垂眼盯着镜子中男人不自觉涨红的脸和耳朵,“我怕把你操软了,一会开不了工。”他说完,唇面贴着男人侧脸下移,一口一口用力亲出红印,最后准确来到脖颈动脉嘬吮,贪婪的把属于男人的特有气息纳入鼻腔。

    张哲瀚歪头露出脖子任他亲吻。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是如此陌生,如此放荡,含春的一双眼睛他自己都看得出有多色情。腿间昂头的那根直挺挺挨蹭着大理石台面,不经意摩擦中,龟头淌出津液。

    张哲瀚,你何时这么淫荡了?

    他拉住龚俊在他后背乱摸的手,放到了胸前心口,掌心随之倾覆在上面。他的手比龚俊小一圈,盖不住他的,却十分有力。他用掌心扣住他手背,五指交错插入缝隙,挺腰后靠,屁股贴上男人阴茎,轻轻磨蹭。

    龚俊被他突如其来的主动吓了一跳,抬眼看去,两个人的目光在镜中重合。他看到张哲瀚两片薄唇缓缓开启,却没出声,唇形清晰一字一顿:操——我。

    这俩字犹如无声炸雷在龚俊头顶炸开。

    这任哪个男人受得了?他没了方才的悠哉,有些急躁地攫住张哲瀚一侧肩头亲吻啃噬,双手扒开臀肉,两指探进去搅弄几下,觉得差不多了才急急抽出。再也忍不了了。龚俊单手扶住茎身,一手揽握男人侧腰,龟头在穴口周边转了转,便用力挺身戳了进去。

    “呃啊!”虽然身体和心里都有了十足准备,这玩意进来的瞬间张哲瀚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他音质清亮,尾音轻扬,叫得龚俊热血直朝小腹冲。

    只是进去个头怎么能够?龟头朝里顶了下又抽出,弹出来的鸡巴戳到了男人腿根。张哲瀚敏感得浑身一颤。男人立刻俯下身在背上亲吻安抚,胯间却毫不迟疑地动作起来。

    他将硕大的龟头卡在来不及闭合的肛口间,顶住括约肌试探性撞击几下,挺胯朝前一送深深操了进去。张哲瀚被插得前耸了一下,脑袋差点撞上镜子。龚俊一把捞回人圈进怀里,一拖一拽下,插进去的整根鸡巴一下就顶到了头,两人齐声一呼,“要命!”

    张哲瀚这一下被操得毫无防备,龟头歪打正着蹭上了某一点,他浑身一紧就死死咬住了男人阴茎。龚俊被这突兀收紧夹得差点射了,后腰发麻,脑门登时出了一层汗。他可不是三秒男。

    亲娘哎。

    上来就体会到极致快感的两人索性放开了手脚。龚俊胯下的阴茎缓慢而有力地朝收缩肠道挺进,当全部埋在男人体内时猛地进深又狠顶一下,刻意延长折磨的时间。

    张哲瀚的腰一下就塌了下去,这谁顶得住。承接他阴茎的地方酥麻起来,胀疼中夹带的滑腻快感如电流过身,热辣刺激得逼出急喘。

    龚俊避免用一下就把人操开的节奏,而是每每总在最后一点狠戾小幅撞击,这比大开大合的进出更折腾人。嘴巴也不闲着,贴唇顺一侧蝴蝶骨吻去,咸湿唾液把男人肩颈弄得水涔涔。他含住男人耳垂缓呵出热气,舌尖顺势钻进耳眼,配合耸腰顶操的节奏一下下戳弄,“哲瀚哥,舒服吗?”

    张哲瀚很想回一句,舒服你个大头鬼!但他根本开不了口,体内那根硬热的东西持续冲击前列腺,上来就这么强势他有些受不住。肠道粘膜将操进深处的性器包裹得严丝合缝,却又阻拦不住它步步进逼,一次次突破防线向那一点砸去。耳道里是湿热的喘息和舔弄,他调笑的醇厚嗓音又在脑里轰炸,让他根本无暇回话。

    肉穴在操干之下开始痉挛,连带着结实的小腹肌肉一起收缩。张哲瀚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快感层层叠加从后腰沿着脊骨攀升,如涨潮大浪一遍遍冲刷大脑。

    “哥,舒服吗?”龚俊腾出一手握住张哲瀚身前性器。他喜欢在做爱时叫他哥,他知道张哲瀚非常喜欢。

    “操……啊!”张哲瀚的理智迅速崩盘,只来得及咒骂一声,嘴唇开阖间除去喘息便全是断续呻吟。

    “我在操……你啊。”龚俊抿唇一笑,把软下去的男人朝上一提,重新倾轧后背。他抽出性器,湿漉漉的紫红龟头顶在同样湿得一塌糊涂得肛口边缘,歪头盯着看了半晌。

    张哲瀚从镜子里看到男人审视自己那个地方的目光,像头——饿狼。

    他终于得空说出句完整话,“看什么呢?”

    “看……我老婆。”

    ……

    “龚俊!”

    “在呢。”男人笑吟吟直起上半身,双手卡紧张哲瀚柔韧窄腰,把紫红阴茎整根从肉洞里抽出大半,让红艳肠肉和括约肌卡着龟头,沉腰结实一扎,猛地再次全根操入。

    “啊啊——”昂扬的音调陡然响起,张哲瀚没承受住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大叫出声来。他很少这么叫,这一下操得太狠了。

    “今天阿姨还住隔壁吗?”龚俊持续这样大力道地操干,张哲瀚的身体被插得一下一下前拱,大腿有些受不住的发颤。他自从膝盖受伤后,腿部力量就远不如前,尤其在这种时候,根本使不上劲。

    张哲瀚是单亲家庭,从小跟随母亲长大,和妈妈的感情非常好。他妈妈会经常来剧组探班或者陪他工作。上次他们在北京录制优酷的二次采访,回到酒店后两个人发生了关系。那次他妈妈就住在他房间隔壁。那是他们第一次做爱,懵懂莽撞,却激烈。当时他一想到母亲就在隔壁,羞愤与兴奋夹杂,那晚他竭力控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最后被操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幸好今天母亲没有随行。

    “嗯?阿姨在吗?”龚俊的阴茎在男人体内狠狠研磨了一下,顶住那一点凸起发力。

    “啊哈……啊……不行……”张哲瀚被操软了腰,他撑不住般趴下身体,原本跪立的大腿贴在了水池边。

    “看来是不在。可是哥,洗手间好像隔音更不好。”说完,深埋在男人体内的性器不住拧捣,根本就不给他回应的机会。

    “浑……蛋!”张哲瀚咬住后槽牙封住要破防的呻吟。他要收拾他,早晚他要收拾龚俊这个小兔崽子。

    似乎知道自己快要倒霉了,龚俊放缓了速度,给了男人喘息的空间。他放下张哲瀚打颤的大腿,把人翻转过来面对自己,重新抱住男人抵上旁边墙面。他分开男人双腿环在自己腰上,重新握住鸡巴,湿滑触感惹出他满意的笑容。

    张哲瀚垂眸就看到了龚俊这欠扁的贱笑,无力开口,“又笑什么?”

    龚俊舔舔唇,笑弯了眼睛,“阿絮,你弄得我好湿。”

    他平日在人前都是叫他张老师,私下会叫哲瀚或哥。如果他惹张哲瀚生气了,就会比着温客行撒娇的样子叫他阿絮,比如知道要挨揍的此刻。

    龚俊眉骨很高,鼻梁十分挺拔,一双眉目嵌入其中自带俊俏风流。他睫毛长而密,眼尾微垂,如果故意撒娇装可怜,就有了天然惹人怜爱的感觉,任凭多么铁石心肠,也不忍生他气。若换副神态,不笑时眉眼含情深几许,邪气中带着骄矜旖旎;笑起来又如月牙下弯,妥妥一双勾人摄魄的桃花眸,魅惑众生。

    张哲瀚在和他拍戏的几个月里,就是被这双总是含情脉脉凝视他的眉眼攻占心房,沉沦地狱。

    虽然嘴里说着欠揍的话,但这撒娇装可怜的小表情一祭出,张哲瀚的拳头就握不起来了。鸡巴反倒更硬几分,抵上龚俊小腹。

    “哥别急,我这就给你。”龚俊双手托住男人臀肉,朝两边扒开,经过刚才一番开拓,肛口又被人为掰开,那里已然为他全部绽放。龚俊提腰一顶,毫无阻碍就重新操了进去。男人肠道迅速蠕动收紧,夹道欢迎般锁住性器。张哲瀚的身体反应骗不了人,它那里很喜欢自己操它。

    那么,他呢?

    “喜欢我操你吗,哲瀚哥?”龚俊贴着男人唇面如蜻蜓点水般啄吻。

    张哲瀚扭过头拒绝回答,但半启的唇却忍不住泄露欢愉呻吟。

    “那喜不喜欢我啊?”龚俊换了种方式问他。

    张哲瀚被堵在龚俊胸膛和墙壁之间,两条腿都被环在男人腰上,只剩后背一个支点。他只能揽臂紧紧抱住龚俊,好似极其主动地投怀送抱。屁股被一双大手完全包住,那根性器几次三番楔进他身体,自下而上操撞肠道。他的每寸皮肉都火烧火燎,括约肌收紧又放松,肠液早被干了出来,混着润滑剂黏腻腻的让他几乎要夹不住他。上身虽被男人圈禁在怀中,但被顶撞晃动的毫无章法。阴茎在两人紧密贴合的腹间来回磨蹭,他们两人都常年健身,各自都是八块腹肌,硬碰硬地夹住阴茎,根本不用手,再这么夹几下他就快射了。

    “哥——”龚俊拖长音,稍缓了节奏,偏要催他给个答案。

    张哲瀚全身都是汗,他本就容易出汗。狭小空间里的剧烈运动下,他从里到外早就湿透了。他抬起头,有些恍惚的看着被顶灯黄色光晕笼罩的男人,强烈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模糊着视线。

    是他。

    即便看不清,他也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喜——欢。”清亮的嗓音有些喑哑,却笃定。

    “谁呢?”

    张哲瀚知道他在问什么,他没有回话,轻轻一笑,勾臂拉低男人脖颈,主动挺身凑上去吻住了他。他咬住龚俊下唇,那里厚厚软软的,有道很深很长的疤,他每次都很喜欢亲他这里,还有他左脸的疤。叼咬下唇的嘴里含含糊糊发出声音,“老龚。”

    龚俊听得真真切切。紧贴的两具胸腔里心脏狂跳,引发共鸣。

    他眸子倏然瞪大,反咬住张哲瀚嘴唇侵入舌头,像是索要世间美味般一再渴求,一再吮吸。他舔遍男人嘴里的每一寸,开始用小虎牙乱啃,撕咬,如狼似虎。

    下身再次躁动起来,一手抄住张哲瀚后腰稳住身形,一手扒开单侧臀肉,把整根阴茎挺送更深。他一下重过一下地碾砸前列腺,给予男人最强烈快感。

    张哲瀚被挤压在两具肉体中的阴茎吐出腺液,打湿了两个人的腰腹,又在来回操动撞击中黏糊一片。

    “唔唔……”被封堵唇舌的张哲瀚只能发出近似呜咽的哼叫,他切肤感受到了男人激烈的回应。性爱是原始而纯粹的,心意与肉欲融合,身体与灵魂交媾,如果这是罪,请不要宽恕他们。

    龚俊提托男人臀肉下放,胯骨一次次上顶,碾入肠道的性器恶意肆虐他最敏感最脆弱的一点。肠道黏膜裹挟出的快感在彼此肉体中毫无间隙传送,男人半隐忍漏出的呻吟宛如天籁,比最好的春药都管用。他低头看着满面潮红被吮肿的双唇,感受着下面被操的快合不拢的穴口,一次次深入再深入。

    真的不行了。张哲瀚认输了。他大腿止不住得痉挛,哆嗦得腿根一再告诉男人他要射了,不能再操了。想挣脱的身体动不了,搭男人后背的手乱抓乱挠,头颅抵着墙壁左右摇摆,痛苦与欢愉同时出现在精致的脸上。

    可男人还不停,他激烈地插入又抽出,在他身上付诸着人类最原始的肉欲。张哲瀚被操哭了,他双目含泪紧拧眉头,屁股想后撤躲开男人一次狠过一次的进犯,却无能为力,只能一边承受一边叫出声:“……够了够了,不要了,受不了了……”

    两个早已灵肉契合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彼此的极限。龚俊晃着腰给予最后致命地撞击。

    “哥,等我。”这声哥击溃了张哲瀚最后的防线。

    两个人一起攀至高峰,龚俊抵在张哲瀚肠道里射精。张哲瀚无力仰头,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声呻吟。他再次看到了顶灯下的那张俊颜,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他不用伸手去抓,那人就在他手里。

    太累了。

    张哲瀚快昏过去了。他被龚俊抱出浴室放在床上。他迷迷糊糊看着他转身进了浴室一通忙活,出来又把他抱进去放进了浴缸。

    浮沉在温热水里,他困意袭来。

    龚俊没让他睡,坐在他对面给他又捏又搓放松身体。然后拉起他的膝盖,沿着骨节低头一寸寸亲吻,如珍如宝。

    湿热唇瓣在膝间撩拨,弄得他心痒痒。

    “几点了?”张哲瀚哑着嗓子问了一声。这就奇怪了,他明明没怎么叫,怎么会哑了声音?

    “七点多了,一会你就该走了。歇会吧。”

    “俊俊……”张哲瀚开口,他还记得他来找他的目的。

    “爷爷的事,我回头跟你说。你先好好休息。”龚俊怎会不知他为何而来?

    “不过……”龚俊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阿絮五感逐渐失去的时候,我在片场不敢看你。爷爷后来听不到,看不到,我太疼了,我完全明白那是怎样的。所以我一想到阿絮也是这样,就没办法面对你。我怕一对上你的眼睛,就会哭出来。”

    “幸好,你不是他,幸好……”

    张哲瀚睁开眼睛,对上了龚俊认真的眼眸。他撑起身,把对面男人拥在怀里,轻抚后脑。

    水波荡漾,一室温暖,如春。

    这个三月,仍未及春分,万物舒懒。

    一双艳绝之花,自熹微晨光中缓缓抬头。

    ——完——

    2021-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