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云霜收溯日镜(斯年灵犀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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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跟斯年交颈而眠,她吐息的温热湿润落在斯年赤裸精壮的手臂上,惹得斯年眼神闪烁,一边握着灵犀白皙弹嫩的胸脯把玩,一边自渎着,最终射在灵犀的腿缝间。 她股间的靡艳小洞正一开一阖挤出浓稠的白浊液体,腿间又新添了一股白热浊液,好一幅尤物承欢图,不过最让斯年眼热的不是眼前的春景雨露图,而是粉嫩细致的小肚子,他的大掌轻轻摩挲着,油然而升的感动变成一股热流,使他的眼角沾染了红。 画外是温存着的两人,画里的云霜在早些时刻便发觉画在发亮,他记起灵犀所说的话,画可以穿越画,叫他把握良机。遂不迟疑,画一发亮便往那发亮处奔去,果然让他穿越一副又一副图,最後一张图俨然就是挂在大正寺那张,小狐狸状态的云霜刹不住脚,一奔奔出了画,四只小爪落在了一条精铁上。 原来禅房里的布置与昔日在碧湖并没什麽两样,一样用十二道錾刻符文的精铁锁住。 云霜小心翼翼地跃下精铁,小狐狸的他,在镜子里照出来却的是白衣熠熠发亮的少年云霜,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笑容,长发结成了辫,上面缀着莹白的珍珠。 云霜甩了甩头,心想不只人会骗人,原来镜子也会骗人。那副模样分明是从前的云霜,现在的自己骨瘦嶙峋,一头参差不齐的头发勉强用发带束着,他好久好久不敢照镜子了,现在的自己大约用丑八怪来形容也不为过。 没有心爱的人为自己绾发,那一头长发早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而那些漂亮的珍珠则埋进了幽深的黄土堆中不见天日,昔日天真浪漫的云霜早就不复存在。 如今再见到,心里早已麻木。 火烧大圻山,诛仙阵,大圻山养蛊,琉璃仙镜,云霜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种说不清的关联。 诛仙阵是斯年所为,仙人的骨骸也有可能是斯年的,所以害死容哥一事里有斯年的手笔吗?云霜又想不出斯年要害容哥的原因。 他在灵犀的彩布里见到的斯年爱笑,喜欢捉弄灵犀,那是灵犀的回忆,而灵犀喜欢斯年,她回忆里的斯年必然是美好的。 人是复杂的,不可能只有美好这个面向。 就像袖月殿下一样,他遇见的袖月殿下美艳而残忍,他说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用这句话来告诉自己强者践踏弱者是理所当然的事,如同他恣意践踏自己。 灵犀记忆里的袖月殿下冷漠自持,羽衣蹁蹮,最後为情困为情死。 若说人会因为疯狂而残忍,套用在袖月殿下身上似乎说得通。 那麽斯年呢?他跟他们一起被贬下凡,第一世就能画下惊天大阵,毫不在意取了多少人命,他实在摸不透斯年的想法,他是仙人,做法却跟魔族没什麽两样,丝毫不害怕背负因果,逆天改命。 与其问灵犀问斯年两人,云霜觉得不如来看看琉璃仙镜,它既然为仙人法宝,里面或许藏着很多可以说或者不能说的秘密。 人会骗人,镜子也会骗人,可是有没有可能它只是映出了曾经少年无忧的自己,他心中最怀念的一段青葱岁月。 云霜笑着对琉璃仙镜说,"未来的我呢?" 琉璃仙镜里面杳杳仙雾飘过,再度清晰起来镜子映着一个银发青年,容貌甚美,依然笑容灿烂,编着辫子,辫子上面夹杂着霁色绢条随着编织入发,青年被另一名青年搂入怀中,另一名青年红眸白发,模样俨然是容大河的模样。 云霜看着这副两人的相依图,泪水在眼眶打转,他对琉璃仙镜说,"谢谢你让我做了一个美梦。" 琉璃仙镜不满云霜无欲无求的模样,用传音蛊惑着他,"你只要得到我就可以改变过去,改变未来。" 云霜眨着泪水,平静地说道,"能改变过去,还能改变未来,你是溯日镜吧?骗光了袖月殿下一身神血跟神力,如今饥不择食改成骗我了吗?可惜我不是袖月殿下。" 即使他跟曾经的袖月殿下一样失去爱人,他既没有疯也没有狂,不晓得是不是他天生凉薄,失其所爱之後,他反而活得更清醒更明白。 云霜见了灵犀彩布里的银霜,他想过温柔又腼腆的银霜怎麽会是自己呢?明明他跟银霜个性完全不同,偶然间看到银霜眼里闪过的狡黠,他知道了,因为容华喜欢,所以银霜在爱人面前就是这副缱绻羞涩的模样。 否则灵犀个性直白又冲动,她每次想要向银霜告白,银霜总是不着痕迹地闪避话题。 云霜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觉得银霜就是自己,或者说银霜比自己更老练多了,脸皮厚得无坚不摧,一把年纪了在爱人面前装腼腆,他都替他恶心,什麽怪毛病。 "你就不想问我些什麽吗?不是有求於我吗?" "有求於你被你利用彻底?问你什麽难道你会如实回答吗?"云霜反问溯日镜。 "如果你是我的主人,当然是你说了算。"溯日镜阴恻恻地说道。 云霜考虑了会儿,"那就让我成为你的主人。" "要成为我的主人先过镜阵,桀桀桀。" 云霜神色一凛,从小狐狸变回人,"如此,那来吧。" 过了良久,一人一镜对峙,溯日镜受不了云霜的不作为主动开口,"你不把我的铁链打断吗?" "你不是操弄人心无所不能吗?几条破链子而已自己打断啊!"云霜不知道想到什麽又揶揄一句,"你的镜阵在哪里,怎麽不使出来?" "......。"溯日镜不爽了,大部分的人见了它便迫不及待地打破封印想要叫它认主,不能照一般模式来吗? "你被封印的状态能认主吗?"云霜饶有兴味地看着溯日镜,他取下腰带还原成剑,轻轻地在掌心画下一刀,将血撒在溯日镜镜面。 "当然不能。"溯日镜怪声怪气地回道,若是认主那麽容易,随便来一个笨蛋拿猪血狗血鸡血泼它,难道它要认猪狗鸡当主人吗? 云霜不甚在意地撕了一条长布把掌心包紮好,再来他把刀子对准自己的心脏刀刺入心,云霜忍着痛闷哼了一声,这一次他将心头血洒在溯日镜上。 溯日镜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麽刁,居然趁着它被封印往它身上滴心头血,要是主人在肯定要被他气死了,无耻之徒,无赖,居然想坐享其成! 云霜没想到滴上心头血後居然阴风阵阵,整间禅房凝结了一层冰,十二条封印的精铁齐断,从溯日镜里刮出劲烈的冰暴。 瞬间,云霜彷佛知道他跟溯日镜还有冰冻的禅房一起掉进了某个空间里。从四面八方浮现出镜阵来。 冰霜结满整个空间,云霜握紧拳头,冰层从他的肌肤表面剥离。很冷,冷得全身都要结冰,可是这些对云霜来说没什麽,他本身就是变异冰灵根,长年在雪原修炼。 云霜身处镜阵之中,镜阵映出无限个云霜来,云霜饶有兴味地看着镜阵的自己,他猜镜阵也许能够反射攻击,如果不主动攻击呢?镜阵也能化被动为主动吗? 云霜照了好一会镜子,照得溯日镜不耐烦了,"你不是要当我的主人吗?想办法收服我啊!光是照镜子有什麽用?" "驯服也是一种方法不是吗?"云霜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不会被驯服,修真界本来就是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只有展现你的实力才能成为我的主人。" 云霜觉得溯日镜很吵,叽叽咕咕地说个没完,不晓得他身上有没有什麽法宝可以把溯日镜收掉,云霜想到四姐交给他的佛珠。 他转一次弹出收了一面溯日镜,这下子换成溯日镜紧张了,居然排成队主动朝云霜攻击,云霜不慌不忙地一面接着一面收,还没收到最後一面,最後一面消失了,接着又化为两轮的镜阵朝着云霜而来。 这次云霜手握佛珠的流苏转动母珠,一次收走所有的溯日镜。 再来变成三轮的镜阵包围着云霜,云霜冷静地看着镜阵,用同样的法子收走三轮的镜阵。 溯日镜疯狂而桀骜的笑着,"我能以一化为无限,你收得完吗?你的佛珠在发烫了吧?再收下去佛珠可要爆开了。"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你是不是撑不住了,才开始大放厥词呢?" 云霜摸着发烫的佛珠,心里却是莫名的平静。他跟溯日镜所在的禅房逐渐瓦解,周遭背景成了环绕着冰湖的冰树,依然白雪渐渐,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溯日镜那嘶哑难听的叫声,坏了这一片雪白的纯洁无瑕。 云霜看着脚底的镜湖,笑了笑,溯日镜说他能以一生无限,他想到了镜子里面也有佛珠,究竟镜子里的佛珠溯日镜是不是能左右呢,云霜很想试试看。 然後他很认真地让镜里的佛珠浮现出来,层层环绕镜湖,用所有的佛珠跟佛珠的无限虚像一起收镜湖。 "!!"溯日镜一阵惊愕,它的本体化为镜湖什麽时候被发现的?明明它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云霜再取一滴心头血,滴在镜湖上,这一次真的完成溯日镜认主。 *** 斯年在睡梦中呕出一口血来,灵犀也被他吓醒,连忙拿出帕子替他擦嘴。 他接连咳了好几口血,试着跟溯日镜连系,发现溯日镜已经脱离他的掌控。 斯年实在想不到溯日镜究竟被谁拿走,居然能够完全不惊动他?他设镜阵是为了抓袖月逼裴清下凡,自然设了层层关卡,一关比一关更难,还没到溯日镜处,已经消磨掉敌人不少战力。 斯年看着书房发光的画,瞬间想清楚前因後果,"灵犀,你把银霜放进画里,又引我跟你亲热,好让银霜穿越我的画?" 斯年脑子一热,被灵犀气得七荤八素,呕血後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