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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是闷热的,潮湿的空气凝结水珠,几片黑云压过来,走到半路就下起雨。张北阳冒着雨走,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两边是灯牌林立的商业街,街角拐弯是堵隔断墙,秦老师家就在上面三楼。 一般是能看见的,秦杉会站在阳台向他招手。只是今天没有,秦老师家有其他人。 那人的轮廓在窗边是模糊的剪影,张北阳觉得自己认识他,但其实也算不上认识。他只在电视机和某次领导讲话的主席台上见过蒋文新,上个学期,学校请他过来讲话。张北阳记得,他是个挺出名的教育家,总是笑吟吟的,样子很亲切。像那种西方学校教育出来张扬自信的大男孩,在一堆秃顶油腻的中年男人里显得格格不入。 雾气里,秦老师的脸隔着玻璃看不真切。 雨还是下个不停,短短续续惹人恼火。六月的天越发沉闷,湿漉漉黏糊糊的空气把肺泡淹在水里。 朱婷对张北阳说她要退学,“即便念完大学出来还是打工。”张北阳以为她开玩笑,没想到是认真的。 没人供她上学,她自己更不想念,即便秦杉说什么也是做无用功。“我还以为咱俩要一块儿被学校开除。”她吸了口酸奶,舌头卷着在嘴里转来转去,舌尖伸出来对着秦老师笑,暗讽他还能当老师只是因为做了别人的情妇。 张北阳把书包顶在头上,停在“求知”招牌下躲雨,他在书店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天放晴了,只马路有一汪积水,张北阳估算着时间,从药店买来碘伏和消炎药。 他到时秦老师正在拖地,地板上是一道长长的水渍,碎瓷和花土堆在墙角。秦杉见了他才想起什么,尴尬地笑了笑,背过身换掉脏了的外套和衬衣。“可能时间不够。”张北阳想着,抬头看见他手背上淤青一片,仔细看脸上也有。 他说自己摔了一跤。 秦老师搬了张椅子,放在床边,示意他过来坐。于是张北阳就闭上了他的嘴,走过去,课本翻开,正好人体生理那一章。学校里老师是不讲的,卵巢、睾丸、性器官,这些词说出来就是犯罪,况且又不会考试,他以为秦老师也会跳过去。 但是没有,“男性女性在生理发育上会有不同……”他慢慢地说,勾选教材的内容,分出一只手按着酸胀的小腹。他疼的厉害,声音也小了下去。于男性外露的生殖器官不同,女性的一整套生殖系统藏在体内不容易受到外界伤害。 不容易受到外界伤害,其实也不一定。 张北阳发现,他小腹上是更多的淤青,发蓝,很快会变成可怖的亮紫色。被蹂躏的逼红通通的鼓出来,一个劲儿淌水,沾湿腿间那丛毛,又黏又骚。张北阳抓着他脚踝,秦老师动来动去合不拢腿,只能让他那个听话的好学生大大方方盯着他私处看。张北阳把药膏挤在手指上,感觉喉咙干巴巴的。无从下手。那团肉吸着他,湿黏黏的舔他手指。秦老师没什么反应,搭在张北阳肩上的指尖却发颤,维持摇摇欲坠的平静。 他释然,跨过身体的羞涩和感情的窘困,膨胀的欲望昭然若揭。秦老师喘息着,依然尽职尽责,他按着小腹,拨开外阴口,告诉张北阳哪里是阴蒂和阴道口。他在这样事上磊落,好像之前被撞见羞涩尴尬的那个不是他。 “老师太累了,改天再讲好吗?”秦老师声音又轻又软,就像是求饶。之前在对蒋文新时,他也这样求饶,瑟缩,委屈求全。张北阳感觉自己的心变得苦涩,他不敢抬头,茫茫然只想哭泣。他飞逃出来走到半路,放晴的天空又掉下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