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 银霜容华相惜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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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容华救下的小姑娘叫做银霜,年仅六岁,父母俱亡。她的父亲身子骨不好,去年严冬染了风寒便再也没起来过,今年开春没熬过走了。母亲身子骨倒好,就是思虑太重,失了丈夫郁郁寡欢,让忧伤折磨得形销骨立,丈夫发完丧,她竟也病倒,一病不起,没多久便也随了丈夫去。 银霜年纪还小,父母前後走了,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她换了丧服,发完母丧,听着下人们嘴巴没把门,说她是扫把星,不但克父还克母,一番编排混唚,她气糊涂了,居然不知不觉走出皇城。 她遇上了皇城里一群泼皮,所幸得容华见义勇为,否则回不回得了皇宫还是个未知数,差点成了第一个被泼皮卖掉的小公主。 是的,银霜是个小公主,全国上下独一无二。她的父亲延洋受各大世家推举出来当了王上,可惜受身体所囿,这位壮年的王上没什麽太大的建树早早病逝。银霜的祖父亦是名闻遐迩的九尾狐族王上,少年时期便能拉开金弓除恶龙,可惜执意北伐,最後入魔杀戮了不少同伴,拆人骨吃人肉,以至於晚节不保。 银霜目前就剩个奶娘照顾她,这个小公主当得有些名不副实。她回了皇宫告诉奶娘遇上泼皮一事,奶娘想了几日,告诉小公主,这位见义勇为的少年恐怕会让泼皮寻仇,她派了人出宫寻他,又封了一包银子当作谢礼。 奶娘派出去的侍卫辗转问了几家,才问到容华高烧不退,他们认定他凶多吉少,把他抬进城郊的破庙里等着。 容华在皇城长大,吃尽百家饭,也不乏善心人士本想要凑些银子给他看病,可是他偏偏是被人打破脑袋,这毛病最难好,就算熬过来也有可能痴痴傻傻一辈子,他们丢进去的银子几乎可以说是打水漂,後来他们收了手,默许街坊把这孩子抬去破庙。 银霜听了缘由吵着奶娘要去看救她的少年,奶娘拗不过小公主只好让她带着侍卫出门。 银霜在破庙看到容华,大大的泪花在圆滚滚的银色眼珠里打转。她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年蜷曲在一块木板上,盖着一件破旧的被子。 她连忙向前去握住少年的手,"小哥哥,都是我连累你,对不起。" 银霜一张精致的小脸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开始觉得下人那些编排她的话说不定是真的,她是个灾星,无论谁见了她都要倒楣。她不假他人亲手照料少年,直到掌灯的时候,少年才悠悠醒来。 容华自小运气不错,以为靠自己撑了过来,他看见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紧紧包覆着他的右手,不自觉地对上了小手的主人,见她泪花花的眼眸顿时手足无措。 "小姑娘,你怎麽了?"容华其实想问她怎麽来了,一字之差问成了怎麽了,实在是因为言拙,话出口那时还差点咬了舌头,足已见得容华此时此刻的惊慌。 "小哥哥,对不起。" 容华不知道怎麽回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话,"我这不是没事吗?没什麽要紧。" 若是一般的总角小儿,对於生死或许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偏偏银霜今年接连送走父母,对於生死再清楚不过。她知道少年为了帮她差点丢了性命,不知不觉间酸楚已在她的鼻腔不停地翻涌,泪水滚落她泛红的眼眶。 "小哥哥 ,我叫做银霜。你是不是觉得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你落泪?" 容华的心思霎时间像被摊在大太阳下,谁都可以一目了然,他一边窘於想法被识破,一边惊叹小姑娘的冰雪聪明。他觉得词穷,第一次被比他还小的孩子问得回不出话来。 "小哥哥,我会为你落泪啊,我再也不希望有人离我而去。你知道吗,我跟你一样无父也无母,你不要随便轻贱自己的生命,我看了难受。" 容华不知不觉间逾矩,他伸出手来拭了小姑娘的泪。若是另外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女孩流落街头,也许他就心软把她带在身边照顾了,可是容华心知小女孩家境不差,他没有资格同情她。他意识到自己出格的动作,遂不语。 "小哥哥,你跟我回宫好不好?我来照顾你,我可以把床分一半给你,饭也分给你吃,最喜欢的玩偶也能借你玩。" 容华忍不住摸了摸银霜的头,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已经让侍卫抬了起来送回皇宫。银霜连夜请来狐医为他医治,化脓的伤口已经医治妥当,其他外伤亦包紮良好,用的是最上等的膏药,开得是温补的药方。 在宫里饮食精细并不奇怪,但是精细的饮食又佐以食补,才刚过一日光景,容华觉得自己好多了便下了床,不料一阵头晕目眩,差点磕了地板,他勉强扶住床缘,银霜在这时进来,她连忙放下药,走到容华的身边扶起他。 容华模模糊糊醒来,见自己在一双小臂膀之间,那小手柔柔软软的,一下又一下轻拍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软糯可亲,悠悠地哼着小曲儿,那模样竟宛若温柔的母亲正哄着她心爱的孩子。 容华诧异之余赧红了一张俊脸,他的母亲何曾如此待他,如今将他当成小宝宝哄着的,竟是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姑娘。 "容哥,你醒啦?"银霜摸了摸汤碗,仍有余温,赶紧叫容华喝了,一样是一勺一勺仔细地喂着,容华喝完了药才闷闷地说道,"下回别这样了。我年纪比你大,你却拿我当娃娃哄。" "为什麽不行?从前我娘也这麽哄我。"银霜气得嘟起粉嫩的小嘴儿,"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嫌弃我没有软得像两团棉花一样的奶子?" 容华何曾往这上头想着,他还来不及为自己洗白,银霜的小嘴儿如连珠炮似地齐发,"我娘胸围傲人,我长大後一定像我娘一样,你走着瞧。" 他不得已只好回道,"银霜,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以後可别像现在这样啦。"你将来的一对酥胸,当然只能给你夫君看,万不能给个外男枕,当然也不能跟个外男讨论自己胸围大小还有枕起来触感如何。 "容哥,这个你甭烦了,我才六岁而已,七岁还早呢!"银霜捂着小嘴儿笑着,笑声如银铃清脆悦耳。 容华也跟着她一起笑着,小姑娘冰雪聪明,可一点也不像是六岁小娃儿,偏偏这个时候又知道抬出自己的年龄当优势。他往常见到的六岁娃儿哪个不是人嫌狗厌的模样,有的还吊着两泡鼻水,随手擦在灰扑扑的粗布衣服上,那脏兮兮的小手像怎麽也擦不乾净,指缝总是污垢。 容华又住了将近十日,身子好多了,一天夜里打算不告而别,被银霜逮个正着,她抱着他哇哇大哭。 "容哥,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麽要走?" 容华摇摇头,俊脸微微地红了,"你待我很好,只是我们终非同路人,我不该挟恩待在你身边叫你照顾。" 银霜气急了,一张精致的小脸红扑扑地,居然踮起脚尖嘟着嘴吻上容华诧异微张的唇瓣。 "容哥,我长大後嫁给你当新娘子好不好?" 银霜的父母恩爱,从前亲吻不曾避着她,以为她年纪小不懂事,其实银霜记事很早,也知道这是一件只有夫妻能做的亲密事。而容华处在牛鬼蛇神齐聚的贫民窟里,更肮脏的事都见过,小叔偷婶子,寡妇家往来不同野汉子,最污人耳根的是公公奸污儿媳妇,跟儿子共妻,生下个不知道该叫爹还是叫爷爷的小娃儿。亲小嘴儿算什麽呢?还有诸如摸奶子,大肉棒肏小穴儿各种粗话容华都见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