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离婚

    时间来到了现在。林欣这时独自吃了晚饭，准备上床睡觉。

    现在他们已经不住在出租屋了，郊区的房子已经装修好，入住许久了。

    但是有了自己房子，陈凡却回来得越来越晚，两个人的交流越来越少。

    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自己管他管得太多了吗？

    想当初，他们单位的女实习生追着陈凡后面跑，林欣醋意大发，跑到他们单位宣誓主权，闹得人尽皆知。

    后来，陈凡就很少带她参加单位的集体活动了，连家属参加的应酬也都能推就推掉。

    陈凡的手机，也因为林欣想尽办法翻看，也被陈凡设了密码。

    是因为，自己迟迟不见动静的肚子吗？

    他俩结婚半年，婆家就旁敲侧击地询问她有没有怀上。

    起初，林欣是不在意的，毕竟刚结婚，这种事不着急。后来，林欣认真备孕了几回，满怀着希望，可到了时间，例假总是如约到来。

    过年陪着陈凡回老家，婆婆特意找了个老中医，说是看妇科最好的，给林欣把了脉，面露难色，思忖了半晌，才悠悠说道：“你这身体太过寒凉，体质偏虚，想怀上孩子，怕是很难啊。”

    婆婆当时就急了眼，赶忙询问老中医有什么办法没有，随后当然是被讹掉一大笔中药费。过年回来，除了年货，就是一整包的中药。

    之后的半年，林欣是在浓浓的中药味中度过的，实在是太苦了，林欣一度喝药喝到哭。

    但是，到现在两年过去了，林欣依然还是“身轻如燕”的样子。好几次，林欣从陈凡和他妈的电话里，听到“不会下蛋的鸡”这样的字眼。

    陈凡老家在农村，对于生育的观念本来就是比较传统的，再加上陈凡弟弟和他差不多时间结婚，儿子都快要一周岁了。

    林欣懂陈凡的难处，也怨自己肚子不争气。可这种事，怎么能急得来呢？每次她和陈凡在一起，都有意无意避开这个话题。渐渐久了，林欣也感到了他的疲惫。

    原以为日子会在这样的默默坚持中慢慢变好，可没想到，他们的关系，竟然，像苹果一样，在发现腐坏很久之前，就已经烂透了。

    陈凡开始夜不归宿，一开始说是项目加班，可能要到凌晨一点钟回家，林欣心疼他，就说要不在单位午休房凑合一晚。

    后来，就是陈凡直接说有公事不回来了，和同事唱K不回来了。林欣知道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他的借口，也不去戳穿。

    两个人的关系渐渐成了炮友一般，陈凡回来了，想要做，无论在卧室、客厅、还是浴室里，抱着林欣就来一次，完事前还会先抽出来蓄力，然后用力往里顶两下，顶得林欣感觉子宫隐隐作痛，仿佛是因为她不能怀而给的惩罚。

    这天，林欣一个人吃了晚饭，刚准备进去洗漱，便听见大门“咔哒”一声被钥匙打开。林欣转身便看见陈凡略显疲惫却充满深意的双眼正看着自己。

    林欣知道他有话要说，便返回餐桌旁，“回来了？”

    “嗯。”陈凡不自然地看了林欣一眼，“我，有话要说。”

    林欣怔了一下，仿佛有一种预感，她双手在桌下紧握成拳，等着可能的宣判。

    “我们…我们离婚吧”陈凡用一种近似冷漠且无奈的语气说出了这一句。

    哗啦！仿佛什么东西突然破碎，林欣只感到心里某处地方像是被人突然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痛得厉害。

    她抑制住喉间想要吐出来的冲动，平抑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说道：“好。”

    “这…这房子的首付是我爸妈他们出的，你的贷款我会筹钱还给你，所以……”

    “我会尽快搬出去的！”林欣抢了话头，逃也似地准备拿着包包就走，陈凡挡在她前面：“今天还是我出去住吧。”说着，重新穿上了皮鞋，走了出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