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上）抛妻弃子，始乱终弃，新欢旧爱
14 “不行。”听了他的要求，希尔当机立断地拒绝。 “不行你大爷！去你妈的！你想让老子没命吗？！而且是你说要来的好吗？！”翡涅纳气得抽出剑，最开始说要来风之穹顶的就是这家伙，说到底就因为他想去风之穹顶才会有这么多事！现在他居然不合作？！他简直想一剑劈了他！ 他要是见到我，你就真的没救了。这句话希尔没有说出口，只朝艾尔妲西亚的方向侧了侧说：“让她去。” 翡涅纳还在气头上，听他这么说更火大，“你他妈脑子有病吗？！把她带去，一个瞎子怎么找书？我还不如把你扒光捆了直接扔到他面前去！” 艾尔妲西亚第一次看到队长发火，吓得不敢吭声，也不敢动。塔兰缇亚早已习惯这种状况，况且身为精灵，他从来就没有劝架的兴趣，只是谨慎地说：“希尔，对方能看出艾尔妲西亚不足以施展那种魔法。” “我会教她。” “你他妈最好给我说清楚。” 翡涅纳强行按下怒气，这么久的相处他也了解了希尔的脾气。知道他说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他不打算去那就最好不要去。不过这货每次都这样不明不白的让人心里憋屈得不行！这次一定要他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忽略了无论何时都能打破旁人愤怒的底线这一点，正是希尔的特征之一。 希尔这才瞟了他一眼，讥讽道：“不是还有一个要求吗？还有四天，来得及？” …… 操。他一定要宰了他。 修格的第一个要求是要见到翡涅纳身上魔法的施法者，另一个是要他帮他去找一队人。 在大约三个月前，有消息称安历艾拉西南国境线附近有大量魔族出现，他们先后派了三个小队去侦察都石沉大海，最后派出的一个魔法救援队也在一周前失去了联系。目前王室方面的意思是暂时停止行动，但最后那个小队里有修格在魔法学院的好友，他想尽可能地把他们营救出来，正好翡涅纳这时找上门来。 按说从玛吉亚到任务所在的地方，再快也得一个多月的路程，但翡涅纳没有那么多时间，修格承诺会使用王宫内的魔法阵把他们传送过去，至于回来，只能他们自己想办法了。 当听到这里时翡涅纳已经在心里怒骂，到底谁说这小王子天真单纯，这摆明了把他们当炮灰使。什么让他们自己回来，根本就是想试探希尔，远距离传说这种事要真能随随便便做到，魔法师早就统治世界了。而且先后四个小队音讯全无，别说魔族了，搞不好那里还会有魔人那种可怕的东西！ 这个交换对小王子来说稳赚不赔，只不过对翡涅纳来说风之穹顶里不一定有救命的情报，但现在只有这一个线索，再怎么危险也得接下来。 比起那个，他考虑得更多的是另一回事，这次的任务可算得上去鬼门关前走一圈，他是对生命没什么执念，可也不代表他想死。准备工作自然是要做好的，否则还没等到被魔法弄死就死在魔族手下了。正好可以光明正大找小王子殿下要钱。修格只是皱了皱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给了他一片薄薄的浅绿色晶石。 显然他高估了翡涅纳的脸皮，没有给他限定预算。太久没有体会到有钱的感觉，他毫不犹豫地去挑了把最贵的剑，顺便给艾尔妲西亚买了身衣服。不知道修格事后知道了他这么不客气会不会后悔。 希尔却说不会。既然他也是个魔法师，他一定明白让一个魔法师自行传送回来意味着什么。 看着面前堆起的黄金秘银暗魔线月光翡翠时序水晶丘鲸软骨以及一大堆她还叫不出名字的东西，艾尔妲西亚震惊了。 “要、要这么多东西？！这得多少钱啊……” “比起做一个魔法塔出来已经很少了。” 理论上，魔法师想要在指定地点间传送，必须在两地都构建出强大的魔法阵以支撑传送所需要的魔力。由于它是一次性的，而且必须使用附魔物构成通道，每一次传送都会是一个巨大的消耗。 听起来容易，却极少有人成功，这样构建出的传送阵不比有魔法塔充沛而牢固的魔力支撑，它非常的不稳定。如果通道出了问题，魔法师本人好则生命枯竭，坏则永远被困在空间的断层与夹缝中，不生不死。 魔法师里从来不缺求知欲旺盛的份子，从古到今为了试验这个魔法而送命的可谓前赴后继。所面临的问题并不是没有足够的金钱，而是即使用了再多附魔物也无法做成一个完整的通道，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希尔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但只要有一成的把握他就会尝试。何况他有九成。 “……好看吗？” 换上翡涅纳带回来的衣服，艾尔妲西亚忸怩地低着头，掩不住兴奋地提着裙摆左看右看。第一次穿成这样却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她转了一个圈，又转了一个圈，像追逐着自己的尾巴的猫咪一样，好像这样就能看到身后。见她开心成这样，翡涅纳也忍俊不禁。 “好看。”他对自己的眼光十分有自信。 “只是去侦察的话穿这身不妥。”塔兰缇亚提出了中肯的意见。 埋头计算魔法阵构成的希尔看向她，扫了一眼衣服，最后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只见她笑得灿烂。他随手一挥，念了道咒文。雾气在空气中凝结成一个泛着波纹的平面，过了一会儿平静下来，变成一面水色的镜子。 “水镜术。” 艾尔妲西亚一愣，随即发现这是在教她的意思，连忙记住。然后才开始对着镜子看起来。 玛吉亚只有春天，因此衣服都做得薄而轻巧，以长度到小臂的袖子为主。镜中的少女穿着浅米色薄绸上衣，外面是水绿色的短外套，外套的襟与袖口皆有着白色丝线和细碎的绿宝石装饰。下身是绘着简单花纹的米色细麻布裙，长度至脚踝，再配上流苏方布头巾和小羊皮腰带，是扔到大街上也丝毫不会让人感到突兀的城市少女装扮。 一想到这是队长给她挑的衣服，艾尔妲西亚忍不住又转了两圈。 “可是这样看不出来是魔法师呀？” “把希尔的扒下来换，反正他也不去。” 希尔说传送魔法需要他留下来，以自身作为媒介给通道提供牵引什么的，总之就是他不会去，虽然翡涅纳觉得他只是想回避见到修格小王子。 “希尔，你跟那个修格到底什么关系？” 希尔淡然道：“认识而已。” “要是认识的话，为什么不能直接让希尔跟他说，让我们进风之穹顶呢？” “笨啊你。”翡涅纳嘲笑道：“你看希尔这么不愿意见到他的样子，肯定是糟糕的那种意义上的认识。” “噢！”艾尔妲西亚恍然大悟地点头，“抛妻弃子、始乱终弃……什么的……那个……嗯……” “不不不不。”翡涅纳急忙打断她的冥思苦想。 “这是犯罪。”塔兰缇亚淡然说道。 “修格只有十二岁……不过比起这来更严重的是……到底是谁教你这种东西的？！” “是……萨娜姐姐……噢，我想起来了，是新欢旧爱。” 翡涅纳严肃地抓着她的双肩，“把她教给你的东西全部都忘掉，全部！” 希尔没空理会他们的猜测和调侃，时间所剩不多，他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他得在那之前准备好一切。好在玛吉亚物资齐全，没有在找材料这方面花太大工夫。 把贵金属瓦解用来做成框架、蕴含着丰富元素的宝石和水晶做成链接的回路、远古的兽骸中残留着本源的魂灵，用来构成超脱时间与位面之力。 把这些总价大约能支撑整个玛吉亚三天开销的材料用完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准备好这些后已经到了后半夜。 房间里只有两张床。翡涅纳一个人霸占了一张，睡得死沉死沉的。塔兰缇亚也闭眼坐在窗边，精灵本不用睡觉，但不知道之后几天会发生什么，他需要养精蓄锐。而那个恶魔，之前还撑着不睡硬要看希尔做传送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蜷在他腿旁。 希尔看着她的脸。她有着一张相当漂亮的脸，这个他早就知道了。 但每一次看，他都觉得她似乎变得让他越来越无法移开目光。她莹白的耳尖、她柔软的睫毛、她小巧的指甲、她脆弱的脚踝，她的一切都是如此吸引人。他不知不觉想要伸手抚摸她。 “……” 手伸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会儿，对刚刚竟然有想要偷摸睡着的少女这种想法的自己感到了可耻。他僵着脸躺到了床的另一侧。他也需要休息了，之后的几天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