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夜
“你的神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吗。” 房子里很简陋,散发着霉味。墙上只有栅一人宽的铁栏窗容许些许的微光透进来,墙角昏暗的位置放着一张腐烂的木质桌子,草堆七零八落铺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勉强能被称之为床榻的区域,一把里拉琴静静地躺在草堆里。 从灯火摇曳的影子里能辨认出两个人,一个人压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耸动着。 格莱尔拨开路斯脸上因为动作而滑落的发梢,对方似乎因为这个动作微微别开脸。他身上的袍子从中间被解开,胸膛随着呼吸起伏着,难以留下痕迹的肤色上遍布着用力而留下的指痕。木桌上狭小的空间难以容下一个成年男人的体型,路斯只有抬高被捆绑的双手才能让他的背部紧贴石墙,让他的身体能够平衡在木桌上。 意识到路斯不愿意直视他的目光,格莱尔把他的双腿之间的距离拉得更开,以便他可以贴得更近一些。 他看见对方的瞳孔散涣,一潭死水深不见底,没有一丝的光能穿透这层迷雾,就连玛格丽娅之吻里黑狐狸的颜色都比不上。对方像是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样,只有骨骼跟格莱尔的手臂支撑着他的身体不要从桌子上掉下去。格莱尔稍微暂停了他的动作,从他的体内往外抽出一些,而又全数末入。路斯发出了一声痛苦又满足的哽咽,从这场情事开始时他就像是变成了哑巴,只会以呼吸跟眼神回应诗人所有的话语跟动作。 “我只是想不到牧师也有这样的癖好罢了,这样的皮相这麽能吸引你吗。嗯?”格莱尔伸手拍了拍路斯的脸。 对方依然毫无回应,除了呼吸声变得更粗起来。 明明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现在却像是被强迫一般,实在是搞不懂他在想什麽。 对方柔和的黑发跟面容很对格莱尔的胃口,但对方只是在单方面承受自己的粗暴。格莱尔觉得继续下去对双方都没什麽意思,想要草草拔出了结这件事情。手臂上蓦地传来一股力道,阻止他退出。路斯灰黑色的眼眸覆上一层水汽,像弥天大雾中的海,只要一点点外力就能让里边所有的情感倾涌而出,成为铺天盖地翻涌的海浪。 格莱尔不知道他是不是同性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路斯自身并不情愿这样委曲於别人的身下,但他却主动提出这样的情事。路斯并没有受制於他,相反来说应该是他受制於路斯。格莱尔不禁考虑起在教会待久後会让人精神失常的可能性,还是这个牧师得了一个需要靠情事才能舒缓治疗的病。 不过说到底他也不吃亏。 而且他也很想看看那双眼眸被水汽完全充盈时的模样。 於是他在对方乳头上狠狠捏了一把,不出所料他听见近在咫尺的嘶气声,通红的眼睛跟那两颗高耸的乳头跟半垮在路斯身上的袍子形成鲜明对比。路斯想要挣脱手上的束缚,身体受到刺激而扭动的动作反而让他更加挺高了胸膛。 感觉到身下的桌子即将要倒塌的迹象,格莱尔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直到他涨疼得忍受不了时,释放在对方身体里。 教堂的钟声响起。 路斯闭起双眼,感觉到身下的浊液顺着大腿流下,可能袍子上也沾了一些。他很痛,却也很爽,刚刚有一瞬间他觉得快感甚至胜於疼痛。现在他的後面火辣辣,一碰就像拿刀子刮般烧起来,腰也酸得不行,这让他心里好受了些。 “看,上面都是你的东西。”格莱尔解开路斯手上的袍带,脱下他身上沾满白液的斗篷,他可没想到哪天他的斗篷会变成这样子。 等路斯渐渐缓过气来,他便起身重新收拾自己。当神袍重新整齐穿在身上时,除了脸上的潮红外跟那股难以启齿的异味外,旁人无法从中看出一丝异样。 “晚点还件新的给你。”路斯接过那件惨不忍睹的斗篷。 格莱尔像是累了,躺在草堆里拨动着他的里拉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路斯推门就要离开。 “你会出卖我吗。”格莱尔突然开口叫停了他,然後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得不行的问题。 路斯脚下顿了顿。 “神会为你我作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