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者死
1 又是他。 王琦眉头一皱，立马快步上前一把扣住了那人的煎饼车。 周彷哭丧着一张脸：“警官，能不能不要老是抓我……” 王琦乐了，这小子跑得最慢，所以每次都逮着他。 和同事把煎饼车抬到拖车上，王琦才笑着说：“有什么事回警察局说，每次都让我逮到你，你可真牛。” 2 最近淮安区公安局来了个新人，惹得警局里议论纷纷。 “是从省重案组转过来的吧，可是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小警局。” “听说是任务失败把大领导的女儿给害死了，大领导罚她来这儿做实习城管，啧啧，真惨。” 议论声从王琦进入警局的门时戛然而止，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皮肤白皙的男人，正苦苦哀求着。 “警官，求求你把车还我吧，我靠这个吃饭的。” “等你登记完，流程下来之后自然会还你。” “可……我这几天怎么办呢……”那男人犹豫地说着。 王琦斜瞥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票子塞到他手里。 周彷愣了，眨眨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王琦叹气：“借你的，之后记得还。”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握着手里还带着余温的纸钞，周彷心里涌过一阵异样的悸动。 3 A大附近的美食街，两个女人坐在一家牛肉面馆里，对面就是那煎饼小哥的铺子。 望着周彷行云流水一般的摊煎饼手法，一次性手套下的白皙纤细的手指灵巧，董晶晶大感佩服。 生意不忙的间隙，甚至还有女学生来找他要微信号，不过周彷似乎脸皮太薄，女学生的起哄惹得他红了脸。 “你怎么看？”王琦用下巴指了指周彷那边。 董晶晶古怪地皱了皱眉头，这才感叹：“这就叫做煎饼西施啊，美人如花！” “可惜，好看的花都是有毒的。”王琦眼神漫不经心。 “你怀疑他？既然怀疑他，那为什么还要给他在美食街找铺子做煎饼，你闲的慌啊。” 董晶晶白了她一眼。 王琦轻笑一声：“钓大鱼上钩罢了。” 周彷恰好抬头，看见坐在对面店里的王琦一直在盯着他，他俊脸一红，又立马低头去做煎饼了。 4 这些日子周彷上赶着给王琦送饭，弄得全警局都以为，原重案组的缉毒警察居然和卖煎饼的穷小子好上了。 王琦再三重申不要再给她送饭，周彷不听，还是一如既往地送着。 直到王琦生气了，周彷才笑眯眯地：“你帮我找到大学城的商铺，说什么我也得好好好谢谢你。” “好吧。”碍不住周彷的请求，王琦只好换个方式妥协，“以后就在我下班的时候，送饭去我公寓吧。”免得有闲人嚼舌根。 自此之后，周彷几乎天天给王琦送饭，生怕她没好好吃饭胃病又犯了。 一来二去，有时他干脆买了菜直接上门做给王琦吃，王琦虽然有些不适应，不过也没再反对。 不过周彷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王琦所在的公寓明明在市中心，可是整栋楼似乎像是没人住似的。 每次临到天黑，整栋大楼黑漆漆的，除了王琦的那间公寓之外，竟无人点灯。 周彷问起这件事情，王琦反应很淡然：“谁知道呢，多半嫌弃这里地段不好吧，所以就没人住了。” 这几天阴雨连绵，温度骤然下降。 王琦发现，周彷最近神情恹恹地，每次来她公寓的时候眼皮像是抬不起来似的，摸了摸他额头，果然温度有些不对劲。 “怎么感冒了。”王琦语气里有责备的意思。 “地下室太潮了，不小心感冒了，头也疼鼻子也塞……”周彷苦笑着说。 王琦拍了拍他的头：“那最近就在这里睡吧，什么时候回去随便你。” “好。” 周彷虚弱的答应，而后又昏昏沉沉的在柔软的床上睡去。 周彷第一次有放下所有心防的感觉，他开始谴责自己。 算了，就这么放纵一次吧。 5 夜，黑得吓人，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 话筒里，沙哑的声音下了最后通牒：“杀了她，就今晚，不然你提头来见我。” 周彷眼底挣扎了一番，还是快速地答了一声“是”。 白皙且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擦拭着漆黑的手枪，尽管他已经用这把枪杀过不少人了，可是他心跳得越来越快。 简直不像平时的自己。 将电话拨出去，过了十几秒才被人接。 王琦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却还是能听到她清晰冷静的声音：“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有事？” “没事，就是之前你借给我的钱，我今天能还给你了。” 电话对面的王琦似乎是思索了一阵才说：“你晚上来我公寓吧，当面给我。” 周彷欣然允诺。 6 等到王琦回了公寓，周彷已经在客厅里等着她了，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平和的表情。 接着，周彷从口袋里掏出皱皱巴巴的纸钱，里面有十块也有五块的钱，零零散散的一大把。 王琦低头看着这钱，脸色阴沉得让人看不出她究竟是什么表情。 冷不丁地，王琦一脚踹上来，周彷眼神一寒伸手去挡，手里零散的纸币顿时漫天飞舞。 还未等他站稳，耳边就响起了王琦怨恨的声音：“果然是你。”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过了十几招，周彷身上已经挂了彩，最后王琦直接一拳打在他胸口，他接连后退，只撞到冰冷的墙。 顺着墙滑坐在地，周彷冷冷地笑：“听说你曾经是重案组的格斗冠军，我打不过你我认了，但是你绝对赢不了我手里的枪。” 随后，从背后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对准了王琦的脑袋。 7 砰地一声枪响，王琦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 火，全是火，铺天盖地的火包围着一人一尸。 他已经逃不出去了，从一开始，王琦就在这间房子周围洒满了汽油，进房门的时候甚至直接点燃了房外的火。 难怪，他刚踏进这个房间就觉得空气潮湿，地面还有水渍。 细细想来，是王琦欺负他鼻塞闻不到汽油味道，所以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在整个房间散满了汽油。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他活着出去。