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的心上人
“坎贝尔大人。” “我只是出去一下……” “我的天呐，坎贝尔他，他要出去了，我的天哪！这下子完蛋了！全完了！撒旦现世！陛下一定会发现，一定会严惩我们！我的天呐，这个男人要害死我们！” 坎贝尔：…… 老管家手足无措地被侯爵夫人退出去，远远地站在罗素坎贝尔面前慌乱地不知道把手脚放到哪里。 卡萨雷霍华德站在大厅里看着走到门口的大贵族，再远处就是视野宽阔的大院。 坎贝尔顿住往前迈的脚步，侧身，卡萨雷看到了他露出的半张脸。 “我要出去。” 语气中带着随意的傲慢，听起来根本不像是请求更像是陈述，或者说是命令。 “呵。” 卡萨雷突然笑了。 罗素坎贝尔，这个永远学不会低头的男人。 卡萨雷从繁布沙发上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到门口。 他站到坎贝尔背后，单手撩起了男人披散在背后的一缕金发，低头轻嗅，没有对这句话说不，也没有说可以。 远处……躲在辽阔的山庄后的仆人阿酋疾步低下了头…… 坎贝尔抬起腿，长发从卡萨雷掌心滑落。 卡萨雷看着这个耀眼的男人走入阳光之下，身后响起凯瑟琳的尖叫。 坎贝尔是真的很久没有见到外面的太阳了，风有点大，他抬起手挡了一下风，庄园的士兵看到院子里的男人，一个个从自己的包围圈外退了一大步，一下子连院落都变开阔了不少。 卡萨雷的副官刚从外面回来，一看到出现在阳光下的坎贝尔，立即忍不住惊呼。 “上帝，母亲……是，是坎贝尔……” 唐纳森左右脚不分，连连倒退，左脚踩到了自己右靴上一个踉跄，终于在一片矮树后站定，整个人趴到树后小心地偷看这个宛如天神下凡的男人。 ……罗素坎贝尔。这个人可是整个欧亚大陆的传说。 在子民的眼中，迪厄多内是和女王不同的笼罩了一层夸张的神秘光环的存在，可是在他们在所有士兵眼中这个人可是恶魔的化身，传说他一人的战斗力可媲美上万名士兵，这话是不是真实的还是夸大其词没人知道，反正在贵族眼中，大贵族坎贝尔就是魔鬼，有他在一日，所有贵族都要伏低做小，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不。 唐纳森不知道这是个中缘由，但是眼下看来，唐纳森看着那个在庭院中缓步踱步的人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坎贝尔的人都会那么死忠于他，视他为神。 “加件衣服，公爵。” 卡萨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白色貉子披风披到了坎贝尔的肩膀上。 坎贝尔否认：“现在我不是什么公爵。” “难道你不想回去吗？我们的大贵族。”卡萨雷用一种随意自然的态度，却让坎贝尔侧头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新晋贵族。 卡萨雷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试探意味十足，而是看向了大门处看呆了的唐纳森。 一声不属于凯瑟琳，却音色更加婉转的女音站在大门口发出一声声惊呼。 “哦，我的上帝啊，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是，是他，是他，竟然是他。” 来人是附近维拉基夫的修奴丽夫人，女人在尖叫的瞬间打翻了手里的食盒，精心准备的糕点立刻掉了满地。 卡萨雷抬脚往前走了几步。 修奴丽刚抬头，就看到了俯身下来的一只手…… 卡萨雷弯腰贴心地给修奴丽夫人捡起掉落在地的其余糕点。 “公，公爵大人……”修奴丽磕磕绊绊，险些被不远处走近的男人闪瞎眼，慌乱间抬起手里的一块雪糕：“坎贝尔，坎贝尔大人，啊，不足小意，第一次见，我没有带什么礼，这是我亲手制……” 卡萨雷突然伸手打落了修奴丽手里的糕点。“这个不能吃。” 修奴丽一愣。 坎贝尔侧头。 卡萨雷皱眉，轻声对蹲在地上的女人解释：“怎么可以拿已经掉在地上的东西给别人食用。” 修奴丽一愣，连忙反应过来开始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我没有想到，是我考虑不周，若是您喜欢……” “我的上帝，修奴丽，你怎么来了，亲爱的美丽的您，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来了……”房门外传来凯瑟琳的大叫，紧跟着其后的就是凯瑟琳踩着高跟小皮鞋奔驰而来的踢踏声。 “我们进去吧。”卡萨雷抬起手，揽着坎贝尔往里走。 修奴丽在手被凯瑟琳挽住的时候，一边低头客气。 凯瑟琳热情如火：“晚上就留在庄园里吃饭吧，我吩咐女仆做你最爱的鲱鱼小排……” “嗯……” “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吼，哈哈哈，真是见外了我的朋友……” 修奴丽看着那个高大的伯爵一只手虚空地放在那个大人的肩膀上，要落不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 餐桌上。 长长的三叉烛光点点排了一长桌。 凯瑟琳好像没有看到因为那位大人的存在而凝固的气氛，抬起手里的红酒邀请修奴丽共饮。 “不要客气我的朋友，这是我们庄园自酿的酒，你快尝尝，你要是喜欢，您的丈夫他一定会为此感到高兴的，若是有空，我的朋友你应该常来，那样我也会高兴的，要知道，我平时是多么寂寞……” 修奴丽抬起酒杯，透过烛光看到对坐的卡萨雷切了一块牛里脊，然后用叉子放到了隔壁坎贝尔的餐盘上。 “尝一尝，这是夏洛山庄的特产，我知道你喜欢品酒……你试试。” 哪个没品德的家伙跟你说我喜欢红酒的？坎贝尔看了卡萨雷一眼，接过了对方手里的酒杯。 修奴丽看着殷勤的卡萨雷给人一杯没完就继续满上。 “味道不错吧……” “……唔。” ………… 到了晚上，除了打扫佣人，其余人渐渐散去，修奴丽在上三楼的拐角犹豫了一下，又往后退了一步，看向二楼楼梯的右手边第二个房间…… “修奴丽夫人？”女仆跟在后面被挡住路，只看到前面的贵族夫人回头却不知道在看什么。 “啊……没什么，上去吧……”修奴丽回过头，提起裙摆上楼。 深夜房间里，修奴丽的贴身奴仆在旁劝告： “夫人，你要是经常往外跑老爷要生气的。” 修奴丽对着镜子梳头……镜子里乌发浓密，一身白色滚边洋裙美艳妖媚…… “夫人，”女仆一脸焦躁：“我知道你被卡萨雷伯爵拒绝了很伤心，但是你想想老爷想想你的家族，你不能这样任性，你当初说好了……” “好了，我知道了。” 修奴丽放下木梳，“我自己心里有数。”往外看了看天气，“天色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了吧，今天我不是为了那个混帐东西来的，我是来探望许久不见的凯瑟琳夫人的…… ” “夫人……” “好了好了。”修奴丽等不及起身给人开门送人。 女仆站在走廊上也就不说了，“夫人，那我回去了，愿主保佑你有个美丽的夜晚。” “好的……”就在修奴丽即将脱口而出晚安的时候，两人都发现远处的楼梯上拐过去一个人。 “是卡萨雷伯爵……诶，夫人……” 修奴丽不管身后女仆的低呼已经提着裙摆光着脚追了上去。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不检点，多么不得体，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诱人，她一边自惭拿肉体去勾引年轻英俊的绅士，一面又暗自窃喜自己的相貌和身体还有用武之地，是壮年与青年的掌上爱物。 有人…… 当走到五楼的时候修奴丽听到动静赶紧在拐角处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 “坎贝尔……” 是他，大贵族？ 修奴丽一愣。 “外面那么冷，你怎么穿这么少出来了？” “我口渴，下楼喝口水……” “我知道你半夜醒来肯定会口渴，我把水给你端上来了。” 修奴丽听这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只穿着一条薄纱睡裙，当下便冻得有些受不住。 “回去吧……” 大贵族……那个比女人还美丽的男人…… 有半会儿修奴丽都没有听到声音，随后就听到了开关门的一声闷响。 看来是进去了。 修奴丽忍住咬牙的寒颤正打算出来，楼上传来一丝响动。 “卡萨雷……” 轻呼刚在嘴边。 修奴丽却瞪大了眼睛。 捂住了嘴。 壁灯摇曳，高大的伯爵压着大贵族坎贝尔，正在擦拭他唇边的水渍……灯光下姿态暧昧…… “你喝醉了……”卡萨雷目光深沉，眼眸流连在面前人殷红的脸唇之间，却突然听到身后响动：“……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